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阉狗……
阉狗罪该万死!
众人死死盯着秦万年。
这群人今天来到陈行烈的府上,众人本是想着,要在公孙馨儿面前,露露脸,让这个京城第一才女,知道他们这群人的本事,于是就把陈行烈当做踏脚石,一个个都想踩着他,狠狠的在公孙馨儿面前,显露一把威风。
毕竟有皇子在此。
在众人看来,陈行烈只是仗着有秦万年撑腰,才狠狠的踩了巴家一脚。可那巴家如何比得了皇家?巴籍田又如何比得上七皇子?秦万年能欺压得了巴籍田,难道还敢欺压皇子?
可惜事与愿违。
秦万年还真敢欺压皇子,甚至将七皇子狠狠扇了两巴掌,打得嘴脸高高肿起,又把众人一起吊在树上,要打断腿!
这腿……
本来是要踩在陈行烈头上耍威风的啊。
众人眼含恨意,心中百感交集。
秦万年也在打量着树上的众人。
大眼瞪小眼。
谁都没有开口。
王孙公子们一则是因为早被打肿了脸,如今又被倒掉在树上,气血下沉,使得脸面更加肿胀,口舌间出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说话很困难,不太愿意说话,二则是等着七皇子责问秦万年,皇子与太监,有着主奴的名分,通常而言,只要七皇子一开口,秦万年自然会给一个说法。
可七皇子哪里敢开口?
秦万年早已趁着陈行烈转过身去跟阿丑钓鱼的机会,嘴皮子微动施展了传音秘术,朝七皇子告诫了一番。
七皇子虽不是一个运筹帷幄的智谋高深之辈,却也不傻,隐隐猜到此事与宫中老太监无舌有关,又怎会多问?
就算是要问,也要等到离开此地的时候,再仔仔细细的询问。
何必急于一时?
七皇子暂且算是沉住气了。
秦万年打量着倒吊在树上的皇子,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赏之色,又怕这性格顽劣的七皇子看不懂眼神,继而又微微点了点头。
七皇子亦是点点头。
秦万年这才抬起了手臂,伸出两根手指,道:“诸位,本总管这里,有两个选择。要么,本总管打断你们的腿,丢出府外。要么,本总管打断你们的腿以后,把你们带到密探阁里,安安静静的养伤。”
众人神色惊变。
本以为秦万年是要给一个解释,未曾想到,这太监开口就说要打断腿。
言承平身为宰相之子,在这群人里地位仅次于七皇子李晋,他见七皇子跟秦万年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就不言不语,便觉得这两人肯定在暗地里有什么勾当。
今日之事,怕是牵扯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
绝不可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
言承平猛地一握拳头,认为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便问道:“秦总管这两个选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要打断腿。”
秦万年背对着太阳,本就阴冷的面目,在背阳的时候显得更加阴暗,语气也变得更是阴森,道:“言公子怕是没有抓到重点。”
言承平道:“重点是什么?”
秦万年冷笑道:“重点是,你想被直接丢出陈府,还是去密探阁养伤。”
言承平愤然问道:“难道打断腿,还不算是重点么?”
秦万年阴测测的说道:“莫非,直到现在,言公子还觉得,你这双腿腿能保得住?”
言承平双眼充血,道:“真保不住?”
秦万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朝周围摆了摆手,示意远远近近站着的那些皇朝密探都退下。
很快。
树下仅剩秦万年一人。
王孙公子们齐齐盯着这老太监,等待他开口。
秦万年思忖了片刻,直到确认了接下来这些话语,就算被陈行烈听到,也不会惹祸,这才徐徐而言。
“陈公子要打断谁的腿,谁就得断腿!”
“谁都保不住!”
“本总管保不住,就连陛下也保不住。若是太后出面,只怕连太后的腿都要打断!若是你们跟涂山宗的商青空,关系匪浅,想让商青空来保你们……桀桀桀!”
秦万年笑得极为阴冷。
言承平听了这话,更是气愤填膺,握紧的拳头在颤抖。
魏辽却立即追问道:“难道,一定要请动商青空,才保得住我们?可那商青空是护国宗门的太上长老,地位非凡,早已修炼至陆地神仙巅峰,这样的人物,高高在上,怎会管我们这些事?不过,若是七皇子殿下出面,倒也未必不能请动商青空。”
众人听闻此言,齐齐看向七皇子李晋。
七皇子心中,牢牢记得秦万年先前那番告诫,明白这陈府的主人陈行烈,是一个连无舌老太监都要忌惮的人物,无舌与商青空,差不了多少。
无舌管不了的事,商青空远在涂山宗,又怎能管的了?
李晋颓然摇头,道:“本皇子愿意去密探阁。”
众人听了这话,眼中满是失望。
“嘿嘿……”
秦万年却笑了起来,道:“七殿下审时度势,远超常人。”
李晋唯有苦笑以对。
秦万年冷然扫视众人,讽刺道:“你竟然真的想着要去请商青空出面,简直不知死活。在陈公子面前,那涂山宗的商青空,够资格吗?”
请商青空就叫不知死活?
什么叫商青空不够资格?
真是岂有此理!
难道连商青空那般人物,都镇不住这个陈行烈?
众人根本就不信,反倒更加觉得,秦万年也许是在忽悠他们,于是一个个满脸愤然,甚至心中谋划着,等到此事脱身以后,定要想个法子,弄死眼前这条阉狗,以及这府中的陈行烈。
秦万年审视着树上众人的表情,心中更一阵冷笑,阴测测的说道:“跟着本总管去密探阁养伤,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冥顽不灵,不肯去密探阁,嘿嘿……怕是全家都得死。”
这话听得众人一阵颤栗。
言承平心中虽惊疑不定,语气却高傲得很,道:“我爹是宰相!我倒要看看,在大亁皇朝里,有谁能灭得了宰相满门!”
秦万年面无表情,眼中却带着阴笑。
“宰相?好大的官威啊!”
“本总管知道你爹言谦宜是宰相,也知道言谦宜是太后的党羽,更知道言谦宜此人,是大亁甜咸两党当中,咸党之首。”
“不过……”
秦万年语气一顿,意味深长的说道:“当年被甜咸两党迫害的陈大学士,如今,后继有人啊。你回去的时候,不妨问一问言谦宜,这件陈年旧事,如今再回想起来,是否跟当年一样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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