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释御剑而至的时候,焚夜山脚已然少了许多人,只有寥寥几个门派稀稀落落地站在一起,脸色凝重地瞧着里头,不敢轻易踏进山。
寒剑的剑气凛然而凌人,惊退了那群人,看到云释脸上的那个特殊的银制面具,他们登时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云中楼的楼主吗?怎么也来了?”其中有一人眉头微蹙,与门派中的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兴许也是听闻了焚夜山闹夜鬼,过来除鬼的。”
另一个长着胡须,颇有几分威严的长者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他是其中修为甚高的一个修士,至于为何他没有进山,实在是里头的云谲波诡难以掌控,他怕死。
“焚夜山出现夜鬼谁瞧见了?当初这焚夜山藏着的东西令各大仙门趋之若鹜,如今怕是又要吹起波澜了。”不过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长者并不没有言明。
“若是其中真有宝贝,你怎么不进去,你可是我们当中实力最高的。”愤愤不平的是个才刚出山的小青年,他不知道焚夜山是不是真有宝贝,但是就面前老者而言,他的话也不是十分可信。
长者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讳莫如深地神情摇了摇头,便走到一边去,不再与这个小青年争论。
云释那双澄澈犀利的眼睛透过面具,直直地投向那道幽静诡异的小道,他的脸色微沉。
连时不在这群人当中,那必然是已经进了山。
谁都知道进山容易出山难。
云释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随手便扔给了站在自己身侧的黑影。
黑影了然,接住后就立刻打开了瓶口,从中倒出了一颗清心丸,一口吞下去了。
清心丸比之解毒丸还要更强劲几分,对自身没有任何副作用。
云释神情并未松弛半分,他抬了抬袖,便大步流星地踏进了焚夜山。
黑影趋步亦行,紧跟其后。
云释对焚夜山并不了解,也算是误打误撞,竟来到了初时连时与路鸣渊第一次停留过得沼泽处。
他目光落在沼泽之上,看着萦绕在上面的幽绿地沼瘴之气,抿紧了薄唇。
“楼主,沼泽挡路,该如何过去?”黑影神色一凛,竟没有没什么破解的想法。
云释一直注意着这沼泽的变化,不同于一般的沼泽,它的沼气似乎并没有山中的瘴气浓郁,若是这里真是一片沼泽,存有千年之久,不可能连沼泽上当的瘴气都盖不住。
似是想到了什么,云释侧头对黑影道:“方才给你的那个玉瓶可还留着?”
黑影颔首,赶紧将放在腰间的玉瓶递给云释。
捏着手里发凉的玉瓶,云释紧了紧神情,将它一掷,扔进沼泽之中。
然而下一秒,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那玉瓶竟是漂浮在了沼泽上,并未有任何沉下去的现象。
云释似乎是明白了其中之意,将眸子阖上,瞬间他只觉得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浓雾,紧接着等他再次去看的时候,沼泽已然消失了,一条小路赫然出现在他的脚下。
原来这都是幻像,云释如是想,皱紧地眉头也终于松了一些。
黑影在云释身后并未看懂,在他的眼前,沼泽依旧还是沼泽。
眼见着云释就要往沼泽上走去,黑影想要伸手去拽住他,云释已然踏进了沼泽里。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还有黑影的存在,他才回头解释道:“幻境罢了,不必惊慌。”
黑影见他在沼泽上走的稳当,终于松了口气,握了握拳跟了上去。
连时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毕竟在这焚夜山最厉害的千年血参已经被她抓到手了,其余的小东西都伤不了她。
然而她在这山中绕了大半个圈子,却没找到一条能走的路。
不怪她方向感差, 实在是这瘴气弥漫地几乎将所有能够辨别方向的东西都给遮盖住了。
全年湿气重,透露不出一丝阳光,现下她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连时颓废地找了一块干净地树杈上躺着,这种情况下,她除了休息就是打坐,反正她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何必自讨苦吃。
然而这闲情逸致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有的。
连时刚舒舒服服地躺下,准备阖上眸子享受一个这个美好时光,眼皮一抬,就跟一条毒蛇对上了眼。
连时脸色微变,抿了抿唇,心想,她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变回原型,跟它叙叙旧,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
然而那条毒蛇并没有给连时过多的时间,它直接探出蛇头,张开嘴,两个尖牙暴露在空气中,差一点儿就要挨到她的脸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寒剑飞驰而来,剑气凛然,剑身还未碰到毒蛇,剑气就已经将它劈成了两段,从树杈上掉到了地上。
寒剑一出,连时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从树杈上下来,却发现方才寒剑的剑气劈到了她躺着的树杈。
结果她这一动,整个身子就跟着树杈一起摔了下来。
令连时万万没想到的是,云释竟然没接住她。
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树杈上摔了个狗吃屎也就罢了,竟然还嘲笑她。
士可忍孰不可忍。
连时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捡起地上已经死掉了的毒蛇,扔到云释身上去。
云释下意识躲过了去,却不想这只是连时的调虎离山之计。
连时一个起势,就跳上了云释的身上,双腿死死得夹住了他的腰身,然后双手扣住他的脖颈,死活不松手。
黑影站在身后,看到连时这种过于奔放的举动惊地瞪大了双眼,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对待楼主,他觉得连时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就在他等着看他家楼主会怎么惩治连时时,他想象的所有都没有实现。
云释并未惩罚她。
只是语气生冷了些:“下来!”
云释越是这么说,连时手上的动作就越发的紧,明显是有要勒死他的冲动。
“你错没错?”连时学着云释的口气,板着脸极为严肃地呵斥他道,心里气愤的点却是消散了许多。
云释只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一脸淡然,并不觉得自己哪儿做错了,“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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