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锻离的话就像一颗闷雷,直接轰的秦老爷子脑袋发蒙,眼前陷入片刻的黑暗,脸色惨白,身子不由得来回晃动,幸好韩氏及时扶住。
就这么点承受能力,看来自己还真是高估他了, 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给他准备的惊喜,他还能不能承受的住,他心里居然生出了小小的期待。
亲爱的爹,您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不然接下来就没热闹可看了,那可真是太辜负自己的真心了。
突然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双眼下意识看了秦锻离一眼,眼中闪着畏惧。
“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有什么事?还不快说,老爷定会为你做主的。”韩氏转瞬强自镇定下来,只要秦老爷子还在,秦家就是她的。
秦锻离算什么东西,就算他翅膀硬了又怎么样?秦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启禀夫人,老爷,秦家的族长带着族老们都来了,说是……”
“狗东西,我还没死呢,快说,他们来干什么?”管家吓的轻颤,跪倒在地。
“说是,老爷您年龄大了,又久卧在床,秦家不能一日无主,所以,所以请大少爷暂代家主之位,请您交出家主令牌。”
一语惊起千层浪,秦老爷子听完嘴里咳嗽不止,脸色苍白透出赤然,一抹殷红从嘴角滑下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晕成红梅朵朵,煞是刺眼。
“逆子,你,你这是要造反不成?我可是你亲爹,你,你居然敢联合外人想逼死你老子,大逆不道,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滚,滚出我秦家。”说完又是一连串狂咳,满嘴的殷红把洁白的牙齿沾染成鲜红,直挺挺向身后的床上倒去。
吐血了!
秦锻离剑眉轻蹙,这秦老头还真不经事,这么点事就吐血了幸好没再昏死过去,看来心里承受的能力还在他的预想的范围之内。
这火烧的还不够,韩氏可是还完好无损的,他早就把刚刚韩氏脸色惨白的模样给抛之脑后了。
“您可想好了,要是我也离开秦家了,那这个家以后就不会再姓秦,而且以后您连住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恐怕这盛京的大街上会有您的一席之地,到那时,您死后恐怕连埋葬的地方都没有,那才真实可悲。”
跪在地上的管家差点被自己口水噎住,这大少爷可是明晃晃在诅咒自己爹早点死,虽然老爷待大少爷真的很苛刻。
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棵草,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这秦家老爷子怎么还不出来?族长都等急了。”外面前来传话的下人催促着,好像今天秦老爷子不将家主令牌交出来他就不离开。
“秦锻离,你真是我的好儿子,要是把我逼死了,难道你就不怕背上忤逆不孝的骂名?这辈子都会让世人唾弃。”秦老爷子好不容易才缓过这口气来,牙齿被咬的格格作响,眼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对着秦锻离恶狠狠的说着。
“反正您现在已经剩下半条命,这里就剩下我们四张嘴,只要把他们的嘴捂严实了,谁又会知道,至于如何个捂法相信你们两个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韩氏跟管家顿时不寒而栗,脸色惨白,嘴巴最严实的人只有死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不用说都知道,所以看秦锻离的眼神变的更加可怕。
好像眼前这个人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全身上下不断围绕着冰冷黑气,随时准备向他们索命。
秋风萧瑟,带着冬日的严寒横扫进屋内,窗外光秃的枝头上停着的黑鸦,发出嘎嘎的叫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叫的人头皮紧致。
躺在床上的秦老爷子及时盖着棉被都感觉到冷嗖嗖的气息,不断往身上钻,全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秦,秦锻离,你敢!我,我大哥不会放过,我们韩家也不会放过你的。”韩氏有些语无伦次,强自镇定下来,双眼紧紧盯着秦锻离的双眸,生怕错过里面一丝一毫。
“你认为韩家会蠢到为了你这个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泼出来的冷水,而去跟叶家抗衡?虽然韩家这几年深得圣上宠爱,可叶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会因为韩家这只小小的蚂蚁而撼动他那棵参天大树。”
“你……”韩氏心里清楚,秦锻离说的是事实,现在的韩家根本就没能力跟这种百年世家相抗衡,更不用说为了她这个外人。
“现在你们还是快些做出决定,不然时间可不等人。”好像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外催促的声音又响起来。
被逼无奈,秦老爷子只能将自己手中的家主令牌拿出来,整个人好像虚脱了般躺在床上,面如死灰,韩氏见秦老爷子拿秦锻离没辙,也不敢再造次。
距离完婚还有三天时间,小安子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公子,您真的娶叶姑娘为大夫人吗?那玉姑娘怎么办?”
他已经忍不住了,从三年前玉姑娘就一直一心一意帮助主子,酒楼的生意也是因为有她提供的菜谱才有今天,而且玉姑娘跟人说话态度谦和从来没把他当成下人来看,他也是打从心里喜欢玉姑娘,觉得主子如果以后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应该就知足了,没想到刚回来盛京,就传出少爷要跟叶姑娘完婚的消息。
他看的出来,玉姑娘一家人都很喜欢公子,只要再过一两年,相信玉姑娘一定会嫁给主子成为当家夫人的,现在变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小安子,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秦锻离从书桌上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不愤,破天荒的解释起来。
“玉瑶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我当然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等我成亲后,我就会找媒人上门提亲,娶她成为平妻,以后我们就会在一起,夫唱妇随。”
小安子总觉得他的话里含着莫名的深意,一时间他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心里还是在不断为玉瑶叫屈。
“小安子,你可是从小就在我身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再说叶家是我外祖家,现在的我还不能跟他们闹僵,酒楼的生意也还要靠着他们权势的威慑,所以你应该理解我这样的难处。”小安子被秦锻离给说动了。
眼看着小安子被说动了,秦锻离突然觉得他那个计划应该要尽快实行,虽然玉瑶娘很支持自己,站在自己这边,可他也感觉到玉锦堂似乎对他特别排斥,而玉瑶对于感情又是特别专一的人,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娶妻,相信不用媒婆上门,就会被直接打出来。
所以他娶亲的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看着小安子离开的身影,眼中又冷光闪过。
“小安子,你可千万别怪我。”
直到秦锻离大婚完,秦府里的人都没见过小安子的身影,这个一直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间消失不见了,下人们纷纷猜测。
秦锻离跟叶婉儿大婚,叶婉儿就像朵绽放的花朵,娇艳动人,自从跟姚莹雨有过肌肤之亲后,也只是偶尔才会去自己庄子上找她,叶婉儿娇嫩可爱,名门闺秀,又怎么会是姚莹雨那种女人可比,新婚夜,两人极尽缠绵,牙床发出的声响连天上的月儿都羞的躲进云层。
两人一直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秦家院子里总是能看到两人和谐的身影,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一个半月后的早上。
“呕……呕……”
叶婉儿刚梳洗好走到饭桌前,闻到海参粥的腥味,开始干呕起来,连肚子里的酸水都快吐出来。
“婉儿,婉儿怎么样?你没事吧?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侍候的?夫人怎么会这样?”屋里的人全都噤若寒蝉,跪倒在地。
叶婉儿刚想为下人求情,又是一阵呕吐,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全身软绵无力。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秦锻离脸上的关心跟焦急让叶婉儿冷硬的心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以前是为了演戏给他看,对他的深情也是为了能换得他的喜爱跟内疚,可刚刚就在这一瞬间,自己感觉好像有种被呵护疼爱的甜蜜感深深打动了她。
好像这才发现,戏演久了也会变成真实,贴比脸上的面具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生活的一部分,所以爱他也越来越发自内心。
这样的发现叶婉儿不但不讨厌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好像这样过一辈子也很不错,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大夫很快被请过来,伸手帮叶婉儿把脉,秦锻离伸手将叶婉儿的双手攥住,手心的温热好像直达叶婉儿的心底,连嘴里的苦涩都变道了许多。
秦锻离看着大夫把手缩回,急忙问道:“大夫,我夫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需要吃什么药您尽管提,无论多贵重,只要能把病治好。”
叶婉儿白皙如玉的脸上噘嘴含笑,“夫君,你这样让大夫怎么说?咱们先冷静下来,听听大夫的说法。”
秦锻离也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忙把大夫的手松开,“不好意思,我急切了,还请夫人告知我夫人得了什么病。”
大夫不甚在意,笑着说道:“秦夫人没病。”
没病,这怎么可能?莫不是这老头子诓骗他的?不然婉儿怎么会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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