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一直在密切观察风向,当他发现祖泽远部的异动时,心头大喜,马上传令让潜龙营趁机出动,潜龙营自然骁勇善战,见此机会岂能轻易放过?排成整齐的队形一排排向祖泽远部前进,到达距离战马一百步就停下来,摘下火铳,点燃手指粗的信香,将一体成型的子弹塞进枪管里,刺破火铳后面的药池,做好了一切准备。
三排的火铳兵准备完毕,骑兵们早闻这等战阵的霸道,纵马后退,东山军站起,一步步向前紧逼最后骑兵退无可退,再退就脱离战阵了,只能硬着头皮迎面冲上。
“嗵嗵嗵!”火铳接连不断,将骑兵打得人仰马翻,祖泽远见此,恨不得纵马狂奔,将这些火铳兵全部踩死,再跺上一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你祖泽远不会龟派气功。”李辉笑道,他测测风向,发现现在的风渐渐变小,,冷哼一声,“东山士卒,摆开三段击,让敌人见识一下咱们东山军的真正实力!”
顿时,刚才还聚成一团的东山军,迅速如抱团的蚂蚁一批批散开,排开整齐的队形,如同从整块蛋糕上切下的一条条,在苍茫大地上如棋格一条条展开,将血与火喷洒到对面的骑兵身上。
不但是张顺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就连祖泽远也没见过这等战阵,惊讶之余带来的是无尽的恐惧,有些士兵不顾军令,一提战马,没命的奔跑起来。
“督战队!”祖泽远大喝一声,从后队冲过一批骑着高头大马,满脸凶厉之色的骑手,手中大斧“呼”的抡飞,大斧在空中画了个旋,直奔一匹正在纵马狂奔的逃兵飞来。
大斧划过天空,一个马头随着大斧飞上天空,战马的尸身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斩首,仍旧向前跑了三步,这才轰然倒下,马上的骑手也一起倒地,砸起一片尘埃。
又一匹督战队的战马呼啸而过,长枪猛的下刺,那个被战马砸倒的士兵刚刚抬起身,就见一簇锋利的枪头插进身体,旋即拔出,鲜血喷涌。这一切竟如电光火石一般,转瞬即逝。
“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抡飞斧的大汉吼了一嗓子,如轰隆的雷声一般,那些逃兵齐齐带住战马,调转马头,向战场冲过去。
战也是死,逃也是死,还不如冲过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死亡逼近的时候,才知生的可贵。
……
潜龙营的三段击取得了显著效果,第一队三排士兵总计两千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完了自己携带的火药,收起火铳,向后退却,回到李辉据守的正中央补充火药,第二队三排士兵急忙抵上,补充火力空隙。在东山军如此密集的火力下,祖泽远部受到了严重打击,死马死人将战场都布满了。
锋锐营和金山营也在展开,和北面的敌人进行决战,北面没有督战队,士兵们一跺脚,去他奶奶的,逃命要紧。
在这种消极思想的影响下,这些吃兵饷不干活的奸懒馋滑之徒逃之夭夭,从此也可以看出祖泽远手下这批士兵质量不咋地。
“如果你不能收拢士兵的心,那么你就是个不合格的将军。”李辉看着快速败退的北面敌人,“金山营,穷寇莫追!转入南线!”
迅速解决了北面敌人之后,金山营这支生力军加入南面战线,给祖泽远强大的压力,他看着迈着整齐步子的东山军金山营,想起了一句“不动如山,千军难撼。”
不动如山,千军难撼,此谓之金山!
如果祖泽远再回头看看,他可能会疯掉了,因为锋锐营正在缓慢的向后面包抄,准备将祖泽远南面部队全部包了饺子。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李辉的一贯行事作风。
祖泽远也开始琢磨退路了,他没想到自己手下上万骑兵竟然不是东山步兵的对手,看着手下不断的被东山火器射杀,心中一阵剧痛,这些士兵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搜集起来的,就这样被东山军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一点点绞成死尸,这让他如何能承受?
“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祖泽远挥起马鞭,“撤退!”
……
看着逃一般撤走的祖泽远部,李辉长长地吐了口气,一万骑兵,多亏自己平时对士卒要求严格,要不然刚才一个不小心,这东山军三个主力营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咳!”李辉如释重负,“东山军,打扫战场。”
此时,张顺率领的游击队队员们才敢露出头来,刚才的这番血腥杀戮给他们太大的震撼了,尤其是东山军分军进击的时候,就像一朵墨绿色莲花展开花瓣,迅速铺开,将敌人杀得四散奔逃,这种场面,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就是咱们的正规军,乖乖的!”张顺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醒过神来,“小四,你长大了就加入东山军,给咱们凤阳人长长脸。”
“嗯!”那个被叫做小四的半大孩子努力的点头,“将来我一定加入东山军,给国公爷打仗。”
张顺率领三千游击队向东山军走过去,白色的盐碱地上已经全是褐色血泊,一块块的连在一起,风吹过来,恶臭直冲鼻子,张顺忍不住捂住鼻子,看着在战场上忙忙碌碌的东山军将士,似乎并没有去刻意遮挡这种臭味。
“别动!这个人是我杀的!”一个东山军士卒挡在张顺的面前,神色倨傲,眼睛里透出浓浓的煞气,“游击队么?靠后!”
张顺看着他身上一块块斑斑血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李辉也发现了这支游击队,派人将他们请过来。
“小人张顺,是东山军游击队凤阳府曹庄游击小队千总,参拜国公爷。”张顺学着东山军的样子行了个军礼,“国公爷在上,受小的一拜。”
“张兄弟快快请起!”李辉满脸笑容,伸手相搀,“张兄弟是奉了洪承骏洪将军的命令吧!”
“是的!”张顺神色谦恭,李辉看他过于拘谨,干脆坐在地上,拍拍地面,“来,坐下说。”
张顺受宠若惊,人家可是堂堂永安朝中枢,一方国公。手下兵马数十万,没想到竟然如此谦和,平易近人,他心中一暖,惴惴不安的坐在李辉身边,“多,多谢国公爷赐座。”
“东山军的士兵们牛的很,你们不要去惹他们。”李辉看着正在战场上打扫,搜刮死人的金银财宝的东山军士卒,苦笑道,“这一仗战死了不少战马,这样吧,等会你召集十里八村的老百姓将马肉分了,过年了,就当是本公赐给你们的过年礼物吧!”
“多谢,多谢!”张顺慌忙站起,却被李辉一把按住,“和我说说现在凤阳的局势。”
……
孙英阁的炮队已经到达盐城前线,再往前推进就很难了,没有步兵的保护,炮兵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所以孙英阁也是一筹莫展。
“不知道北面的将士们怎么样了?”程六焦急的说道,他和武扬是私交,情谊非常。现在得知武扬有难,着急的来回踱步。
“国公爷什么意见?”孙英阁泡开一杯西湖龙井,翘起二郎腿,幽幽问道。
“国公爷,国公爷让咱们调动任何可以调动的力量,给武扬他们支援。”程六眉头紧锁,“虽然我手下有六百观察营精锐,但是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去了也是白搭!”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孙英阁笑道,“当年元帅爷(李自成)被困车厢峡,还不是行了假投降之计,骗过大明的糊涂官,绝地重生?”
“哼!你们那元帅爷,也拿来和国公爷相提并论!”程六是东山军的元老派,见孙英阁那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三边总督孙传庭,卢象升,熊廷弼,杨嗣昌,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都是被你们这些流寇坏了性命,要不然我大明好好的万里江山,怎么就被满狗如此轻易的夺去!再敢在我面前谈论闯贼,当心我不顾同袍之谊!”
孙英阁见此,也是怒火上冲,身为武将,哪个没有点火爆脾气?他“啪”的一顿茶杯,“姓程的,你是好汉子,有本事你现在就去解了梁山之围,休在这盐城说大话!”
“好,好!”程六见孙英阁还敢还口,也是瞪圆了眼睛,“你在这给我等着,我程子奉若救不出武扬,我就找块石头把自己砸死!”
“有本事你就去,别在这里说大话!当心闪了舌头!”孙英阁冷哼道,“有本事咱们就比比,你杀几个满狗,我孙函麟就要多上一倍,就是要压着你!”
“好,我的观察营也不是吃素的!咱们就比一比!”程六一甩袖子走出去,孙英阁看着程六远去的背影,“啪”的将手中的杯子捏得粉碎,“东山炮队,集合!”
……
程六利用自己的职权便利为手下的观察营士卒要来了最先进的武器,甚至将刚刚生产出来的试验型连珠铳也要出来一架,背在身上,这六百余人全副武装的夜行昼伏,向山东微山湖开过。
程六不停的检查每个士兵的装备,有缩小版的钢骨手弩,射程二百步,使用的都是三尺长的铁箭,威力惊人;有刚刚研制出来的使用雷汞的触发性地雷,装在背包里,还要用棉花包填充,免得受到撞击后爆炸;有阴刻膛线,安装射击标尺的燧发枪,射程三百步,适于狙杀作战;有精钢打制的腰刀,完全采用已经失传又重新得到的唐刀制作工艺,可以砍断摞起的十五个铜钱等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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