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次郎的咆哮,参谋长西尾寿造中将同样一脸的懵逼!
作为关东的参谋长,西尾寿造本应该掌握大部分部队的动向和基本情况,但是唯独那支逃到察哈尔境内的部队情况有点特殊,以至于面对南次郎的询问,西尾寿造一无所知。
“阁下,情况现在还不大明朗,或许他们...”
下面的话西尾寿造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作为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官,他比谁都清楚,那支部队可能是凶多吉少了,现在说的有多轻松,等真相暴露后,脸就会被打的有多疼。
“八嘎,那可是一个加强大队啊,活生生的说没就没了?”
怒骂出声的时候,南次郎心里也在暗暗后悔。
其实当天这两路部队遭到突然袭击,迫不得已逃到德王地盘后,西尾寿造当时就建议他,要李守信所部与这支皇军部队立即合兵一处。
然后呢,借助这两支部队强大的机动能力,经由察哈尔北部的草原,撤回热河北部。
但是他却心想着反攻察哈尔,并且打算让这两支部队东西夹击察北地区的敌军,所以干脆拒绝了西尾寿造的建议,以至于才会酿成如此惨剧。
不过这并非是他的本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
“阁下,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先确定佐佐木大队是不是已经被歼灭了!如果是的话,不管是报仇也好,还是收敛亡者遗骸也罢,那都是后话。”
接着西尾寿造继续说道:“如果佐佐木大队只是被围困了,或者是所部的电台被毁了,那我们必须积极营救!”
“呦西,立即给那位**王爷发报,让他帮忙实地了解一下情况。毕竟那里是他的地盘,我们的人不太适合过去!”南次郎沉声道。
“哈伊!”
正说着,新任宪兵司令官东条英机就拿着一封电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甚至于连敲门都忘了!
一进门,东条英机就沉声说道:“阁下,察北急电!”
“念!”南次郎大将沉声说道。
“察北之佐佐木大队、李桑守信君所部遭到不明武装的袭击,驻地失陷,守军全体玉碎!”东条英机大声说道。
“八嘎!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我一定要砍下他的头颅,为阵亡的帝国英灵报仇雪恨!”南次郎大将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关东军司令部里。
东条英机当即说道:“消息是横山勇大佐从前线发回来的,他原本是打算和佐佐木大队汇合,然后再做打算的。结果还是到晚了一步,等他沿着佐佐木大队的运动痕迹追过去的时候,在半路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大批皇军的尸体,遂证实了佐佐木大队集体玉碎的消息!”
“通过对现场勘察发现,敌人是事先在那个叫奎苏沟的地方设下埋伏,等佐佐木大队进入伏击圈之后突然发动进攻,与此同时两头部队将口子堵上,最终佐佐木大队被全歼...”
不等东条英机少将说完,就听南次郎大将再次咆哮道:“八嘎,佐佐木他是猪吗,难道事先没有派遣尖兵或者是其他先头部队,这么容易就进入了对方的陷阱?”
“司令官阁下,根据横山勇大佐还原事情真相,推断出是李桑那边的部队最先出了问题!然后向佐佐木大队求援,而后才被人钻了空子!”
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西尾寿造自己沉声说道:“如此说来就不是什么钻空子这么简单了,这应该是敌人彻头彻尾的一个阴谋,只是不知道策划这次阴谋的到底是什么人,是宋哲元的第29路军、何的中央军还是那个神秘的铁血团?”
“根据横山勇大佐的调查结果,事发当天曾有大批第29路军的部队行军的痕迹,或许和这事儿有关!”东条英机道。
“八嘎,这个宋完全是在拿大日本皇军当猴子耍,必须得到严惩!”
说到这里,南次郎大将脸色阴沉地说道:“命令:第十师团的建川君担任南线作战总司令官,指挥第十师团、热河守备部队、察东警备军等部,由围场、丰宁两县出击,目标察哈尔宋哲元部!”
“命令:第六师团部由通辽前进至赤峰,并加强通辽、赤峰以及热河一线的防务,加强对热北那支**军队的防备,并伺机消灭之!”
“哈伊!”
........
日军方面忙着调兵遣将的同时,多伦城里,马铮等人却忙着统计战果。
歼灭李守信部以及佐佐木大队的战斗已经过去两天了,部队也全部撤回多伦城,战国也已经统计出来了,因此马铮当即在多伦城召开作战总结会议。
这一仗用时短,下手狠,打出了铁血团的威风,是对铁血团战斗力的一次大检验。
临时指挥部,马铮高居主位,王铁汉、薛平安、杜峰等人分列两侧,会议的规格还是比较高的。
会议刚开始马铮就开口问道:“伤亡和战果统计出来了没有?”
薛平安立即回答道:“已经统计出来了,先说战果还是伤亡?”
“先说伤亡!”
“是,这一仗咱们伤亡不大,共战死了133人,伤138人,其中两人致残,恐怕不能留在部队了!”薛平安沉声说道。
说到伤亡,众人的情绪明显有点低落,毕竟这里说的每一组数字,代表的不仅仅是数字,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的消失。
看着这些死亡数字,没有人不会想想自己!
今天死的是这些士兵,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轮到他们这些人了,所以,众人的心情多少有点沉重。
看到这些军官们的情绪都瞬间低落了下来,马铮当即敲了敲桌子说道:“这是怎么了,吓着了?”
王铁汉当即说道:“怎么可能,就是听到死了一百多兄弟,心里有点难受!”
“难受?”
接着马铮沉声说道:“不,我们没有难受的资格,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拿着枪的军人,我们没有守住自己的家园国土,没有保护住我们的老百姓,让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成了亡国奴,我们难道比那些正在遭受日本人欺凌侮辱的老百姓更难受?”
“咱之前不是土匪吗...”薛平安小声说道。
“哼,以前是土匪,但土匪就不能保护老百姓了,就不能成为军人了吗?”
接着马铮继续说道:“日寇入侵,政府无能,我白山黑水的血性男儿揭竿而起,民国19年冬到21年冬,整整两年的时间,我们东北界的血性汉子是何等的英勇,他们组建义勇军、游击队,四处袭击日伪军,他们当中有几个是正规军,但他们哪一个干的不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
“所以,以后不要拿咱们以前是土匪说事儿,咱之前确实是土匪,但是当日寇入侵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土匪了,而是保家卫国的英雄!都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说道。
马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不但没资格难受,更要习惯这种伤亡,这种离别!老祖宗有句至理名言说得好,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其中“慈不掌兵”,就是说给你们听的!”
“这句话表面来看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过于慈悲的话,那么他是不适合去领兵打仗的。这是因为,战争向来都是非常的残酷的,其过程中肯定会有人受伤,并且战场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因此作为将领需要十分果断,而那些慈悲的人就很容易会被自己的仁慈而影响决定,做事情不够果敢,耽误最好的战机从而可能导致己方的败北。”
“这在孙子兵法中也有提及,《视卒如子而不可骄》中曰:“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也就是说,如果将帅对待士兵能够像对待婴儿一样,那么士兵就可以跟随将帅赴汤蹈火;如果将帅对待士兵能像对待自己的爱子一样,士兵就可以与将帅同生共死。”
“但是,只知道厚待士兵却不能够指使他们,只知道溺爱却能够指挥他们,士兵违法乱纪却不能惩罚他们,这样的士兵就像是宠坏的孩子,是不能用来作战的。因此,将领的威严是很重要的,过分仁慈并不适合。”
说到这里,马铮话音一转,总结道:“兄弟们,这就是战争,战争是要死人的。今天死的是一百多人,也许明天死的就是一千人一万人,甚至于一百万人。今天死的是那些大家记不住名字的士兵,也许明天死的就是我们在座的诸位,所以收起你们的菩萨心肠,在没有将小鬼子赶出中国之前,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伤心难过的资格,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齐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直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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