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的道理?
陈行烈不由得想起了先前,刚刚见到公孙玄机之时,这老头说过,民不举官不究也是很粗浅的道理。
老头不简单。
难怪公孙玄机可以在大亁皇朝里,安安稳稳的做十几年太子太傅,屹立不倒。这人要是真的像先前表现出来的那样,为人刚愎,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宁折不弯,只怕早就折损在大亁官场里,甚至尸骨无存!
当年的陈大学士,不正好就是前车之鉴?
陈行烈的放下酒杯,站起身来,随口吩咐道:“断无欢,你留下来陪太傅喝上几杯。”
公孙玄机端着酒杯问道:“先前你不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吗,为什么要走?”
陈行烈摇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真君子。”
公孙玄机意味深长的问道:“难道不是真君子,就不能酒逢知己千杯少吗?”
陈行烈淡然一笑,道:“同行是冤家。”
公孙玄机愕然不语。
陈行烈转身离去。
府中很清静。
先前那些巴家的豪奴仆役,全都被皇朝密探们绑走,关押在柴房附近,只有甄豪杰正陪着阿丑小丫头,在院中玩一种名叫丢石头的小游戏,时不时惹得阿丑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悦耳动听。
远处天边,夕阳西沉。
陈行烈朝跟在一旁的秦万年问道:“信送出去了没有?”
秦万年点头道:“奉公子之令,信早已送到了牛百叶手中。为了不耽误公子的大事,鄙人自作主张,让人去宫中老祖宗无舌公公那里,请了一块令牌,连同那封信笺,一同送到了牛百叶那里。”
陈行烈淡然说道:“你办事倒是周全。”
秦万年陪笑道:“鄙人好歹也在宫中办了几十年的差事,多少有些小手段,绝不会坏了公子的大事。”
陈行烈问道:“牛百叶什么时候来?”
秦万年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最多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天黑,到了那时,牛百叶必定会出现在公子面前。”
陈行烈凝视着天边斜阳,道:“你回一趟皇宫,趁着现在还每天黑,去一趟皇宫宝库,取一本书册,交给本座。那本书册,就是刚刚本座跟太傅说过的羽书,书上尽是龙文,你不认识,不过那书册被收藏在一个玉匣之内,外面标注了一个便条,写有‘大荒寻龙经’四字。”
大荒寻龙经!
秦万年心中咯噔一跳。
宫里的普通太监,肯定没有听说过大荒寻龙经的名字,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秦万年是皇朝密探的提督总管大太监,位高权重,=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闻。
传闻大荒寻龙经,是许多年前,真龙在世的那个时代,留下来的物品。
何为真龙在世?
顾名思义,就是在那个时期,真龙跟世间百族一样,在这天地之间繁衍生息,而不像现在这样,销声匿迹,人间不见真龙的踪影,唯有武道十境当中,第十个大境界叫做如龙境,单以此名,让世人牢牢记住,世间存在过真龙这一类生灵。
唯有飞升上界以后,有机会前往真龙法界,才能见到传说中的龙。
世间已无真龙。
唯有传说当中,真龙有气吞山河之威能,还喜欢贮藏财宝,天性奢华,每一条真龙在修炼有成之后,都喜欢给自己建设一座巨大的龙宫。
世人也许会认为这个传说半真半假。
秦万年却明白,真龙气吞山河是真事,真龙喜欢建造奢华的宫殿,贮藏财宝,也是真实。那一座位于极地冰川的天妖墟城,如今的妖族圣地,就是当年一条盖世真龙,留在武道世间的龙宫,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龙宫也经受不住岁月蹉跎,诸多建筑崩塌损毁,才沦为一座废墟之城。龙宫就算成了废墟,冰川当中那座天妖墟城,比起如今的大亁京城,依旧要恢弘雄壮上百倍!
宫中素有传闻。
大荒寻龙经,实际上就是一本传承秘策,里面记载着上古真龙的无上秘法,全书由龙文书写,可惜文字的顺序非常凌乱,历朝历代以来,虽有不少学识渊博之人,懂得龙文,却看不懂这篇乱七八糟的经文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莫非……
这陈行烈看得懂大荒寻龙经的文字顺序?
秦万年心中暗暗揣测,却不敢多问,只说道:“请公子稍等片刻,日落时分,大荒寻龙经必会出现在公子面前。”
陈行烈摆了摆手。
秦万年拱手作揖,转身而去。
甄英雄斩了巴鲁图,带着一身血腥气味,回到陈行烈身边,道:“公子,咱们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巴家的祖坟挖了?那巴鲁图活着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挖了公子家的祖坟,嚣张得很呀。咱们要是不挖他家祖坟,投桃报李,岂不是不讲义气?”
投桃报李?
不讲义气?
这用词似乎很不妥。
陈行烈皱眉问道:“巴家的其他人,来了没有?”
甄英雄朝府门口看了一眼,目光里满是不屑,道:“一个都没来,那些人也许正躲在风华街别的府邸宅院里,偷偷的看好戏呢。有关巴家的事情,我找那些帮着抄家的皇朝密探打听过了。这巴鲁图被人称作小巴大人,只因他们家还有一个老巴大人,官至尚书,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巴籍田位高权重,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忍,莫非这家人是妖族,缩头乌龟修炼成精……”
陈行烈问道:“是否打听到了巴籍田的府邸在何处?”
甄英雄道:“打听到了。”
陈行烈点头道:“很好。”
甄英雄愣愣的说道:“好……好什么?”
陈行烈问道:“想不想知道,那巴籍田是不是个真正的缩头乌龟修炼成精?”
甄英雄眼神发亮,道:“公子有办法?”
陈行烈点点头,淡然笑道:“你将那巴鲁图的尸首,丢在巴籍田家门口,挡住大门。如此一来,就能知道此人到底是不是个缩头乌龟。”
甄英雄愕然道:“咱们这么做,是否欺人太甚?”
陈行烈抬起头来,仰观夕阳下的无尽黄昏,淡然有言:“占了本座的府邸,还骂本座是丧家之犬。本座要是不欺人太甚,这满腔怒火,如何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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