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猛地闭上嘴巴,却是欲言又止:“算了,我不愿母亲涉险。离家二十几年,还未来得及回京便满门被灭,如今好不容易与母亲重逢,若能有安宁日子,便是躲躲藏藏也是极好。”
假惺惺!江岑心中暗啐,面上隐有薄怒:“这算什么安宁?灿儿,你糊涂了!你看这刺客,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只会是源源不绝的麻烦。”
青年男子面目沉痛,不开口,但已有动容之色。
江岑又继续苦口婆心:“灿儿,为娘这么多年未曾陪伴你,如今这般累你躲躲藏藏心里也不痛快,不如去得了那宝藏,既然你说需要为娘,那这正是机会。要说涉险,哪里不是危险?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寻宝,也算是这么多年,娘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这……”二公子面露为难,还在欲拒还迎,“母亲,再容我想想。”
他似是心事重重离开,但江岑知道,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的目的就是想带着她一起上路,难道这寻宝真的是必须有她这个人才能成功?
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江岑就轻嗤了一声。
别说她这人真要上路就是个累赘,便就说那什么龙骨图,她从来听都没听过,却说什么必须要她随行才能拿到,这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真把她当后院里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太了。
这位戴面具的二公子,真是面具戴久了,拿腔作势的事做习惯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全得按着他的剧本走?
咳咳,想是这么想,实际上她还真是就这么老老实实做了,甚至事后还单独又拉苏俏来聊天,大意就是让她也帮着劝劝:“我跟阿灿说这些,他也许为我考虑还在犹豫,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也深,你好好劝劝他,不要只想到我这个娘,还是要想想以后,我不希望我儿子以后都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
苏俏当然是一个劲点头。
应付完苏俏,江岑觉得,自己这波演技应该算满分了。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吐槽,这位二公子可真是能装,典型的又当又立,明明他自己就很想做那件事情,却又非要别人提出来。
或许,这就是他要假扮元灿的原因?只有元灿,才能让她身为母亲心甘情愿主动涉险啊!
那就是说,找这个龙骨图,还真跟自己有关系?
越想越迷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做这一切包括让莫神医给她治病让她调养假扮元灿等等行为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她一起上路去寻找龙骨图,而这目的之后又是为了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若非那青衣女郎切实走到她面前,还跟她说了这个二公子并不是元灿的话,她几乎都要以为这场所谓的刺杀完全是二公子自导自演的。
想到那青衣女郎,半夜睡不着的江岑忍不住心思一动。
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天色,以及不再晃动的人影,终于确定这些人都睡下了,她才悄悄起身。
虽然两腿仍旧残废,她自己的心法在这个世界对这双腿也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好歹身体强健了许多,摸黑起来,在床上简单的移动她还是能做的,还做得毫无声息。
身体轻轻移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的手在拔步床边缘寸寸摸过,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数到十的时候,她把手往对着的墙壁上轻轻一按,“啪嗒”一声,极轻微的声音,江岑就感觉有东西弹落出来,一把捏在手心,速度从未有过的快,然后,瞬间倒下,恢复如初。
幸好她足够快,纱窗外,静止不动的人影晃了好几下,是在往这里面打量。
良久,那黑影才又归于静止,江岑捏着手心的一小块类似玉珏的东西,细细摩挲着,那颗忐忑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又忍不住轻嗤,这位“女刺客”到底是敌是友?
虽然这玉珏足够证明她的话,至少她说她知道真正的元灿是谁这话绝对是真的,可是她难道没想过,就这山庄里对她如此严密的监视,要是原主那样弱不经风的,有可能不暴露地拿到这块玉珏吗?
还有,那女子说让她把玉珏佩戴在身上,接下来只管听这位二公子的安排,他们暗地里自会有人保护她。
这话又是真是假?且这块玉珏,又该如何显露人前?
江岑想了一会儿,干脆不想,身边重重迷雾,一时半会儿破不了也别瞎耗心神。
结果第二天,苏俏就带来一匣子玉佩玉珏的配饰让江岑挑选,说二公子已经在准备动身,也要给江岑置办些东西,随身的玉佩首饰这些也少不了。
“还是你有心了,那就这几块吧。”江岑随意挑了几个,又故意拿出一块玉佛和一块玉珏,问苏俏,“这两块你看哪个好?”
这玉珏可是与昨晚她才从床缝里拿出来的那块十分相似。
苏俏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在这方面向来没有什么眼光,伯母若是看着好,都要了也好。要不是要轻车简行,多少首饰带不得的?伯母不用太过苛待自己。”
江岑观其神情,确定她并不知情。不是她,能够有这样的办法和手段帮她蒙混过关,显然女刺客这波人在山庄内也有暗线。但的确不是苏俏,哪怕苏俏与这位二公子似乎也颇有龃龉。
想来也是,这样地形复杂又守卫森严的庄园,那女刺客能够那么精准在那个她落单的时间找上她,单独只是靠那一堆刺客吸引火力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还是说不通的。
这种种表现只说明了,这一方势力在山庄里也有不少钉子,甚至因为这玉珏的所在之地,江岑在心里又有了个猜测:这个所谓是她真正儿子元灿这一方的人,与这山庄也好山庄里的二公子也罢,都应该关系匪浅。
或许,苏俏说的,二公子是元灿在江湖上一个化身的事情,并不是诓骗于她,而是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谁能知道面具下到底是谁呢?这样的身份,最好用了不是吗?
这般想着,江岑心里暗暗有了底,不管这些势力怎么斗,不管元灿现在人在何处,至少,他肯定活着,而且混得不错,不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大费周章把她找来。其次就是,越多的势力搅和其中,她安全的可能就越大,她完全不必要为眼下而过度担忧。
只是,抛开这些,江岑偶尔也会想起自己做婆婆的任务,那问题就来了,便宜儿子元灿,到底成亲了没?她那个便宜儿媳妇,又是谁?或者说,会是谁?
苏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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