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敬勋跟任清暖说话,刘辉这才注意到她。
刘辉跟着徐敬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孩来码头。
“徐总,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妹妹,任清暖。”
刘辉恍然大悟:“原来是清暖小姐。你好,我是徐总的秘书刘辉。”
任清暖因他突然变热情的态度十分意外:“您好。请问您认识我吗?”
刘辉眉眼含笑:“徐总经常...哎呦!”
徐敬勋突然暗地里伸出长腿将刘辉绊了一下,刘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徐敬勋又丢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刘辉立马改口:“我去了你的升学宴。你可能不记得我。”
虽然徐敬勋从来没有说过,但刘辉早就发现,一到下午,徐敬勋就不时看手机,似乎在等谁的电话。
电话打来后,徐敬勋整个人状态都变了,居然会边说边笑,简直比他平时的冰山脸还恐怖。
刘辉也在无意之中瞄到过几次,给徐敬勋打电话的联系人名,就是任清暖。
任清暖倒没注意到这些,亲和地笑笑说:“这样啊,很高兴认识你。”
任清暖的笑容虽然很纯美,但刘辉却感觉身旁一道目光如利刃噗嗤把他穿了个透,就差徐敬勋动手了。
他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诚惶诚恐地说:“清暖小姐太客气了!欢迎常来码头玩。”
徐敬勋冷漠地扫了眼刘辉,而后对任清暖说:“码头有什么好玩的,人多事杂,你还是留在家等我。”
任清暖点点头,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哭嚎声。
远远望去,前面围了一大群人不知在看什么,而那女人的嚎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几人加快脚步赶到人群边上,外圈的工人们看到是徐敬勋来了,纷纷后退让开,即刻露出里面令人咋舌的一幕。
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男人,闭着眼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上穿着病号服,身下只铺了一层被子。
在他的身边跪着一位中年妇女,正一面朝人群磕头,一面嚎啕大哭。
“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吧!我男人瘫在这儿,医药费不够被医院赶出来,俺们家钱实在没钱了!”
她这一通卖惨,还真有些心软的人扔些五毛一块的硬币给她。
“起开起开!把码头当大马路要饭呢!别挡着大伙干活!”
刘辉把码头治安大队也请来了,治安队长掏出警棍推开围观的人群,指着那女人吼道。
苗大花既然敢把男人从医院拉到码头,就不怕和人撕。
她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河东狮吼:“我挡你们财路了咋地?
你们这群野狗真把自己当人了。见了老板一个个赶着上去舔,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你个死肥婆说啥!”
保安队长气的举起棍子就要抽下去,徐敬勋走了过去。
“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保安队长拿棍子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随后赶忙回过身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徐敬勋身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全都后退数步,安静如鸡。
苗大花看到大老板出来,立刻扑倒在地,抱着徐敬勋的腿哇哇干嚎。
“徐老板可怜可怜俺们家水生吧!”
被人抱着腿,徐敬勋还维持着淡然冷漠的态度,垂眸道:“苗大嫂起来说话。”
徐敬勋这样说,苗大花也不好意思再跪,于是磨磨蹭蹭地站起身。
“水生到底咋了?前一阵不是快好了吗?”刘辉问。
苗大花抹抹不存在的眼泪:“人虽然救回来了,但腿压在钢板下面时间太长,大夫说什么肌肉坏死,要截肢!
我娘嘞!俺们哪有那么多钱啊!”
刘辉早就看烦了她的表演,直截了当说:“公司已经按规定给了你们十万,这还不够?”
苗大花搓着手:“这…十万当然不够。医院花销多大的,住院费,手术费,检查费,医药费什么的算下来,早就没剩多少了。
俺们家里还有四个老人两个娃娃等着吃饭,咋能够?”
刘辉刚想说话,徐敬勋抬手打断他,而后犀利望着苗大花。
“你想要多少?”
苗大花没想到徐敬勋这么快就问到多少钱,她装模作样纠结了一阵,才忸怩开口:
“截肢是多大的手术!而且截肢后腿没了,咋给家里挣钱?等于俺家顶梁柱没了。
徐老板行行好,给个五十万俺们回老家种地也能生活。”
那个数字一出,围观的工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五十万!这婆娘太狠了!把徐老板当猪宰呢?”
“可不是?她两口子一年打工也挣不了五万。搁这一口气就要五十万,真是疯了!”
“哼,谁知道她男人真截肢还是假截肢呢?徐老板给她十万已经仁至义尽了。她还搁这狮子大开口,不害臊呢?”
徐敬勋似乎没受到周围议论的影响,仍淡漠地说:“给你两个选择。
拿着二十万回老家,再也不能出现在摩市。
或者现在回医院,养好伤再来上班。”
苗大花显然对二十万不满意,也听出来徐敬勋不相信她,于是态度一转,骂骂咧咧开口。
“徐老板你开玩笑呢?水生现在是要截肢,二十万咋够?而且都要截肢了咋能来上班?”
徐敬勋扯了扯嘴角:“今天上午水生的主治大夫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康复出院。怎么下午到你这里就要截肢?到底是谁开玩笑?”
苗大花心里暗叫不好,她怎么忘了还有电话这种东西,这下要穿帮了。
但话说到这,已经没有退路,苗大花只好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下一秒又扑到何水生旁边,凄惨嚎叫。
“俺们水生太可怜呐!辛辛苦苦给徐老板干七八年,这会儿出事了就想把俺们打发走。啥世道啊!大家给俺们评评理呐!”
何水生也眯着眼睛,配合着她有气无力地哼哼了几声,看起来凄惨可怜。
围观者里有些不明因果的人,他们也在徐氏干了很多年,看到这一幕不免唏嘘心寒,就怕自己也走上何水生的后路,还真开始对徐敬勋指指点点。
徐敬勋明白这种事越拖越难看,于是想给钱息事宁人。
没成想任清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掀开何水生身上的毯子:“我倒要看看,啥样的腿要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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