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这辈子,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的狼狈憋屈过,瞪着南雪凰的赤眸里骤起吞噬人心的狂风暴雨,恨不得幻化本体,吞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女人。
“不想要问天镜。你最好别放开我。”偷袭他,把他绑起来,不就是想要找到问天镜。看眼下,就知道结果如何?
“不拿出问天镜。那就只能成全你了。”南雪凰坐正了身子,朝房间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秦鸿晕哭丧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进了房间,走到南雪凰的面前,掀起双眼,瞟了眼浑身弥漫着寒流杀气的天罡,又看向南雪凰,皱眉不安的道:“雪凰,你确定,要这么做?”
“少废话。是你说的,只要我需要,只要你能办到,竭尽所能。”瞥了眼哭丧着脸的秦鸿晖。南雪凰挑眉勾唇,“让你的人,连带着把浴桶一起抬到山下的倌院。”
秦鸿晖简直是欲哭无泪。南雪凰居然让他把天罡卖到倌院去。南雪凰你确定,在到达山下的倌院前,他这条小命,不被天罡给咔嚓掉?
“女人,你敢。”眸子里腾起毁灭般的怒火,天罡咬牙切齿的瞪着笑的狡黠的南雪凰,“你以为凭着一根绳子就能够困住本王?若你真是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不不。”南雪凰一连说了三个不,朝天罡轻晃着食指,笑的邪气,“如果你认为。这根绳子,才是绑住你主要用具。那你,才真的大错特错了。”
兽不同于人类。他们的身体可以有多种形态幻化。南雪凰自然是知道这一点。
所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本王不是人类,你点的穴道,于本王而言无用。”只要他一提气动功,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冲破穴道。
可下一秒,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下来,明显的意识到,他提不起一丝气,也运不了功力。
“没用的。我在你的汤浴里,散下一味软筋散。你泡了整整一夜,现在,浑身的筋都是软的。别说是动功提气,就连站,都站不起来。”见天罡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南雪凰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你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任我宰割。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出问天镜,事后归还。要么,咱们身份尊贵,冷峻绝伦的罡爷,就去倌院体验一次新生活。也不枉人间走一回。”
昨天晚上。她把天罡身上翻找了一遍,房间里能找的地方,也都找过。硬是没找到问天镜在何处。
距离红月盈满之日,又近一日,她必需要尽快拿到问天镜。
天罡是何人,这辈子,都是他威胁别人。何曾受过他人的威胁。
“本王是待宰的羔羊。你就是那匹急欲吞食,却吞不到食物,快要发狂的狼。”进倌院天罡怕啥,除了眼前的死女人,谁还敢近他周身三尺,“女人,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也有两个选择。要么送本王去倌院,让本王看看新鲜。直到红月盈满之日过去。要么,就放了本王。接受惩罚。”
只要抓住一个人的软肋,想拿捏那个人,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显然,九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南雪凰的软肋。
天罡虽然很不想承认,九卿在南雪凰心里的重要性。
可还是清楚的意识到,想要反控南雪凰,就只能抓住她的软肋。
南雪凰心里诚是不安,焦急,担心。可也不是个,轻易就失去思考,反被控制的主。
面对天罡。她要是一味的妥协,就会输。
她可以肯定。九卿既然选择离开,必然是不想让她找到。天罡在她昏睡时,收回问天镜,也恰恰说明,他不想让她去找九卿。
所以在和天罡的较量上,妥协是达不到目地的,她挥了下手,下令道:“秦世子,动手。”
感受到天罡身上骇人的气场,秦鸿晖心里没由来的一寒,把自己的侍卫喊了进来,不道浴桶里人的名字,只道:“把这个浴桶,抬到山下的万花院去。”
几个侍卫听言,看向浴桶里躺着的天罡,只是一眼,就被天罡周身弥漫的阴森如修罗般的气场震慑的心生寒意,那个男人就算是被绑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太危险,让他们敬而生畏不敢靠近。
见侍卫们围在浴桶四周,举进维难,不敢靠近天罡。南雪凰娥眉一皱,怒了,“秦鸿晖,这么点小事你的人都办不了?”
秦鸿晖神色窘了一把。对方是实力和魔尊相抗衡的娲皇皇尊。不是东陵景,凤栖那种人物。天罡光是那嗜血暴戾,生人勿进的骇人气势,就压迫的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再让他们下手整天罡,这比让人把脖子挂在腰上,还要觉得恐怖。
但,南雪凰发怒了,他就是冒着被天罡拧下脑袋的危险也得把这事给办成。当即,神色严肃起来,训斥侍卫,“都杵着做什么。动手。”
自家主子发怒。后果一样严重,侍卫们纵是忌惮害怕天罡。也不能不服从自家主子的命令。
“死女人,你好样的。”被几个侍卫,抬起来时,内心惊涛怒浪的天罡,恨恨的瞪着南雪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本王敢入倌院。你敢跟来看吗?”
不管到哪里,只要南雪凰不离开他的视线。熬过红月之日,看他怎么收拾南雪凰。
他现在的心里,不仅仅是恼怒九卿,杀九卿的心都有了。
位极南之地的苍玉雪山,九卿此刻正慵懒的躺在一块千年冰玉床上,看着问天镜里的画面,深邃魅惑的紫眸里洇上几许愉悦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可见,他是从心里感到愉悦。
因为找他,女子对天罡无所不用极其,他心里在担心的同时,禁不住喜悦。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在乎的人,也在乎自己,而令人欢喜。
“丫头。”手指轻抚着镜中女子的脸庞,九卿唇齿微启,不由自主的低喃一声。声音小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正要离开房间,把天罡卖到倌院的南雪凰,蓦地听一道熟悉缠绵的低喃声在耳畔响起。她霍然停下步子,屏气凝神聆听四周,可四周空寂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好像,她刚才听到的那句低喃声,是她的幻听一般。
忽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的冲出房间,“等一等,停下来。”
侍卫们听言,立刻把浴桶入了下来。
见南雪凰急忙追来,秦鸿晖以为她改变主意了,连忙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南雪凰没有立马回答秦鸿晖,奔到天罡面前,盯着天罡皱眉问道:“天罡,问天镜是不是根本不在你的身上?”
问天镜这般重要的宝物,自然是要带在身上才安全。可她在天罡的身上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问天镜。
她原先还奇怪,天罡没把问天镜藏在身上,能把问天镜藏到什么地方去。
可刚才,在她耳畔响起的那道声音,让她霍然明白了什么。
虽然那道低喃声很轻,可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是九卿在呼唤她。
见南雪凰眉于间尽是掩饰不住的焦灼。天罡瞳孔微缩,眸色幽深。沉吟半响,才沉声如实道:“女人,你应该相信他……”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打断天罡的话,南雪凰冷冷的问道。
她是相信九卿,可并不是简单的两个字“相信”。就可以不用担心。
“他拿着问天镜去哪。本王怎么会知道?”面对固执已见的南雪凰。天罡的暴脾气也能被驯的温驯下来,“他又不是笨蛋。知道红月盈满之日,会对他造成伤害。肯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渡过。或者回九霄天宫。再则,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夜修尘都奈何不了他。就算红月之日会让他散尽功力。他身边还有众多高手。”
“南姑娘。”天罡的话音刚落。一直在暗处保护南雪凰的星宇走了过来,“如娲皇所言。我家主人已经回九霄天宫。南姑娘,不必担心。”
九卿离开前,把星宇和御焰队,以及暗卫留下来,暗中保护南雪凰的安危。
只是星宇一直未现身。南雪凰并不知道,他还留在云霄殿,“你家主子,当真回九霄天宫了?”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如果九卿真的回九霄天宫。她倒是可以放心。
毕竟,九霄天宫是九卿自己的地盘。夜修尘想要闯进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南姑娘放心,主子很快就会回来。”星宇道:“主子离开前说了。待他回来时,要检查南姑娘的琴。若是南姑娘的琴艺没有进长。主子说了,后果自负……”
闻言,南雪凰眼角一抽,后果自负。这话,应该是她对他说的吧?
她抬眸看着头顶的虚空,似乎在看着某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等你回来,姑奶奶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果自负。”
看到问天镜里的忍怒吞气的小女子。九卿唇角的弧度,勾起的近乎完美。
丫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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