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不用看那些命妇千金,也能猜到她们在想什么。
不过她丝毫不以为意,对皇后说道:“娘娘,既然要表演,那福佑自然也要去准备一下。因为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福佑现在两手空空,准备的时间可能稍微有点长。”
皇后点点头:“你放心去准备便是,需要人手吗?本宫可以给你安排。”
林阮笑着道谢:“那就再好不过了,臣女先下去准备,会尽快回来的。”
皇后允了,林阮起身要走。
长乐公主也赶紧站了起来:“母后,儿臣也跟去帮忙。”
等出了大殿,长乐公主便忍不住说道:“你也真是,何必要跟明月置气!她本是故意刁难你,想让你出丑,我母后都已经替你挡回去了,你还非要睁着眼睛往坑里跳!你一会儿要是出了丑,不消半日,保证整个京都的人都能知道。明明太后就已经不同意你跟表哥的事情了,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那她反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林阮听着她宛如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话,笑着道:“放心吧,我既然敢接下这个挑衅,就自然有办法应付过去,保证不会出丑丢人。”
长乐公主听她说得笃定,便安心了两分,又安慰道:“既然你心里有把握,那就放心大胆的上。有我母后在,便是你真出了差子,也能替你圆过去。”
林阮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在心里盘算起一会儿要用到哪些东西。
到了偏殿之后,林阮便已经把需要用到的道具都算好了,于是对长乐公主说道:“我需要在大明宫的房梁上,悬挂一条结实的红菱,长需要及地。另外,再给我找一身水袖舞衣,要大红色。”
长乐公主立马答应下来,转身要去吩咐宫人安排,又突然转回身来,不满地瞪了林阮一眼:“你使唤我使唤得还挺顺手?”
林阮噗嗤一笑:“公主恕罪,这不是使唤,是拜托。”
长乐公主哼了一声:“有区别吗?”
说完,转身出去安排。
林阮对一直紧跟在身边的绿萼说道:“来,给我梳头。”接着,她将自己想要的发形跟绿萼大致的形容了一遍,绿萼立刻会意,将林阮头上的县主礼冠取下,头发拆开。
林阮顶着那礼冠好几个时辰了,这猛地取下来,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她要求换的发型并不复杂,只需要扎紧不散下来,方便在头顶上固定一头饰便行。
把头发交给绿萼,林阮自己则开始忙着化起妆来。
她一会儿要表演的节目也是舞蹈,是前世她特意学的一支舞。其实原本也不是舞蹈,而是空中瑜珈,但是她自己把它艺术加工了一番,成了一支没有名字的舞蹈,刚好用的配乐,便是那惊鸿舞曲。
那支舞她跳过很多遍,收到了无数的认可,其中不泛一些专业的舞者。
就是好多年不曾跳过了,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不能跳好。不过她也不担心,反正古人也没见过这种形式的舞蹈,只要不从空中跳下来,就丢不了人。
林阮心里底气十足,对着琉璃镜给自己化了个十分不一般的妆容。用胭脂配了点黛粉调成眼线液,画了一条拉长的眼线,再用胭脂涂了一个有些夸张,但却魅惑十足的眼影。又弄了些花瓣粘在眼尾,最后染了红唇,再在眉心画了花钿,这妆,便完成了。
她的容貌本就生得好,尤其这一年生活条件好了,个子也长了不少,身形也开始窈窕,五官也越发的立体。平日里她从来不化妆,所以看着很是端庄大方。
如今这妆一上脸,将她五官的优势全都衬托了出来,本是有些妖艳的妆容,却被她清冷的气质压得并不显轻浮,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
长乐公主找到林阮要的舞衣之后回来,看到林阮的模样,半天回不过来神。“我的天,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林阮笑道:“你要是喜欢,回头我教你,不过这妆是用来跳舞的,你要是想顶着出门,需要改一改。”
长乐公主不住的点头:“好,回头你教教我。”
两人说完这事,林阮便抱着舞衣去换。
长乐公主则回了大殿上。
明月郡主故意隔空问道:“公主,福佑县主这出去了好半天,怎么还没回来?别是实在不知道要表演什么,故意借口去准备,躲起来了吧?”
说着,她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福佑县主也太好玩了,其实她不表演也无所谓的,用不着这样做的。”
长乐公主挺不喜欢这明月郡主的,不过她也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便道:“明月郡主不必如此刻薄揣测,福佑县主既然答应了你的好意推荐,就自然不会食言。”
她故意把“好意”二字咬得极重,大殿上的命妇们听了,眼神闪了闪。
听这话的意思,福佑县主跟明月郡主之间,好像有点什么龌龊呀。
正当众人浮想连篇的时候,乐声忽然一停。有宫人到了殿中,在房梁上系上了一条长长的红绫。
长乐公主站起来说道:“接下来,由福佑县主为大家献上舞蹈一支,名《飞天》。”
紧接着,音乐前奏响起。
惊鸿舞明月郡主不知跳过了多少回,所以前奏一响,她便立刻听了出来,然后夸张地瞪眼捂嘴道:“天,福佑县主不会也是要给大家表演惊鸿舞吧?!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福佑县主肯定在舞蹈上有独特的造诣吧,这下大家可有眼福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语气里的不屑和等着看好戏的意思,在座的人谁又听不出来?
长乐公主抬手,让奏乐停了下来,不满地对明月郡主说道:“明月郡主,你的惊鸿舞确实跳得不错,但是能不能请你安静点?这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刚才你跳舞的时候,可没有人在旁边大呼小叫。你这样急着想看别人出丑的样子,真是可笑。”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反正她的身份摆在这儿,就算当众怼了明月郡主,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明月郡主被如此直白的指出目的,顿时脸涨成了猪肝色:“公主,你误会了,我……”
“你不必解释什么,本宫相信,在场的人没有傻子。现在,请大家安静下来,让福佑县主上场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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