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暖眼神蓦地转冷，站起身道：“咋说话呢你？要不要用福尔马林给你洗洗？”
“屁！自己不要脸做那些事还不让人说了？”
“我做啥事了我？你给我说清楚！”
乔莹莹瞪着眼睛笑得猥琐：“那晚的月色真美~月色有多美，只有你俩知道。
亏你爸妈舍不得吃穿供你上大学，才大一就和男人睡，我要是你妈我就打死你！”
“啪！”
任清暖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乔莹莹脸上：“不准说我爸妈！”
乔莹莹被一巴掌搧得坐倒在凳子上，两手捂着脸，眼睛里泪水霎时涌了出来。
她瘪着嘴又要哇哇开骂，任清暖再次飞快举起手作势要打下来。
吓得乔莹莹倒吸一口气，又将泪意和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其他同学也被任清暖这冷酷嗜血的表情吓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任清暖双目发红，死死瞪着乔莹莹，一句一句道：
“乔莹莹我告诉你，我没有和任何人睡。我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你要是敢在外面污蔑我，咱们就拿着医院检查去校长那，看看谁要被开除！”
放狠话完毕，任清暖抓起书包和素描转身就冲出教室，留下一群战战兢兢的同学们在原地石化……
离开教室后，任清暖径直向她经常夜读的阳台而去。
爬上最高层的阳台，傅如斯果然在那里。
“这是你画的吗？”任清暖举着画气鼓鼓地问。
傅如斯正悠闲地躺在台阶上听音乐，听到她的动静，傅如斯摘下耳机向她慵懒一笑。
“是我啊小虫子。喜欢吗？”
“你为啥要画我？还放在我们班级信箱？我同学看见了，都以为我们有什么？”
傅如斯收起长腿站起身，踱步到任清暖跟前，低下头，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缓缓缠绕在手指上。
一直缠绕到的脸颊旁，用指节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睫毛。
“我们有什么？”
任清暖的心蓦地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呸呸呸！没什么！”
傅如斯促狭地笑：“没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虽说任清暖活了两次，对男人有一定抵抗力，但架不住这样一位美男近身撩拨。
她遮掩一般四下看了看，转身就走：“我走了。”
刚转身，手腕就被人拉住：“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等任清暖回过神来，已被傅如斯拉着下楼：“喂，你要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教学楼外的天空已经黑尽，仅有几颗星子在苍穹中闪着微光。
深秋时节的傍晚，校园里还在路上行走的学生，都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快步向宿舍或图书馆而去。
阴冷潮湿的夜里，一对少年少女却逆着人流，手拉手向学校礼堂的方向跑去。
来到礼堂门口，傅如斯推开大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来礼堂干什么？”任清暖跟着他进去。
傅如斯关上门，找到开关打开灯，下方舞台灯光立即亮起，照亮了眼前的一排排座位和过道。
舞台的右侧静静立着一架钢琴。
傅如斯侧头弯唇一笑：“带你来弹钢琴。”
说罢带着任清暖沿着过道走下，又登上舞台来到钢琴旁。
“你坐在这里。”
傅如斯把任清暖按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坐在钢琴前，打开琴盖：“想听什么？”
任清暖被他这一系列操作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不知道，你随意。”
傅如斯想了想：“那就送你一首李斯特的《爱之梦》。”
话毕，傅如斯将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弹奏钢琴曲。
任清暖知道他会弹钢琴，但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欣赏过现场版的钢琴表演。
傅如斯十指如飞，在黑白琴键上收放自如。
轻快温暖的曲调，自他修长手指下流泻而出。
他的神态也是如此认真，微微垂着头沉浸在演奏当中，姿态优雅，行云流水。
俊美精致的侧颜，如同画中走出的绝美少年。
当他按下最后一个琴键，任清暖十分给面子地用力鼓掌。
“弹得太棒了！音乐天才的外号真不是吹的！”
傅如斯扬起嘴角，笑得灿烂：“别人夸我我倒不在意。小虫子夸我我真的很开心。你要不要来试试？”
“我来试？我怎么...”任清暖不明白他的意思。
“坐过来。”傅如斯将她拉到自己的凳子上，让她坐在身边。
任清暖不得不挨着他坐下：“我不会弾...”
“没事，我来教你。把手放上来。”
傅如斯拉起她的手放在琴键上，接着两手抓着她的手，开始带着她在琴键上弾了起来。
任清暖又不争气地红了脸，双手不安地动动，想挣脱出来。
没成想傅如斯却微微使劲握住她的手，侧头说：“别动，很简单的。跟着我弾。”
他带着薄荷清香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任清暖不自觉地歪歪脑袋，蹭蹭耳朵。
傅如斯连她可爱的小动作都喜爱得紧，不等她反应过来，继续握着她的手在琴键上移动。
一个个音符从他们手指下蹦出，任清暖很快就听出了这是什么曲子：“是《致爱丽丝》！”
傅如斯点点头，与她相视一笑。
听着清脆舒缓的音乐，任清暖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渐渐投入到弹奏中，跟随着傅如斯的指引，越来越怡然自得。
他的手心温暖又柔软，包裹着她的小手；同时又是如此强硬有力，带领她披荆斩棘，一同前进。
一曲终了，任清暖欢畅笑道：“天呐！我居然会弹钢琴了！”
傅如斯的嘴角弯起一个宠溺的弧度：“没错，我的小虫子很聪明。”
任清暖长长呼出一口气，侧头抬眼望向他：“谢谢你傅如斯。本来今天我的心情不好，弹过钢琴后现在好多了。”
傅如斯抚过她的长发：“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这句话说完，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空旷偌大的礼堂内，只有他们两人，相望而坐。
任清暖想转开眼神，却不由得被他寒星碎玉般的眼眸所吸引。
那黑眸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是那样素白纯净，清丽脱俗。
而她的脸，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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