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汗如雨下。
阿丑骑着马,刚在街中走了二三圈,常胜跪伏的地方,已是浸出一滩水泊。
全是汗水。
陈行烈冷眼旁观,不得不感叹,武道高手果然不一样,别的不说,光是新陈代谢的速度,就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否则哪能在顷刻之间,流出这么多冷汗?
街中寂静。
唯有阿丑欢快的笑声,响彻长街。
咯咯咯……
阿丑兴致勃勃的拍打着马背,开心极了。
这丫头从小吃够了苦头,直到遇上陈行烈,才算是过上了安安稳稳的日子,吃饭能吃饱,吃肉管够。在此之前,阿丑极少这么开心的笑过。
阿丑很懂事。
年纪不大,却能控制住贪玩的心思,骑马转了几个圈圈之后,就来到陈行烈面前停下。
陈行烈柔声问道:“喜欢吗?”
“嗯。”
阿丑喜滋滋的点头回应,张开双臂,道:“哥哥抱我下来好不好呀。”
此言一出。
战马不等陈行烈抬起手臂,已在陈行烈面前跪伏下来,把马肚子贴在地上,让阿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马背下到地面,蹦蹦跳跳的扑到陈行烈身边,牵住他的手。
“这马倒是有几分灵性。”
陈行烈打量着正在起身的战马,发现这匹凶恶的战马,早已不再是先前那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而是在摇头摆尾,眼神也很和善。
看上去,温驯得很。
陈行烈招了招手。
战马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低垂着脑袋,身上汗水一滴滴淌落。
时至此刻。
战马才算是完全被驯服。
“马身上有汗。”
陈行烈揉了揉阿丑的发髻,道:“阿丑快去店里,换一身新衣服,然后我们再去战兽市场,把战马洗涮干净,换上新的鞍鞯。”
“嗯!”
阿丑兴高采烈的走向店铺。
常胜默默的等着阿丑进了店铺大门,才稍稍抬头,低声下气的问道:“敢问公子,刚刚驯马之时,用的是何种手段?”
陈行烈语气淡漠,道:“不该问的别问。”
“在下惶恐。”常胜赶紧把额头贴在地上。
陈行烈冷然一笑,道:“以你的胆量而言,本座要是说出来,难免会把你吓死。”
常胜不敢多言,心中却疑惑万分,猜测这位公子刚刚驯马的手段,到底是何种秘法。
猜不到还好。
若真猜到了,只怕这常胜还真会跟陈行烈说的那样,当场吓死。
陈行烈驯马的方式,根本就不是武道世间里,那些驯服战兽的秘法。
真龙驯马!
他直接叫来一条真龙,骑在战马背上。
阿丑是名副其实的真龙。
别说这战马只是一匹龙脉血统极其稀薄的战兽,哪怕是远古之时,那些凶残暴戾,实力足以摧毁山河的龙兽,在见到真龙的时候,也一样会变得老老实实。
假若常胜知道阿丑是一条真龙……
就算不被当场吓死。
也会被吓尿。
“鼠辈!”
陈行烈打量着浑身冒汗的常胜,眼中满是不屑,道:“而今,北疆局势紧张,与其在京城当中,把你吓死,还不如留你一条生路,去北疆卖命。”
常胜听闻此言,喜出望外,道:“在下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公子但凡有什么差遣,只需派人来在下府中,通知一声,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差遣?
陈行烈衣袖一甩,走向店铺。
裁缝做衣裳的速度很快。
这武道世间,虽没有例如缝纫机、流水线一类的生产设备,可店铺里的裁缝,却也修炼了一些粗浅的武道法诀,手脚麻利,动作极快。哪怕羽林军军主常胜领兵而来,兴师问罪,将裁缝做衣服的过程打断了片刻,但这个裁缝依旧在阿丑骑完马,走回店铺的那一刻,把衣服做了出来。
这是一件小小的宫装长裙。
裁缝手艺极佳。
衣裙穿在阿丑身上,更显这小姑娘可爱动人。
跟先前不同的是,阿丑身上除了换上新裙子之外,身上还穿了一件小披肩,看上去非常典雅。
“阿丑好看吗?”
阿丑扯着裙子的两侧,在陈行烈面前转着圈子。
小丫头依旧自称阿丑。
她却不知道。
自从化龙之后。
阿丑的名字,是越来越名不副实。
“我家阿丑……好看!”
陈行烈不吝赞美,直接抱起小丫头,朝店外走去。
那一直留在殿中的韩夫人,赶紧跟上,满脸谄媚的邀功道:“贵小姐身上穿着的小披肩,是奴家帮着挑选的,贵小姐很喜欢,穿在身上也很好看。这人啊,主要还是得底子好,像贵小姐这样的,不论穿什么款式,都是倾国倾城……”
陈行烈扫了韩夫人一眼,转身离去。
韩夫人有些愣神。
她却不知道,陈行烈只是在阿丑面前,和颜悦色,可对于街中贵妇人之类的闲杂人等,陈行烈却根本不放在眼里。
路人而已。
何须放在心上?
陈行烈很快就走出店铺,行至街中。
韩夫人站在店门口,凝视着陈行烈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失落万分,觉着这样的年轻人,不止颜值无双,气宇轩昂,就连手段都是举世罕见。
君不见,常胜还在跪着吗?
这样的美男子,只怕是这辈子都再也难以遇到了。
可惜抓不到勾搭他的机会。
若是勾搭上了,多好。
哪怕明明知道会被无情抛弃,也心甘情愿。
唉……
韩夫人长叹一声,目送着陈行烈走向那群跪在街中的羽林军骄兵悍将,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军士左右分开,避开一条道路,让陈行烈渐行渐远。
韩夫人心中空荡荡的,回过头去,看向衣服店里挂着的大镜子,打量着镜中自己徐娘半老的容颜,
本夫人这样的残花败柳,竟想勾搭他,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啊。
不过……
这一次邂逅,已算三生有幸。
人贵在知足。
何必心心念念,去奢望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韩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既失落又旖旎的念头,暗想道:“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先前似乎听那皇朝密探说起,这公子姓陈。莫非,就是那个刚来京城不久,一进京城,就夺回了自家府邸的那个陈行烈?”
“可那陈大学士,只是一介书生,这公子却一剑拔出,吓得常胜跪地求饶……”
“不论他是谁,这大亁京城,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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