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见此一幕，章依婷心中的感觉很是复杂与奇怪。
今天上午见到秦牧在医院大发神威之时，感觉秦牧就好像高蹈于世间的仙人般，俯瞰苍生，凌驾于万物之上，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遥不可及，不可触碰。
但此刻，秦牧又仿佛那个见自己帮他洗袜子，就摸头温柔一笑的大哥哥。
“今天中午那道雷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肖斯文一边摸牌，一边意味深长地问道：“四哥，你丫不会是掌控雷霆的雷神吧？”
“不是！”
秦牧断然否认，漫不经心地道：
“老子法眼如炬，只是看他头顶凶兆，阴气弥漫，就知道，这小子平时坏事做尽，天怒人怨，肯定遭报应，命不久矣。谁知道报应来的这么快！”
没错，哥就是这么平平无奇，你们爱信不信吧！
“呵，你就低调吧！”
肖斯文撇了撇嘴，还是感觉雷霆和他有关。
“情圣啊，你就是个学渣啊！”
章穆脸上已经挂满了纸条，一本正经地道：
“你知道自然界雷电多高的温度吗？还掌控！有没有一点科学常识啊？”
“榆木疙瘩，那老四能够改变风水，能够打死僵尸，就科学了吗？”
肖斯文急赤白脸地道。
“什么风水？什么僵尸？植物大战僵尸？”
章穆诧异道。
“对对对，植物大战僵尸！沙雕！赶紧出牌啊！”
肖斯文懒得解释。
正在此时。
咄咄咄！
敲门声响起。章依婷连忙乖巧起身，去开门。
“请问，秦牧先生住在这里吗？”
一位手持着香奈儿手包，穿着普拉达春季套装，画着浓妆的艳丽女子，脸色倨傲地问道。
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正是女人黄金年龄，虽然不如杨雪莉、姜沐晴漂亮，却也有几分姿色。
尤其深深的眼影勾勒出细长的眼睛，如同狐狸一般，妖媚动人，但又洋溢着庞大的气场。
“你找我？”
脸上贴满纸片的秦牧和楚梦然四目相对。
“你就是秦牧？”
楚梦然心中满是鄙夷，诧异问道。
“没错！有事儿？”
秦牧拿起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塑料打火机，叼起一根二十块一盒的滕王阁细烟点燃，喷了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身行头加起来不到五百块，玩斗地主，赌注是往脸上贴纸条，抽劣质香烟……”
闻到秦牧散发出的恶臭烟味，楚梦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就这么一个小角色，竟敢对我堂堂楚家口出狂言，搞得我楚家成为东海笑柄！真该叫阿彪找人一枪打死他！”
楚梦然瞬间断定，秦牧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心中轻蔑到极点，也怨恨到极点。
“我们这里不要特殊服务！别耽误我们打牌！”
肖斯文义正言辞。
“老五，这可不像你啊！要我看，这妞儿虽然老了点，但马马虎虎还行啊……”秦牧坏笑道。
“老四，这你就不懂了！”
肖斯文出了一张牌，悻悻然地嘟囔：
“虽然我经常去会所，但是，一看小姐姐们穿名牌，我就不平衡了，完全没了性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穷……”
“他们……竟然把我当成那种女人了！”
楚梦然气得鼻子都歪了，恨不得一脚把秦牧和肖斯文给活活踹死。
“我是锦鸿集团法务总监楚梦然，现在代表锦鸿集团给你送一份律师函！”
楚梦然脸色一片倨傲，宛若高高在上地俯瞰蝼蚁般，打开香奈儿手包，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哦！行了，你走吧！”
肖斯文脸色顿时变了，章穆心中一紧，想去拿文件，秦牧却懒得看她一眼，催促道：
“出牌啊！我告诉你，贴二十张纸条之后，就要火烧连营了啊！你已经十九张了，嘿嘿！”
“竟然被如此无视……”
楚梦然不敢相信。
她好歹也是楚家嫡系，锦鸿集团中层，妥妥金领，往日里，谁见了她不是战战兢兢，卑躬屈膝！
但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蝼蚁，竟然视她如空气！
“此人如此淡定，要么有所依仗，要么，不知死活……”
楚梦然相信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哼。我锦鸿楚家在东海一手遮天，威严浩荡，有权有势，为所欲为，无任何人敢非议一句。可是你……哼哼，便是你背后站着姜沐晴，也是螳臂当车！”
她傲然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见他离开，章穆再也按捺不住，连忙拿起文件翻看起来，一瞬间脸色吓得惨白，颤声道：
“他们说你涉嫌人身威胁，要你公开道歉，并且赔偿一百万，否则，就要提起法律诉讼。”
“看看，你们还让我不要动手，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秦牧笑了笑，悠然道：
“你把姜沐晴叫过来！”
……
楼上的总统套房，姜镇国、马芸、周龙涛、姜立民正在喝茶聊天。
旁边，给几人倒茶点烟的周雨涵和周恺，现在还止不住地震惊，无法平静。
他们当然知道秦牧是高人。
但没想到这么厉害，连马芸、姜镇国乃至华尔街股神，都只是他的徒孙罢了。
“整个龙王殿已经调动起来。”
马芸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抿着香醇的西湖龙井，笑道：
“楚家的锦鸿集团在港岛上市，市值约莫两千亿规模。另外，他们最近疯狂扩张，杠杆比较高，其名下全部股权已经质押给天风证券用来融资。”
“那位号称华尔街股市之神的师弟给出的计划是，打压锦鸿集团股价，让他们股权质押爆仓，强制平仓之后，楚家将负债累累，彻底失去上市公司控制权，破产！”
姜立民兴奋道：
“为了配合龙王殿的行动。市经侦局、证监局，将着手调查锦鸿集团。他们有逃税漏税、虚增业绩的行为，我早就派人盯上他们了。”
楚家在东海，颇多违法乱纪的行为，天怒人怨。
只是楚家树大根深，影响力太大。
姜立民一直找不到动手的契机，这次龙王殿都调动，那不打他个措手不及。
“为东海拔除这一颗毒瘤，我们要感谢祖师爷。”
姜镇国身躯挺得笔直，脸色肃然，凛然生威，不愧一生戎马的战神风范。
此言非虚。
如果不是秦牧的原因，仅凭姜家决然无法撼动楚家，但现在不同了，龙王殿强势碾压，谁能抵挡？
“锦鸿集团虽然有些小问题，但依旧是优质资产，土资储备和在建项目都还不错。”
马芸点点头，忽然看了一眼为众人倒茶的周龙涛，提点道：
“周总，你要是能够接住楚家这些质押的股份，成了实控人，以后你的碧园地产，至少是岭南数一数二的地产集团啊！这笔生意，你至少能赚五十亿！”
“马总、姜老，谢谢你们！”
周龙涛连声称谢，真是激动不已。
姜家的企业不涉及地产。
而马芸对地产也没兴趣。
他曾经说过“未来房价如大葱”如此惊世骇俗的名言，所以，好处全部便宜周龙涛。
至少五十亿的红利啊，简直赚翻了。
这根大腿，自己终于抱对了啊。
风生水起，指日可待啊！
这时候，姜沐晴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拿着那份律师函和几分复印件，姜沐晴俏脸挂着丝丝森寒之意，不屑道：
“爷爷，楚家果然是够强势，竟然下了律师函了！”
姜镇国接过一看，不由勃然大怒，拍桌道：
“他们草菅人命，让他们下跪道歉，有什么错了！竟然……给祖师爷下了律师函！”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看来，这场狙击，势在必行了！”
马芸抖了抖律师函，一片狞笑道：
“这也是制霸全球的龙王殿蛰伏几十年来，第一次重新出山啊，真是令人期待啊！”
“嘿嘿，楚家是不知道他们惹了什么人啊！这一次，就是你们的覆灭之时啊！”
周龙涛却是一片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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