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星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安静，她这才意识到这里有外人，她刚刚那话未免太过残忍，忙不迭装作一副温婉善良的样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孩子是妖，食用了南极玲珑珠的小妖炼制丹药效果更甚。”
既然是妖怪那便也没什么残忍的了，毕竟拿小妖炼丹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江澜星表情仍然是未了的愤恨，这温柔装起来一点也不自然，别扭的很。
沈凌安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江芸：
“妖怪？不是说是江大小姐的孩子吗，为何会变成了妖怪？”
“这就得问问她本人了。”江孟丝毫不为江芸解释，恨不能她被退婚。
给五皇子殿下戴绿帽子，又与妖族通婚生下野种，这两条就足够江芸死的了，这可都是死罪！
江孟幸灾乐祸的很明显。
“大小姐，你觉得呢？”沈凌安微微歪头，勾唇一笑，不冷不淡。
“我从未承认过这是我的孩子，至于是谁家的，请恕我无可奉告。”江芸不咸不淡的否认。
当朝七皇子——明王的孩子是只妖怪，这也太令人骇人听闻了。
未经允许，江芸也不会那么嘴欠把他的身份给透露出去。
若是被人知晓，沈凌霄就会多很多麻烦事。
自然，江芸不是担心沈凌霄麻烦，而是再怎么说，沈凌霄确实帮了她不少，如此落井下石可不好。
江孟一副慈祥的样子，劝道：“芸儿，一味的否认只是无用功，你还是坦白从宽吧，争取让陛下和殿下从轻发落。”
沈凌安看着江芸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问道：
“本殿下再问你最好一遍，你确定这并非你的孩子？”
江芸瞥了一眼沈凌安，反问道：“我若说不是，殿下你可会信我？”
沈凌安保持沉默。
见此，江芸冷笑一声：“既然不信，何必多此一举，三番四次的提问。”
“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在身。”沈凌安脸色有些许不好看，也冷声提醒道。
“我也说过了，婚约我会让爹爹解除，很快就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殿下很快就能摆脱我，如今只能委屈殿下在忍耐一下。”
江芸不卑不亢，淡淡的回道。
沈凌安的声音彻底冷淡了下来，透心凉的寒冰刺骨：
“退了婚与你有何好处，方便你跟这孩子的父亲私奔？”
众人皆是大惊，江芸居然出此言，可真够狂妄的，这可是五皇子，皇室血脉，简直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江澜星闻声，扬唇一笑，这废物还真是笨，无权无势的，这桩婚约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居然还敢作死惹五皇子生气，以后看她还怎么跟她斗！
“我再说一次，这并非我的孩子，而且，他也不是妖。”江芸丝毫不惧，一字一句的道，吐字清晰。
沈凌安握在轮椅上的手紧紧攥住，他就没见过这般不知死活的女子，真是好样的……
江孟见状，连忙鞠躬补充，再添上一把火：
“殿下，臣用天眼看，这孩子头上长着犄角，虽然不知晓具体是什么妖怪，可一身的妖气，足以证明。且据上古卷轴里写道，蛇有四爪，头顶长有一对犄角，想来是一只小蛇妖。”
妖气是他胡乱说的。
而其实有关于长犄角的生物，除了蛇妖，古书上还记载着一种生物——龙
只是龙不是妖，那是上古神兽，是神，而且皇室一族是真龙天子的后人，他自然不可能说那小家伙也有可能是龙。
当然，这可能极小极小。
“江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凌安直呼其名，想来确实也是真的动怒了。
“我无法证明他不是妖，可若想动他，得经过一个人的同意。”江芸淡淡道。
沈凌霄的孩子，谁敢动他？
“哦？本殿下要处置一只小妖，还需要谁的同意？”沈凌安冷冷一笑，他是五皇子，身上有赫赫战功，处置一只小妖，何时需要跟谁交代，需要谁同意？
“明王沈凌霄。”江芸也不拐弯抹角，毫不客气的直接甩出沈凌霄的名讳。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连沈凌安也是脸色微微一变。
“这又怎么扯上明王了，众所周知，明王和明王妃鹣鲽情深，怎么会和你生下这么一个贱种。你不要在这里毁坏了明王殿下的声誉，这罪名你承担不起。”
很快，江孟回过神来，直接驳回江芸的话。江芸似笑非笑：“二叔，我一直在否认我并非这孩子的娘亲，但你嘴里的贱种的父亲确确实实是明王沈凌霄，骂明王府的世子殿下，我担不担得起毁坏明王声誉的罪名暂且先不说，你能不能担当得起辱骂明王府世子殿下的名声再说。”
全场皆是一愣，被江芸的话给糊住。
可仔细一想，怎么可能，明王殿下虽然三年前似乎有王妃确定诞下一子，可那孩子流产了，并未存活于世。
而且这孩子是妖，明王殿下是人类，江芸也是人类，再怎样都不可能生出一只妖来。
“别嘴硬了，只要放下你怀里的小妖，与妖私通虽然是死罪，但二叔念在你年纪小，识人不清，可以考虑从轻发落，放你一条生路，引血换髓，此后一直待在江家就好，养你余生。”江孟一副很包容的样子，伪善道。
呵，引血换髓？
那是把拥有血脉之力的人的血脉之力抽出来，变成一个普通人，他这是想彻彻底底不给他们大房出路。
江芸是什么性格？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冷笑一声，反驳道：
“与妖私通？我何时与妖私通了，人证呢？物证呢？二叔什么证据也没有就定我的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拼命护着这孩子就是证据！若非你自己的孩子，你何须拼命护他？！”江澜星插嘴道。
“芸儿，你若再不交出你怀里的小妖，我也就不顾念血脉之情了，我作为家主，必须给整个江家一个交代，给殿下一个交代！”江孟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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