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还没死?!
人看着都厥过去不动了,分明是死了吧,难不成是装的?
白千晖也不管尹幽月说什么,立刻两三步上前,踢了踢地上的人,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又蹲下去用手去探鼻息。
惠人医馆的大夫都不敢阻止白千晖,毕竟人家是郡守的公子。
白千晖探了几秒鼻息,倏地缩回手,脸色微变,嘴里喃喃道:
“死了,这个人没鼻息了……”
百姓们脸色一变,这个人真的死了?
四五十岁的大夫还赶紧道:
“白少爷,这人的死可跟我们医馆没关系。我们说过他的病治不了,让他回去的,谁知道他突然就倒了。”
尹幽月闻言可不管其他,立即上前便查看他脖子上的脉搏和症状。
确定后,对众人开口:
“都让开,不要围在一起,这人呼吸不了,会死的。我现在需要割开他的气管让他呼吸,让开点,不要聚集在这边。”
割、割开什么?
百姓们全都一头雾水,大夫也一脸懵逼,白千晖更是没听懂对方说什么。
他们全都傻傻地看着尹幽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手术刀,见对方用酒精消毒后,就按着地上的人的脖子,要动手割开,一个个差点吓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在干嘛!!”
“天哪,这个人要做什么,他怎么会对尸体不敬,他该不会是要割开尸体的脖子吧?太过分了,这是死都不让他留全尸吗?!”
“不准动手,否则我们就报官了!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人家都死了,你还想让他死不瞑目,你安的什么心啊!”
大夫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你又不是仵作,你想做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死无全尸是一件十分凄惨的人,这人死了就算了,尹幽月还想对他的尸体动刀,未免也太不是人了!
白千晖回过神来后,愤愤地阻止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若是敢动手,看本少爷会不会饶了你!”
白千晖刚说完,尹幽月这会儿终于会找到了对方的气管,直接割开,众人还没看清时,便插入了一个尾指粗的管子。
所有人瞬间愤怒不已,气得直哆嗦: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他的尸体弄成这样心里不会不安吗?”
“就是啊,他家人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白少爷,他对尸体做这种事,该被抓起来吧!”
白千晖也愤怒不已,竟然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对尸体不敬,简直嚣张!
“哼!你真当本少爷是摆设吗?来人,把他给本少爷抓起来关进牢里!”
“白少爷做得好,就该把这种人关了。”
百姓们和大夫都支持白千晖的做法,在他们眼里,尹幽月简直罪大恶极。
尹幽月看着众人义愤填膺,也不生气,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一声脚边轻哼。
白千晖也听到了,他下意识地低头,就看到没了气息,脖子上还插着一根管子的人,正张开眼睛,直直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诈尸了!”
白千晖吓得两腿一软就倒在身后的人身上。
百姓们下意识地看向地上的人,当看到对方眨眨眼一脸茫然时,全都吓得瞪大眼睛。
“诈、真诈尸了!他肯定是生气这个混蛋割开他脖子,来找他索命的!”
“是他,是他割开你的脖子,你要索命就找他!”
百姓们全都纷纷指着尹幽月。
大夫则完全傻了,那人不是死了吗?这怎么还活过来了。
尹幽月抽了抽嘴角,没有理会他们,见对方脸色好了许多,要坐起来,立刻叮嘱道:
“起身的时候动作小一点,你脖子上还插着呼吸的管子,别弄掉了。”
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听到尹幽月的话后,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呼吸困难差点死了,惊讶道:
“我、我没死吗?”
他说着,感觉脖子上有些痛,就要动手去碰,尹幽月手疾眼快地抓住:
“不要动你脖子上的管子,这是救你命的东西!”
周围的人看到他起来,而且看着挺正常,一个个都又惊又恐:
“这、这人没死?”
“不可能啊,他脖子都被割开了,怎么可能没死!”
“你……你是人是鬼?”
白千晖都震惊不已,他头一次见到脖子上被割开插着管子的人,还能活的!
要知道脖子最脆弱,被割开脖子,竟然没死,也太神奇了吧。
那青年见众人惧怕又惊奇地看着自己,也很疑惑:
“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邱大夫说我脖子里长了东西没得治,让我回去,我一生气,不知怎么就呼吸不了倒下了。”
众人听着对方的话,一个个惊讶不已,所以那人都被大夫说没治了,是眼前这个长得十分出众的男子救了他?还是用割开脖子的方式救的!
白千晖也难以置信地看向尹幽月,割开别人喉咙,也能让人活过来?
这真不是神医吗?
惠人医馆的大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忙恭敬地询问:
“割开脖子,不会有事吗?”
尹幽月也知道这种方式在古代来说,太过骇人听闻,必须解释一下:“他这病是喉源性呼吸困难,我方才观他喉咙处有不正常的微微突起,初步判断是喉咙有肿瘤,堵住了呼吸道,随着肿瘤越来越大,会彻底堵住他的呼吸,让他窒息而死,我割开他的脖子,只是让他暂时能呼吸正常,但是想要治疗,必须割掉喉咙的肿瘤。”
尹幽月刚才见人倒下时,就发现对方喉咙处有不正常的微型肿大,而且对方倒地后,脸都憋成了绛紫色,一看就是呼吸不了的症状。
那位病患听着尹幽月的话,连连惊奇点头:
“对、对对对,我时常吞咽时都感觉疼痛难忍,找了好多医馆都没法治,包括济人堂的大夫也说没法治。这、这位神医,您刚才说治疗?是、是不是我这病能治?”
对于肿瘤割除的技术,已经很成熟,她自己之前对攻克癌症的研究,也就差公布好消息了,可以说,尹幽月已经攻克癌症。对割除喉部肿瘤这种手术,她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怕对方是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
尹幽月点点头:
“你若是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病,我尹……我月幽从不治无把握的病!”
“月幽大夫,你真这么厉害?济人堂大夫都没法治,你能治?脖子里长了东西,这是必死吧?”
白千晖实在震惊,他其实也在暗地里学了点医术,只是不得章法,他从没见过像尹幽月这般厉害的医术,连人脖子里长了东西都能治,他曾经从医书上见过,一旦人身体里长了东西,就别想治好。
“对别人来说必死,可被我月幽碰上了,就是他并不该绝。也是他幸运,刚好碰到我今日来这里布诊,否则他还真必死无疑了。”
“神医,我相信你,我肯定相信你,求您一定要治好我的病,我还不想死。”
那人连忙恳求尹幽月帮他治病,谁都不想死,他也不例外。
“好、诊金五两,手术费十两,药钱则要看化验结果。不过大概总的需要三十两,你先考虑一下,若是同意,则是杨柳区河边的竹屋找我,我暂时会住在那里。”
“不用考虑了,三十两换条命太值了,月幽神医,你现在可以给我治吗?”
那人连考虑都没有,说明是真的怕极了,毕竟方才才经历突然厥过去的恐怖,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既然如此,你家在哪?直接在你家里动手术吧?”
割除手术很简单,只有她一个人动手术,直接租手术室就行。
病患引着尹幽月要走,这会儿白千晖突然开口:
“本少爷也要看你怎么治病的,谁知道你们刚才是不是骗人的。”
百姓们也觉得这话有理,纷纷跟着一起去看热闹,便是惠人医馆的大夫都很想去,可惜还得坐诊。
当那青年的家人看到对方脖子上擦着管子回来时,差点吓死,解释了一炷香,他们才相信那是治病。
尹幽月要了个房间,给病人治病时,白千晖也从周围的街坊邻居口中得知,原来他青年真的有病,说是随时会死,大家都不敢和他多接触了。
等尹幽月走出来时,盘子里就放着一个看着挺吓人的龙眼大的肉瘤。
“这、这就是从他喉咙里取出来的东西?”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东西看起来真的挺恶心的,长了这么大的东西,难怪喘不上气呢。
“嗯,手术做的很成功,只是接下来半个月他不能吃饭,我会给他打吊瓶,维持他的生命,不用担心。他麻药没过还在睡,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你们记一下,等他醒了告诉他,其他就没问题了。”
尹幽月交代完事情离开时,白千晖眼睛都是亮的。
他今日亲眼看到这么神奇的医术,一个人喉咙都割开了还能活,简直太神奇了!
第二日,尹幽月来给病人打吊瓶时,就看到被那病患家人供着的白千晖,最让他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几日时间,白千晖天天都跟着尹幽月,还会帮着尹幽月在街上招呼病人来看病,说尹幽月是神医。
尹幽月根本不知道白千晖想做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有白千晖跟着,许多百姓竟然都蜂拥而至,来找他看病,不过半个月而已,月幽神医的名气,就超过了当初她用尹幽月治病的名头,更把济人堂的大夫给比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尹幽月以月幽的身份在汴州走医,救治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患,名声越来越大。
龚玉玲也会抽时间去学习尹幽月拿出来的各种奇怪的医疗器械,教她一些开膛破肚后注意的地方。
每当龚玉玲在尹幽月这边学完,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许多当初想不通的地方,此时也融会贯通,龚玉玲别提多喜欢往尹幽月这边跑了。
不过尹幽月因为需要赚名声,有时候去其它县,一去就是七八日,邢墨渊和邢一已经离开,龚玉玲需要照顾大皇子,也没法跟着尹幽月一起去。
三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如此整个汴州,百姓们说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身份神秘的月幽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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