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姨的眼神很急切,显然她对红山药的情谊是不假的,华灼看着她的样子皱起了眉头,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傅酉当年就给徐姨娘下过药,倘若真有杀心,徐姨娘不可能活着将孩子生下来,可为什么红山药会没死呢?大夫人只是喝了一碗便诞下死胎,红山药没理由能活下来的,难不成他跟自己一样也是百毒不侵的身子?
不对,自己是因为被毒物浸泡许久练成的毒人,红山药显然并不具有这个特质,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傅酉又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你不必太担心,既然我还在傅家,就一定会帮红山药解决好一切危险,绝对不会让他出事。”华灼认真地说道。
若姨闻言感激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之后没过多久华灼便回到了傅家,刚踏入院子里便瞧见红山药急冲冲地往她这儿跑来了。
“华灼!你听说了没有?姑姑被关到阁楼里去了。”
华灼愣了愣神:“什么?好好地为何会被关去阁楼?”
“听说是姑姑精神异常弄伤了傅心,老家主担心姑姑的疯病会越来越严重,怕她再次伤人,便下令将她关入阁楼,周围都有许多下人看守,没有老家主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红山药说道。
华灼闻言沉默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头的缘由,只是没想到老家主会这么快有所动作,她将傅兰关在阁楼里又是想做什么?
“傅心那边呢?她有什么反应?”华灼问。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听说她伤得不轻,现在正在屋子里养伤呢,大夫人每日都守在她身边,最近只怕是不会出门了。”
大夫人担心傅心再次去找傅兰,只怕是想将傅心关在屋子里。
“罢了,以傅兰如今这样的情况,去哪里都没差吧。”
“这倒是,我只是担心姑姑的疯病会越来越严重,偏生这病白慕染又治不了,实在令人担忧。”
华灼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她并不打算将自己最近查到的事情告诉给红山药,这人是个最重情义的,倘若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曾对他母亲下药,不知会有多大的反应,况且这里面还隐藏着一些别的事,还是等所有事都查清楚后再做定论吧。
这般想着,华灼便直接回房歇息去了,然而事情的发展显然比她预料中的要快不少,没过两日,傅心的到来便打破了她的平静。
傅心几乎是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华灼的房间,她身上穿着丫鬟的衣裳,显然是悄悄溜出来的,脸色焦急难看,完全没了平时沉稳的模样。
华灼看见对方后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五姑娘?你怎么过来了?大夫人应该还没有允许你外出吧?”
傅心并没有回答,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重重地磕着,像是要磕出血来似的。
华灼见状大惊,急忙上前将她扶住:“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傅心抬起头来,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淌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一些,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姑姑……她……她死了。”
此话一出,华灼顿时怔住:“你说什么?傅兰死了?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不还是好好的吗?老家主才刚将她带去阁楼不久,而且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突然就死了啊?”
“今早我身边的丫鬟传来的消息,说姑姑昨晚就已经病死了,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傅家,祖母和父亲正在准备着给姑姑下葬,可我知道!姑姑不可能是病死的!她的身体一向很好,虽说近日醉酒过度,但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病死!她的死一定别有原因,华姑娘!求你帮我,整个傅家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想查清楚姑姑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就没了!”
说到底傅兰终究是她的生母,虽说这些年也没尽什么母亲的指责,但血缘到底是摆在那儿的,傅心作为女儿哪里能什么都不过问就让自己的母亲下葬?
华灼闻言眉头紧皱,脸色也稍稍有些难看:“你先起来,我会帮你的,只是这事不好查,我想老家主他们应该也不会允许我们去查看尸首。”
“去找傅清叔叔!他在傅家多年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傅家里头估计也只有他会愿意多说几句了。”傅心急切地说道。
华灼点了点头:“我去找他,你还是先回院子里去吧,大夫人最近应该会将你看得比较严,若无要紧的事你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引起怀疑。”
“好,我这就回去,华姑娘,我只能依靠你了,求你一定要帮我把事情查清楚!”
“我答应你。”
得到了华灼肯定的回答后,傅心这才转身离开,待她走后,华灼也立即动身去了傅清的住处。
一路上她都能看到傅家的下人正在准备下葬的东西,偌大的府邸里乱成了一团,华灼来到傅清的院子后,发现他正站在门口不知在看着哪里,眼里的神情格外沧桑。
“你来了?我等你许久了。”
突然傅清说了这么一句,华灼知道这是在跟她说话,便直接走上前去。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的吧?”华灼道。
傅清点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毁掉傅家。”
华灼闻言一愣:“为什么?”
“这个地方肮脏凶险,若让它继续存留下去只会引来更多的悲剧,傅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是时候该将它毁掉了。”傅清说道。
华灼眉头紧皱地说道:“你和傅兰都说起过傅家的肮脏,它到底有多肮脏?”
傅清微微叹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华灼也立即跟上,二人坐在屋内四目相对,过了半晌傅清才终于开口。
“你可知傅家是如何起家的?”傅清问。
“傅家是草药商铺,自然是靠草药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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