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户部侍郎更是幸灾乐祸,不说别的,就单是这大不敬之罪,都足以令皇上赐简雨晴一个死罪。
坐在上方的皇上还没有任何表示,在他左侧下方的总管太监便呵斥道:“大胆村妇,见了皇上,还不赶快跪下行礼?”
“雨晴姐……”萧司辰在旁边,生怕简雨晴被罚。
简雨晴眉头蹙了蹙,暗想:需要跪吗?
那她是跪,还是不跪呢?
看看地上明亮而坚硬的大理石地砖,她又抬眸向去看皇上。
那总管太监又道:“还不跪下?皇上乃真龙天子,岂是你这等下等村妇可以直视的?”
皇上是不是真龙天子,简雨晴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确实是真的神凰后代。
简雨晴不想跟他较劲,在这种场合下,跟一个太监较劲,也挺没意思的。
看那皇上四十多岁的年纪,算是她的长辈,她便给他跪一跪也无所谓。
如此想罢,她提一提裙摆,随即朝地上跪去。
却不料,她的双膝才与地面接触,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便突然间如针扎般头疼。
那疼来得毫无征兆,且疼痛部位相当的密集,皇上难以支撑地抚了抚额,上身都坐立不住地晃了晃。
总管太监在侧下方听到了一点动静,回头一看,忙过去搀扶。
“皇上,您这是咋啦?”总管太监的脸担心得皱在了一起。
“痛……”皇上扶住额头,脑袋里面一阵一阵地被针扎。
看他的身体有恙,底下的一众官员都心神一紧。
“传,传御医。”总管太监着急地喊。
简雨晴听见动静,撑起身,抬起头来。
看皇上的反应,她凝神想了想,猜测皇上是受不住她一跪,遂从地上爬起来。
神奇地,她的双膝才离开地面,那折腾得皇上生不如死的针扎般的痛苦便消失不见了。
皇上放下手,晃晃脑袋,连他都觉得奇怪,只顷刻的时间,那痛居然没了,仿佛是幻觉一样。
“皇上,您感觉怎样?”总管太监仔细地观察着他。
皇上沉吟一会儿,摆摆手,“无碍。”
确实无碍,他颅内的疼痛他都找不着踪迹了。
“当真无碍吗?”
“嗯。”皇上坐正身体,又准备处理朝政。
总管太监犹豫着松开手站在旁边。
他还记得他刚才要求简雨晴跪下的,这一回头,冷不丁就见简雨晴立在萧司辰和赵毅的中间。
还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她居然就自行起来了。
觉得简雨晴这个村妇太没有规矩了,他的脸一沉,又怒气冲冲地维护皇上的权威:“你个大胆村妇,皇上还未让你平身,你怎么就起来了?跪下!”
尖锐的声音,把所有的威严都抖露了出来。
简雨晴汗颜道:“还跪啊?”
总管太监气得胸口起伏,“跪下。”
简雨晴无奈道:“那好吧!”
这次跪下,她观察着皇上的动静。
果不其然,她才跪下,同样的疼痛又发生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这次痛得更厉害,才一瞬间,他的额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总管太监被吓到了,扯着嗓子传御医。
殿外一般有御医随时恭候,命令传达下去,那御医就急急忙忙地背着药箱奔进来。
趁他们的注意力转移,简雨晴又站起来。
于是乎,皇上的疼痛又在瞬间消失。
御医给皇上把脉,暗地里都发现皇上的身体无恙。
不过,皇上刚刚的疼痛是真实的,他也不敢随便说皇上无病,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引祸上身了。
有官员为皇上的身体考虑,建议皇上退朝休息。
皇上的疼痛消失,觉得自己还行,摆摆手,又让堂上之事继续。
“咦!你个大胆村妇,又自行起来了?”总管太监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又训斥简雨晴。
简雨晴看了看皇上,试探着问道:“皇上,你真的确定还要我跪?”
皇上一怔,啥意思?
简雨晴不见他有所表示,又苦逼地跪下去。
针扎的痛苦猛然袭来,皇上的眼睛一瞪,脱口道:“平身。”
“谢皇上。”简雨晴的膝盖才触碰到地上,又立马起来。
也因此,皇上这次只疼了那么一下下。
陡然醒悟是怎么回事,皇上瞪着眼睛看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简雨晴不想呆呆地站着,先开口道:“却不知皇上传我上朝是为何事?”
“我”?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没有规矩,身为村妇,在皇上的面前都不自称为“民妇”。
皇上还处在震惊之中,顾不得管简雨晴的自称,喝了几口茶压压惊,这才命总管太监复述传简雨晴来朝堂的意思。
简雨晴听后,皱着眉头道:“这是何人在背后如此损毁我的名声,还请皇上明察。”
刘户部侍郎的脸一沉,站出来质问道:“简雨晴,当着皇上的面,你就不敢承认了吗?”
简雨晴的目光转向他,冷道:“承认什么?”
刘户部侍郎鼻中一哼,“你难道敢说赵毅不是你的相公吗?”
当着众人的面,他都不曾考虑一下他的问题会不会让简雨晴难堪。
简雨晴眉头一挑,“确实不是。”
赵毅心下一惊,“雨晴……”
刘户部侍郎冷瞥他一眼,凌厉的视线又转到简雨晴的身上,“你当着皇上的面否认,难道就不怕犯欺君之罪吗?”
这语气还有点恐吓的意味。
简雨晴不屑道:“刘侍郎不必吓唬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皇上终于开口:“此言何解?”
简雨晴转过身去,逻辑清晰地把赵毅发生意外没死,却不回家,而在外面另娶妻生女之事说出来。
赵毅是做得不对,但众人都觉得男人三妻四妾乃正常之事,是以,她仍然属于赵毅的媳妇。
简雨晴接着说她给赵毅办死亡证和为自己办独户证之事。
就当下的法律来说,寡妇一旦办了独户证,便可以自由择偶了。
皇上静静地听完所有事情的经过,问道:“那你的独户证在哪里?”
简雨晴有准备,当即从袖袋里取出来。
一官员在刘户部侍郎的眼神示意下,宛如搅屎棍似的站出来说道:“皇上,此女子虽然有独户证,但现在武状元赵毅并没有死,那独户证也应该不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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