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邋遢汉在院外等了许久,到了约定好的时辰,还不见林婆子开门来引他进去,便有些着急了。
后来他自己去推院门,哪想院门并没有上闩,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邋遢汉直奔林婆子家里睡觉用的房间。
打开第一间房,发现里面是空的,邋遢汉退了出来,又去打开第二间房。
这回不是空的,床上躺着有人咧。连忙喜滋滋地反手把房门闩上。
卫卿站在晦暗的木桩旁,亲眼看着他进了林婆子的房间。
林翠翠和林婆子的房间紧挨着,既然那邋遢汉进了林婆子的房,便算林翠翠运气好。
林婆子半夜里醒来,浑身瘫软无力,哼哼两声,脑子里一片浆糊。
等到天快亮时,那邋遢汉又骑到了她身上去。
这回林婆子醒来了,发现那邋遢汉居然在自己身上乱来,气得就要活撕了他。
可她还没发火,邋遢汉的火气却比她还大,当即扇了她一巴掌,骂道:“你收了我的钱,说要给我一个嫩丫头耍,没想到居然是你自个!呸,是寂寞难耐了吗,你这个无耻下贱的妇人!”
天大亮后,邋遢汉才离开,一路走一路还在骂。
逢人就说,林婆子骗了他的钱。他给了林婆子钱,林婆子要给他丫头玩,没想到他去了以后,却是林婆子自己,真是不要脸得很!
今早又有村民亲眼看见邋遢汉衣衫不整地从林婆子家里出来。他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林翠翠简直不敢置信,明明她们是要邋遢汉去糟蹋卫卿,可为什么最后那邋遢汉却和她娘在一起了?!
林婆子恼羞成怒,思及昨晚喝了卫卿递来的一碗汤,当即就要找她算账。
卫卿眯了眯眼,看了日照东升、晴朗明艳的天,侧头对林婆子微微一笑,道:“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邋遢汉究竟为什么在你房里,大概只有你自己知。”
林婆子咬牙切齿,到处去找棍子,可看见卫卿也随手拿了一根棍子时她又不敢靠近,道:“分明是你往汤里下的药!”
“怎么会,你亲眼看见了?”卫卿眯着眼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林翠翠,又道,“是不是昨个你下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药下在了汤钵里了?”
林翠翠气得跳脚,当即反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明明只往你的碗里下过……”
说到这里,自觉说漏了嘴,急忙打住。
卫卿挑起唇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林婆子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益。可能就是翠翠太笨手笨脚了,以至于把你也连累了。不过也不全然是坏事,起码今早你叫得挺爽的嘛。”
林婆子面对肌肉一阵抖动,气愤地瞪了林翠翠一眼。
笨手笨脚,林翠翠确实比谁都当得,就连林翠翠自己也没底气,心想是不是自己下药的时候真不小心洒了点进那汤钵里。
现在母女俩两个真真是声名狼藉。一出门必定要受村民们指指点点、讽刺笑话的。
卫卿转身回屋,挎着自己的包袱又出来,便径直离开了这小院。
林婆子和林翠翠眼睁睁看着,却不敢再拦她。
只不过出门后,卫卿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座村子,而是在村里转悠了一圈,最后去到村妇们时常洗衣服的那河边。
果真之前那位好心提醒过她的村妇眼下正在河边洗衣裳。
村妇看见她背着包袱,便道:“你要走了?”
卫卿点了点头,过去捡了一个石墩坐了一会儿。
村里那几个流氓小混混整天无所事事,也是到处乱转悠的。他们转到河边时,恰好看见卫卿正在跟那个村妇说话。
流氓混混对卫卿还很是忌惮,本想绕开而行,可无意间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时,勾起了几人极大的兴趣。
只听卫卿道:“这些年,每个月卫家都会给林婆子五两银子。她怎会没有钱,上次牙婆上门讨人时,要她返还十倍定金她不也照样拿出来了。她那里存着的,指不定还有多少呢。”
几个流氓混混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都在冒光。
一个月五两银子,那一年便是六十两,这对于一个村里的人来说,相当富有了。
村妇问道:“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卫卿看着波光粼粼、静静流淌的河面,道:“我打算先回卫家去。”说着忽然转头,视线十分精准地摄住不远处的那几个混混,似笑非笑地继续对村妇扬声道,“以后偶尔也会回来的,这期间若是有谁欺负你们家,就找村里识字的写信到卫家来告诉我,到时候我回来废了他们。”
村妇循着卫卿的视线,亦是看见了那些个流氓混混,顿时心里明朗,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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