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律师,你说什么!赵天德死啦?”
“不会有错,吴少东的案子销了,尾款你不用给我了。呵呵,下次有案子记得再来找我,先这样吧,再见。”
挂断新宇·汪的电话后,我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缓了好长时间才堪堪回过神。
就在我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吴少东时候,没想到他先打了我电话。
“老程,看来我们得回沪市了。”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有些不确定的问他:“吴队你也听说了?”
吴少东有些不甘心的说:“赵天德是什么身份,他死了能瞒得住人吗?”
“也是,MD!这事情弄得,具体情况你清楚不?”
“知道一些,这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等我们,我和李如松现在就回酒店,见面聊。”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一脸沮丧地坐在我房间客厅里,将赵天德的死因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完他们的讲述,我感觉有地方说不通,于是就问道:“你们不感觉赵天德的事情有些诡异吗?如果他一直就是这种脾气,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能打下偌大的江山?”
李如松一边偷吃谢安琪的零食,一边不以为然地说:“老程你想多了吧!那种混混你还指望他有多少城府。”
见他不能理解,我就问吴少东:“吴队,你怎么说?”
吴少东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神色黯然地说道:“是有问题,不过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
我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丝不甘,疑惑的问他:“吴队,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事,能说说吗?”
不等吴少东回话,李如松就义愤填膺地说道:“能没心事吗,老程你不知道哈,那个二百五刘德桦由于干掉了赵天德,现在可是香江警界的红人!MD!这都什么事啊!”
说完他就化愤怒为食量,撕开一包薯片,一把接着一把往嘴里塞。
我看着他没有正形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说:“老李,我们谈正事呢,你能不能别干这些缺心眼的事情。”
李如松瞅了我一眼,不满地说:“老程哈,这就是你不对啦,我咋就没干正事了。你说的我都清楚,不就是觉得赵天德的死有蹊跷吗?等回沪市后,直接找凌风问清楚不就得了,瞧瞧你气急败坏地样子。”
听完他的话,我感觉越来越看不透这家伙了,平时看起来有些无厘头,却时不时地能够点出案件的关键点。
“老程哈,你看着我干啥?不就是吃了你家小六子几包零食吗,至于嘛!”李如松发现我正盯着他看,赶紧将零食藏到身后。
这家伙就是这个德性,每当你对他有所改观,立刻就恢复到不着调地状态。我没好气的丢给他一句:“你就装吧!”,然后接着对吴少东说:“吴队,要不这样,我明天一早返回沪市,你们两个再待几天,我感觉刘德桦这斯不会就那么容易过关的。”
吴少东闻言忽然来了兴致,眼睛一亮,随即开口问我:“哦?你怎么会有这次想法的!”
我笑着说:“很简单,你不是说赵天德被捅了十几刀,死于失血性休克嘛,这种手法是正当防卫吗?除非香江整个司法系统都烂到根里了,不然刘德桦绝对没好下场。”
“那你让我们再多留几天是什么意思?这个事情我们使不上力吧。”吴少东没有完全领会我的意思,有些狐疑的问道。
“刘德桦陷害你的事情还没完了,目前只不过撤销对你的调查,又没有撤销对他的投诉。这个事新宇·汪会跟进的,到时候很可能要你指证他,说不定你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吴少东恍然大悟地说道:“是这个道理,就按照你说的来吧。”随后又向我提议:“对了老程,晚上叫上北海,大家聚一聚吧!”
“好!”我直接答应下来,同时掏出手机拨打了向北海电话。
次日上午我谢绝了众人的相送,独自一人前往香江国际机场,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我陆续收到了三条信息。
一条是张伯发的,写的是“程警官,获悉你已离去,未曾相送,还请见谅。今日我亦将带七七离开香江,有缘再聚。”
另一条是谢安琪发的,只有短短几个字,“臭老公!你跑不掉的!”
第三条是洪七七发的,这丫头连字都懒得打,直接发了张一只兔子躲在墙后暗中观察的图片。
看完三条信息,我眼皮就开始不停的跳动,心里总有种感觉,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次见面。
在我胡思乱想地时候,候机厅开始播报登机提示,于是我自嘲地笑了笑,拖着拉杆箱走进了登机口。
落地沪市后,我将手机开机,准备给姜丽娜报个平安。却不想在手机启动后,直接弹出十几条未接电话,除了两三条记录是骚扰电话,剩余的全都是黄小松拨打的。
我带着疑惑回拨过去,黄小松立刻就接通了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凌风自首了,并让我立刻返回市局主持审讯。
不及多想,我拎起拉杆箱就往出租车上客点冲去。
火急火燎地赶回十三科后,黄小松看着狼狈不堪的我,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老程,你从非洲回来的?”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凌风,没心思跟他扯谈,直接吼了出来:“滚犊子!快带我去见凌风!”
他被我一嗓子吓住,讪讪地说道:“老程,你找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去办手续提人。”
说完话黄小松就向外走去,而我则一屁股坐到他座位上,抓起桌上的水杯,一仰脖子直接喝完。
等了十来分钟,黄小松屁颠屁颠地返回了十三科,对我邀功道:“嘿嘿,老程哈,凌风已经在审讯室等你了,”
我硬挤出一丝微笑,拍着他肩膀敷衍地说:“不错不错,我先去了。”
走到审讯室门前,我停下了脚步,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拉开了房门。
走进审讯室后,我看到一名40来岁,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的男人,正坐在审讯椅上神色淡然的闭目养神。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于是尴尬的假咳两声坐到他对面,随后装出一副高冷地表情对他说道:“凌风!醒醒了!”
“呵呵,从程警官你一走进这里,我就知道了。”我话音刚落,凌风就睁开眼睛,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紧锁眉头,疑惑地问他:“我从你话中听到程警官三个字,我记得我们两个从来没有没见过面吧?”
凌风笑着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与程警官可是神交已久了。”
“哼!装神弄鬼!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给你办提审的人,说有个姓程的要问你话,甚至有可能将我全名都告诉你了对吧。”稍加思索我就想通了,索性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他听了我的话,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并保持着微笑对我说:“程警官这样心思缜密地人,如果找我算命,我可不敢接。”
我同样笑着说道:“你不用恭维我,知道是有人告诉你,并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了解给你办手续的那个人,他就是个棒槌。”
凌风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淡定地说:“呵呵,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好了,我找你不是来扯皮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营养的瞎扯淡上,于是直接中止了这个话题。
“你是为了问我为什么来自首吧?”
我点点头说道:“不错,你整死了那么多人没被抓住小辫子,却主动跑过来自首,我确实十分好奇。”
凌风听我说完后,有些困惑地说:“要说整死人,应该只有东北的沈建国,香江的洪鼎天和赵天德。不过洪鼎天还算不上,他的死我最多只能承担一半的责任。”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拿不准了,就试探着问他:“我们查到有几个老人,在你处理完风水问题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会不承认吧!”
他思索片刻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那些人的死真的与我没有关系。说白了,我只能改变空间的结构和布局,从而影响人情绪,要说能直接杀人,那真的有点扯谈了。”
“哦?那他们怎么死的,他们的家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凌风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整理了下思路,才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些老人找到我,是为了让我改变生活环境,从而保持较为平静的心态,达到修养身心的目的。他们的死,依我看不是病死,就是老死。至于你说他们家人误会我,这种事正常得很,风水师这行当,只要客户家里一出现问题,十有八九都会算到我头上。”
虽说通过他的陈述,我已信了大半,毕竟已经承认整死了两人,再多几个也还是那回事,谋杀又不是按杀多少人定罪的,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他:“照你说的那样,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这算什么自砸招牌,我是风水师,又不是江湖骗子,再说风水也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你可以理解成生物磁场。既然是科学现象,我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凌风这些话我曾经听范剑说起过,现在又听他说了一遍,也就不再纠结了,随即换了个问题,“那么沈建国那些人,你是怎么弄死的?”
“几个人情况不同,沈建国本来身体情况就不好,又有轻生的念头。我稍微改变了一些他卧室的格局,放大他厌世的情绪就行了。至于整洪鼎天,不是我的本意,是赵天德逼我干的,而且我也没想弄死他,只是在书房动了些手脚,让他脾气变得更加急躁而已。”
说到这里凌风问我要了支烟,我将半包烟和打火机递给他后,接着问道:“那赵天德是什么情况?他可是被人杀了的!”
凌风接过烟,立刻点燃一支,深吸几口后,不紧不慢的说:“赵天德的话,有些复杂,由于时间紧迫,我没办法做太完美的布置。只能尽可能地激发他的负面情绪,释放心中刻意压制着的恶念,做出一些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从而使他众叛亲离。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过效果那么好,他竟然会被手下背叛整死了。”
我从他的话中听出赵天德的死没那么简单,于是赶紧追问他:“你是说赵天德的死,是被手下出卖导致的?”
凌风摇了摇头说:“具体我还不清楚,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能接到香江的消息了。”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数秒,我感觉凌风不像是在骗我,也就不去多想,准备结束问询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自首?”
他忽然露出忧伤地神情,有些失落的说道:“唉……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我昨天梦见了师傅,想起了些儿时的事情。”
“我不是很明白。”听了他模棱两可的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说是你,我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首,也许是心累了吧。”
我感觉他应该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不过想知道的已经大致都知晓,也就不再去纠结细枝末节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不是太为难的话,我会帮你申请。”
凌风的脸上流露出解脱地笑容,悠悠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给我送一本《葬经》吧,小时候师傅不让我看,现在忽然有些想看了……”
结束审讯后,我将录音发送了一份给吴少东,随后就直接返回了环岛花苑。
按下门铃后,房门很快就被打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姜丽娜,我笑着对她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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