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走了,带着二十五个嗷嗷叫着的人走了。
二十五个人表示可以说,什么都说,就是不要让八十个人在自己的尸体上各种动刀子。
因为李易说有八十个徒弟,正好练手,从头切到脚,再缝上。
他们怕了,他们宁肯死个干脆,也不想着死后被这么对待。
李易当面与王兴说,他们如果交代好了,没问题,可能回去挖矿。
若有人执迷不悟,你杀了给我送回来,我这边需要,活的不要,动手的时候不舒服。
他们离开,李易笑了。
他理解二十五个人的心情。
莫说是大唐,他以前的时候,有多少有觉悟的人愿意捐赠自己?
又有多少人能把亲人的遗体捐赠?
一个患者活着的时候没签协议,死后子女敢捐吗?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
都说要讲科学,不要封建迷信,刨别人家的坟试试,轻贱别人的遗体试试?那有法律保护。
不是有个什么市的二把手强推别人的坟,然后村里对自己家的坟动手要表现积极、要先进,结果出事故死了。
之后那个二把手被收拾,给出的理由是其他方面的,但谁都知道根源是什么。
那时的人对尸体都有特殊的情感,更不用说此刻的大唐。
吐蕃也就是李易那时的西藏和一部分新疆,突厥是新疆和内蒙古,包括东北的一些地区。
大家对尸体都很看重,信仰问题。
都那么说,就信了。
如李易时的什么给外甥买桃了如何如何,包括送几种米了。
依旧有人送,那都是什么时代了,就是信,没办法。
被抓住的二十五个人更信,怕。
李易不管,人不是他抓的,是他抓的他也要上交。
他比较遗憾的是,这些人为什么不通过行贿的方法获得秘密呢?
那样他已经安排了,还能再卖一次酒精。
“少赚了多少钱啊?有时敌人不配合,难受。”李易嘟囔一句,又回屋画图。
画兑换券的图,画二十钱、五十钱、一百钱、二百钱和五百钱的图。
之前的最高是十钱,之后是一缗,即一千钱,中间差太多,不好联系上。
“一百钱以上的属于大宗交易使用的票据,不但要看钱,还要看对方出具的证明文书。
超过一百钱,就值得有人研究假的了,比如说硬画。
即便色彩有所不同,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故此那种大的面额要核对对方的实际情况,不可轻允。”
李易嘟囔着画,他说的相当于汇票了。
正经的还是十钱以上的二十、五十、一百钱。
他那时用的就是这样,包括其他国家的货币,哦津巴布韦的不算、委内瑞拉的也不算。
是正常国际能够比较坚挺的货币,像以前的卢布,别开玩笑。
“大唐的铜钱太少了,还要用各种布当钱,布当钱,其实就是给布一个额外的价值定义。
实际上大唐现在的布太多了,用不了,种田还必须要种麻和桑,要养蚕。
货币体系破不了,大唐知道五铢钱的弊端,却解决不了货币的问题。
回头跟三哥他们说说,再强调一下,先把我自己庄子上的弄出来打个样儿。”
李易边嘟囔边对着照片继续画。
他希望的是有一天用不上十钱及以下的钱。
说明货币在贬值,稳定的贬值行为代表了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不稳定的自然就是急剧通货膨胀,后果很严重。
其实也没什么,改朝换代而已。
想着,李易笑了,他不允许什么改朝换代,对百姓影响太大。
蓝田县,长孙昕看着十六个请来的‘大工’,一天五百钱一个人的大工,嘴上都起泡了。
“你们怎么还不做呀?在一根根木头上画什么呢?”长孙昕心疼钱。
“长孙巡察使,说实话吧,李家庄子给你的图纸有缺陷。”被选出来的工长脸皱着说道。
“他们给的图有什么不对?啊,是我,与别人无关,我画的。”
长孙昕顺着话说,猛然反应过来,强调所有权。
“是,你画的。”工长无意争辩。
他指着图说:“你看啊,这个榻子,它和里面的小间是一体的,是内嵌,还是外卯?抠不抠榫眼?”
“有,有什么区别吗?”长孙昕麻了,一句话就麻了。
实际上他根本没听明白,你跟我说啥呢?
图不是给你们了么,好几张呢,你们照着做呗。
“区别大了,看里面的床,能够升起来,然后挂在半空,活节。
这是为了用大车拉载的时候,减少震动,很管用。
轱辘和地面的震动传到轴上,轴再传到支架上,支架传到被支撑体上。
他这个里面的榻子可以升起来,然后与两边悬挂,又减少了一部分震动。
李家庄子的马车知道吧?下面有竹片一个摞一个制造的减震板。”
工长一脸无奈地与长孙昕介绍。
这个千工拔步床涉及到了太多的东西,适合用车装载,车就有减震板。
然后上面继续加减震,直到床的悬挂和落下后的牢固。
这不是图纸上能够表现出来的,至少现在给出的图纸不够用。
“不升起来,就那么放着,你们自己想。”
长孙昕恼了,他想冲到李家庄子问问李易,你给我的是什么图纸。
此时的李家庄子工匠也找到李易问差不多的问题。
“东主,这个减震加不进去,减震板太大,但片又不行,支撑力不够,会断。”
工匠向李易说出结构问题。
“这个地方你用……我没教你们怎么制作弹簧和扭簧是吧?这两个是冶炼工坊的事情。
需要一个热处理的弹簧,就是先把金属丝在加热软的时候,缠到一根带有刻度槽的模具上。
等冷却了,旋转那个模具取下来,甚至打碎也行,这样出来的是弹簧,扭簧一样的原理,操作不同。”
李易抱歉地笑笑,他记不住自己拿出来多少技术,以为解决了这个问题了呢。
工匠不气恼,他认真听,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我去找他们,让他们给做,我这边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说完他就跑了,一点礼貌都木有。
“其实千工拔步床不载着走,用不着那么多零碎。这个最大的好处是在各个县,逼着有钱的人修路。”
李易自嘲一笑,嘟囔。
他要把千工拔步床推广出去,然后一些县城路不好,床又宽又大。
想装逼就的用大车,多匹马来拉。
路不行,几里的路,相信有的富户能造得起这床,就能修得起宽点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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