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药被气得不轻,自从他回到傅家后就总是有人暗中给他使绊子,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安稳地混混日子罢了,这些人偏生不肯放过他。
对于大夫人,他能忍的都已经忍了,可对方呢,早就在暗中使计对他手下的生意做了手脚,难怪前两月铺子里的生意总有亏损,原来都是她在背后搞鬼。
他在傅家无权无势,二叔也说明了不会帮他太多,父亲和祖母更不会站在他那边,若真让大夫人得逞,他手里的这些权力只怕全都得被夺走。
这些还不怎么打紧,关键是他的权力一旦被夺走,很可能会影响到二叔,到时候二叔看他无用,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决定来,那时他在傅家的处境可就更艰难了。
华灼看着对方焦急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个这般急躁?依我看,与其在这儿担心,还不如抓紧机会想出应对的办法。”
“你说得倒简单,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候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能想出什么办法?”
华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平时管理生意还行,一旦遇到什么着急的事儿就静不下心来了,我记得这傅家的内务应该并不是大夫人掌管的吧?”
“当然不是,我祖母还没去世呢,主家的事都是她负责的。”红山药说道。
“那就行了,大夫人抓住了你的把柄,那你也抓住大夫人的把柄不就好了?两败俱伤总比你单方面被碾压强吧。”华灼道。
红山药闻言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怎样两败俱伤?”
华灼起身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这个嘛,就需要我来帮帮你了。”
说着,华灼缓缓朝红山药走去,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华灼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有深意。
只见她突然抬起了右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挥掌重重地朝红山药的脸扇了下去。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红山药的脸被打偏过去,嘴角渗出了鲜血,他的双眼瞪得老大,瞳孔中满是不敢置信。
华灼的力气有多大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听方才的那一声巨响,显然是用足了力道的,红山药的耳朵被打得嗡鸣声不断,左脸赤辣辣的疼。
半晌过后,红山药终于反应了过来,立马捂住自己的脸大叫:“啊!!!华灼你疯了吧!我的脸!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拿药来啊!”
红山药向来怕疼,且对自己的脸十分重视,华灼这一巴掌下去是让他既委屈又愤怒,眼泪不由分说地就流淌了下来。
华灼看着他的模样扬起了嘴角:“白慕染,给他上药,不需要太过名贵的药膏,就普通地上一层就好了。”
白慕染傻傻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呢。
“啊……啊?”
华灼笑着说道:“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白慕染咽了咽口水,立马回屋子里拿药去了。
红山药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得不行,大声问道:“华灼!我的脸才刚好啊,你没事打我做什么啊!疼死我了!还不让白慕染给我上名贵的药,你这是想虐待死我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
华灼闻言轻笑了一声,道:“别委屈了,我这么做是在帮你呢。”
“帮我?哪有你这么帮人的啊。”
华灼解释道:“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你不是在担心大夫人等会儿会想法子对付你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定然找不到应对的方法,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一开始就直接将矛头对准大夫人,当她没有开口的机会。”
红山药听了这话后稍稍有些愣神,狐疑地问道:“你是想让我将这一巴掌嫁祸到大夫人的头上?”
“这怎么能算是嫁祸呢?她前几天的确是给了你一巴掌啊,只是那一巴掌太重,弄得现在都还没好罢了。”华灼笑着说道。
红山药彻底愣住,随后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突然觉得脸都不疼了,然而他很快又垮下了脸。
“这件事说得倒简单,可很容易穿帮的啊。”
华灼笑着说道:“你管它会不会穿帮?你要对付大夫人的点不在于她打你,而是在于她掌控整个傅家,在老家主没去世的情况下,她只能算是一个晚辈,傅家还轮不到她来定规矩,只要你能让老家主相信,大夫人在这段期间大肆整顿傅家,那么老家主就一定会心生不满,只要占据了这个优势,你的这些破绽老家主也就不会过多追查。”
“再者说你并非是一个人,还有你的二叔傅严,虽说傅严只是在利用你,一旦遇到大事他定不会站在你这一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煽风点火,成为你的推手。”
红山药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傅严之所以会提前跟你打招呼,就是因为他不希望你牵连到他,那是在你身为弱势方的前提,可若是你从一开始就占据主场,将大夫人变成弱势方,你认为傅严不会趁机加把火算计大夫人和现任家主吗?这对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一定会帮着你的。”华灼说道。
红山药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可以啊!华灼!你真是太聪明了!”
华灼微微一笑:“我不过是给你提供一个点子罢了,到底能不能让老家主相信你那就是你的本事了,顺便让白慕染给你开一些看起来让人虚弱的药,以及准备一份藏有毒药的药膏,一旦老家主追查,就会知道大夫人故意在你的药膏里下毒的事,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嘞!你要不要再给我一巴掌?我非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那个母老虎!”红山药说道。
华灼失笑摇头:“不必了,我若再下重手,你怕是就去不了午膳了,到时候更让人怀疑。”
红山药连连点头,兴奋地往自己脸上涂药。
没过多久,老家主那边的人就过来传话了,红山药立即进入状态,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跟了上去。
华灼见状扬起嘴角,继续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旁的白慕染有些疑惑地问道:“华灼,你这方法当真可行?我听说那位老家主可是个机敏的人,或许她会因为一时的愤怒而责罚大夫人,但完事之后肯定会查到其中的蹊跷的。”
华灼轻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了一抹精明的幽光:“我知道,所以我是故意露出破绽的,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想要在这么大的傅草堂中找到你需要的那株草药就如同大海捞针,我们可没有这么多多余的时间,所以只能想法子让草药主动来找我们。”
“让草药主动来找我们?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假如傅草堂内真的有你需要的东西,那一定是极其珍贵,甚至可以世代流传的地步,这样的草药或许连红山药都不知晓,而身为老家主的傅珠却一定是很熟悉的,所以想要得到那株草药,就必须从老家主的身上动手。”
她要主动暴露在老家主的面前,却又不能表露出敌意,假装将主导权交给老家主,让她以为这几个晚辈会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有那样,老家主才会放松警惕。
白慕染听着对方的话晃了晃脑袋,恕他身为一个医者,实在弄不明白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能勉强听懂都算他厉害了,倒是一旁的容慕和冷炀,大概了解了华灼的意思,顿时眼底都流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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