从父亲被调查后，冯婷婷的精神就一直不好，昨晚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今儿就挂着浓浓的两个熊猫眼来到了学校。
比起之前对卫楚的嫉妒、嫌弃、鄙夷等等的情绪，今儿她在看到一脸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卫楚简直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
愤怒的情绪一时间直接涌到心头，冯婷婷气的根本没了理智，直接冲到最后排然后发泄地把卫楚手中的钢笔和本子往地上砸。
“姜小妮，你不得好死！”冯婷婷怒骂道。
卫楚看了一眼砸成两半的廉价钢笔还有被墨水溅到的笔记本和鞋袜后这才抬头看向冯婷婷冷漠地道，“捡起来！”
“我偏不！”冯婷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心里气急了。
在冯婷婷都准备好要是“姜小妮”要和她打架的准备时，她却看到她的嘴角居然慢慢上扬，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冯婷婷，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在这个时候就别在外面惹事了？”卫楚道，“你还真能坑爹的！”
“就是你害的我们家，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要是我们家真的因为你的破文章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卫楚道，“我不是聋子，你说的话我清楚了，不过，你弄坏我的钢笔、弄脏我的鞋袜和本子，这笔账得算一下，我给你半天时间，中午饭之前，我需要看到从新抄写工整的笔记、新的钢笔和干净的鞋袜，要是你没有赔偿回来，我中午会去问你家人赔偿的。”
“对了，这地上的一堆污渍也是你弄脏的，你是要自己把地擦干净，还是要像资本主义小姐那样，要值日生像你的下人一样代替你清理？”
说完，卫楚也不弯腰把地上的本子捡起来，直接拿起自己课桌上的铅笔和小刀，默默地削铅笔了。
冯婷婷现在最怕的就是被冠上资本主义小姐的名号。虽然现在被冠上这种形象没有之后会严重到批斗，但是也会有很多影响。
她被卫楚这样一吓，瞬间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又没有说要别人清理，你别乱给我扣帽子！”
解释着，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姜小妮，你真的很歹毒，明明就是我们孩子们的矛盾，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孩子？之前天天嚷着毕业就要去结婚生子的你好意思自称自己是孩子？”
卫楚说着停下了削铅笔的动作，抬头看着她又道，“之前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可真的贵人多忘事呢！”
冯婷婷身体一震，想到当初在学校的猪圈旁的画面。
“再者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多善良，只不过你从来没认识我是什么人而已。忘了我跟你说的？人做什么都是需要了解一点，那就是自己做的任何事情的是不是都能付的了相应的代价。既然做了，你付不起代价了？”
卫楚声音慢悠悠的，跟平时温声细语地跟同学们讲题一样，根本听不出任何愤怒或者其他情绪。
当然，这样的口吻才让大家更加心里对这个新同学有敬畏之心。
卫楚看着冯婷婷一脸想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根本没有功夫理会，“你已经浪费了我的时间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浪费在你的大吵大闹上的时间，你赔不起。”
说着，她又继续低头削铅笔，在把铅笔削好后，拿出另一个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继续准备做事，在动笔前也说了最后一句，“记住了，中午之前。”
“你给等着！”冯婷婷又委屈又气愤地道，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整理地上的污渍。
卫楚在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本子上后，就没有再理会冯婷婷了，这让冯婷婷发泄情绪根本就又是自演自看。
不过，她虽然清理了地上的污渍后，但是大小姐还是有大小姐脾气的。
不止没有帮卫楚从新抄写被墨水弄脏的笔记本的内容，还直接全部地丢到了垃圾桶，并且还道，“是你自己不捡起来的，凭什么要我捡！”
冯婷婷又是摔本子，又是踢垃圾桶，暴躁极了，她觉得，爱学习的都是十分宝贵自己的笔记本，因此她就像激对方生气。
在故意把笔记本丢到垃圾桶后，冯婷婷把注意力集中在卫楚身上，见她依旧跟耳聋一般。
这时，班主任从外面进了教室，看着教室里诡异的气氛问道，“怎么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
班主任也有急事儿，暂时也没时间去好奇太多，直接对卫楚招了招手，“小妮，你去一下校长办公室。”
“好。”卫楚在纸上把写完句号后，这才从位置上起身出了教室。
冯婷婷再一次怒气打在棉花上，看着卫楚不痛不痒的样子，才止住的哭声又被气哭了。
班上同学们大家都面面相觑，随后又极为小声地议论着。
“之前觉得姜同学很好说话，看来再一次看走眼了了！”
“所以说嘛！前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她才来都能当着全班骂冯婷婷，这次冯婷婷戏弄她哥喝泔水，她怎么可能不痛不痒就过了！”
“这件事就充分说明了一句老话，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不会叫的啥才那啥啥。”某同学也是被卫楚这次下狠手收拾冯婷婷给吓住了，都不敢把卫楚形容成狗，怕也惹到她。
而去校长办公室路上。班主任也思考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小妮同学，有些时候同学之间……”
“老师您是想说冯婷婷的事情吧。”卫楚打断他的话道。
“我觉得我上报的那篇文章没有任何的故意夸张化。也没有故意编造不实信息。他们家既然享受了国家提供的更好的条件就应该更好的为建设国家做努力，而不是把自己当成贵人，把农民当成下等人。”
班主任见卫楚如此强硬，肚子里的一堆话到嘴边了也再次咽了下去。
到达了校长办公室，班主任敲了两声门，听到里面说了“请进”这才进了办公室。
“校长，小妮来了。”
办公室里，不止有校长，还有两个穿着中山装、都戴着眼镜的男人。
“小妮，这两位同志是京市科研院的研究员，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校长介绍道。
卫楚等回信都等到天荒地老了，依旧没见回信，如今见到人终于有了底。
“姜小妮同志吧！”那年长一些的研究员道，“我是京市科研院的教授，姓刑。你寄的论文我们看了，真没想到能写出这么的研究论文的人是一个高中生。而起还是一个才上学的高中生！”
这个“才上学”自然是指卫楚这一学期才在学校上课，以前都是自学。
看样子校长应该给这两位普及了她的背景了。
“教授，我只是比较爱学习，如今有条件可以经常去借云城省图书馆的书看，所以才有不少的思索。”卫楚回答道。
“你这孩子在学习上有天赋啊！”刑教授道。
如今华国正是人才稀缺的时代，原本院里是决定想把这样人才请老工作，在看到对方邮寄的地址一直以为是这学校的老师，结果……
这一趟简直让他太过于惊喜了！
“小妮同志，我们京市的科研院有想法培养你这样的人才，你愿不愿提前成为我们科研院的一员，这上大学直接院里支持。当然了，以你的条件也是完全可以保送的。”刑教授道。
卫楚想了想，虽然提前成为京市科研院的员工再去读书，算是深造，还可以一直领科研院的福利。
但是那场文化运动还没来临呢！这一场历史的运动也不是她能改变的，她为了保平安都带着丁土改名换姓了，如今要成为靠脑子赚钱的知识分子，自然是得往部队走更保平安了。
“刑教授抱歉，其实我对枪械方面更感兴趣。我有进部队做军事科研的目标，为将士们能更好的包围国家做后备力量！”卫楚道，“所以您们的好意我只能拒绝了。”
还没上大学就能吃国家铁饭碗，谁不心动？！就连班主任和校长也都羡慕的要紧，结果却听到卫楚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真的不是京市科研院不好，是我从小有一个军旅梦。像成为jie·fang·军一样的最可爱的人！其实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早就想去考军校。但是军校管理严苛，我得带着我哥哥生活，所以才只能作罢。”卫楚再次表达自己的意愿道。
当然，什么成为最可爱的人都是她瞎编的，她本就不喜欢纪律严明的地方，要不是这个时代军队保平安，她是真的受不了那样纪律的环境。
刑教授虽然觉得遗憾，但是觉得她无论去哪儿都是能给国家做贡献的，因此还是各种鼓励并且还把卫楚提供的论文的奖金给了她，并且告知卫楚他们也了解她艰苦学习的情况，即使她不去京市科研院，保送的名额依旧是她的。
卫楚客气的写过了，但是比起保送她更想参加高考，省第一是有奖金拿的，她从准备参加高考开始就盯上了这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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