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
欧皇倏地腼腆起来,她感觉这是这辈子收过最好的礼物了,顿时让整个婚礼都充满了意义。
“原本是想办西式婚礼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该怎么给你寄婚纱照啊?”
“貌似不能寄。”姜芃姬坦然道,“不过,哪怕没有婚纱照片,我也觉得你肯定是很漂亮的女孩儿,结婚那天也会是最美丽的新娘。另外,子孝的事情我也得向你道个歉。他刚才的举止也是因为谨慎和对我的保护。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谅他吧。”
咸鱼欧皇双颊酡红,双手捂着脸,害羞着道,“其实也是我错在先啊,该道歉也是我向卫慈道歉。毕竟那个称呼对他而言……的确是冒犯了。这不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呢,我也没受伤害。主播,我发现你本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要不是你的是女的,我真想将新郎换掉。”
最后一句话才是她想说的。
主播又暖又撩又帅又美,还有责任心,幸好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她真想踹了未婚夫了。
“类似的话,我以前听过许多。”姜芃姬哑然失笑,“幸好我能打,不然早被组团打死了。”
“自己魅力不足还去打情敌,这不是变相承认自己不如情敌么。”咸鱼欧皇摇头,没一会儿又转移话题,“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其他人会嫉妒死的。”
姜芃姬瞄了一眼弹幕爆炸的直播间,一脸沉重地告诉咸鱼。
“他们闹翻天了,一个个都羡慕嫉妒恨,还有人打算给你寄刀子。”
咸鱼欧皇十分乐观地道,“这样好啊,我不用进货就能开一家刀具店了。”
姜芃姬对这位乐观咸鱼的印象十分好。
不过,因为明面上的身份问题,她也不好太关注对方。
姜芃姬派人给咸鱼准备了一顿好吃的,算算时间,等她吃完也该回去了。
军中的伙食算不上很好,但咸鱼欧皇还是很给面子地吃完了,带着一整套的头面首饰还有几位爱豆的礼物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咸鱼那边如何炸锅,姜芃姬暂时没有精力去理会。
“史忠的记性如何?既然是过目不忘,哪怕没了图纸,他也能默写出来吧?”
尽管追回图纸,但史忠却跑回了聂营,留着这人,终究是个祸害。
卫慈安慰道,“此事倒也不用太担心,先不说史忠能不能还原图纸内容,纵然能,大量铸造需要多少时间?慈方才派人询问那个强盗,强盗害怕之下什么都招了。他说自己砍到了史忠的手、面颊、锁骨、肩膀,这般伤势,哪怕不死人也要去半条命,伤势在深一些的话……”
执笔都困难,如何精细绘图?
姜芃姬听后心中舒坦了一些。
她转念一想,突然有些好奇聂良那边是个什么反应。
史忠这枚棋子彻底废掉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哪怕史忠不是聂良派出去的,八成也很郁闷。
正如姜芃姬猜测的那样,聂良这会儿的确很郁闷,若非克制脾性,怕是要发怒。
卫応歉然道,“臣办事不利,若是谨慎一些派人早早去接应,兴许——”
聂良打断他说话,心下叹了口气,“罢了,老天爷都帮柳羲,你我又能如何?史忠一路上没碰到追捕的人,偏偏在翻山的时候碰见拦路强盗,不能不说——兴许这就是命。”
运气好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顺遂,运气差的时候,喝口凉茶都塞牙。
卫応更是自责不已。
这事儿是他思虑不周,若是做得再谨慎一些,派人去接应史忠,兴许会是另一个局面。
聂良又问道,“史忠的伤势如今怎么样了?”
记得子顺说过,史忠有过目不忘之能,图纸丢了无所谓,人活着还能默写出来。
卫応轻叹一声道,“不是很好,军医说他右手被柴刀砍中,短时间内无法再运笔,面颊的伤口过深,左边的眼珠子是保不住的,左肩的伤口蔓延至锁骨,伤口不易愈合,极容易崩裂。”
史忠能活着回来,不得不说是一桩奇迹,别的事情暂时有心无力。
聂良闻言默然许久。
不过,二人都不知史忠对于向上攀爬的决心。
右手不能执笔那就用左手,左眼瞎了那就只睁右眼,肩膀伤口不能乱动那就躺着画……
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才等来一个晋升的绝佳机会,怎么能半途而废?
实际上,他在木工坊卧底的那些年,不是没想过干脆反水得了,不过这个念头没维持多久就散了。谁让木工坊就是个清水衙门,哪怕姜芃姬很重视,但里头的人几乎个个不参政。
木工坊三首之一的张平倒是干过两年,那还是因为姜芃姬缺人才抓壮丁。
张平等人享受的待遇极好,唯独手中没有实权,或者说木工坊就是个不掌权的部门。
史忠待在这地方,再怎么努力也就爬到张平等人的位置。
没有实权,地位再高又如何,他留着作甚?
不过,史忠是个右撇子,左手执笔无力,如何能画得出精妙细致的图纸?
徒劳数日也没见进展。
此时,姜芃姬这边已经整顿完毕,数批辎重依次抵达。
“总这么僵着总不是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找到突破口。”
亓官让道,“聂良数日不肯应战,这已经是第四次高挂免战牌。”
尽管聂良挂了免战牌,姜芃姬想打还是能打的。
只是人家缩在营地,营寨有二十多万大军,姜芃姬还要防守湛江关,不可能倾尽全力攻打。
因此,人家挂了免战牌,她只能看着干瞪眼。
“对付这种局面,不外乎两个办法。第一个,找他们麻烦,第二,没有麻烦那就制造麻烦。”
亓官让余光瞅了一眼主公,就她歪理多。
有人提议道,“不妨带兵夜袭试一试?”
姜芃姬道,“千余人去偷袭人家二十多万大军驻扎的营寨?伤不到人,只能饶人清梦。”
这主意也太馊了。
不过——
饶人清梦?
聂良现在是病号,应该禁不起折腾。
柏宁道,“末将倒是有个办法。”
姜芃姬道,“说来听听。”
柏宁这会儿是卯足了劲儿想立功,毕竟自家闺女看管不力的罪名还没撤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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