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婶,你告诉我道长跟大师在什么地方,我去!”
独孤亓忽然站了起来。
“你去?”
墨雪颜顿时有些愕然。
独孤亓点了点头,神色无比坚定。
墨雪颜却摇头道:“没用的,那两人脾气可怪呢,你去也说不动他们。”
什么得道高僧,世外高人,明明是固执的俩老头,什么都听不进去。
“小婶婶,我一定要去!”
独孤亓却非要坚持。
墨雪颜无奈,便将那别院的位置告诉了他。
独孤亓跟沈珏二人去了别院。
玄真道长倒是见了他,可没答应他所求之事。
于是,独孤亓便固执的在院外跪了下来。
“我说小娃娃,你就是跪死在这也没用,老道我是绝不会帮你的。”
玄真道长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小人儿道:“况且,你母妃被假冒我们的人害死,那只能说是你们眼瞎耳朵也背,连真假都分不清,这事跟我与和尚没用关系,我们也没责任帮你这个忙。”
这话说的很无情,但却很在理。
他们也实在没什么责任。
毕竟人不是他们害的,只是有人借用他们的身份而已。
这事应该去找那两个冒牌货,而不是来找她们。
“道长,如今我确实没有办法查清当年的真相,抓到当年犯案的人,所以我只能求您帮我一次。”
独孤亓跪在地上,稚嫩的小脸上除了坚毅的神色,还有哀伤与无奈。
母妃的死将会是他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
“随你吧,左右我是不会插手的,没酒了,该去打酒喝了。”
玄真道长到底是固执的很,没有被独孤亓真诚的态度所感动,拿着自己的空葫芦去打酒喝了。
灵远大师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跪着的独孤亓,只是摇头,一言不发,也没答应他便离开了。
沈珏陪独孤亓跪着,主仆二人都很固执。
结果,这一跪就是三天。
玄真道长跟灵远大师还有雪山老人三人,没事就在院中下下棋,不然就出去喝酒吃肉,对于跪在门口的二人视若无睹。
终于,第三日晚间的时候,二人撑不住先后昏了过去。
墨雪颜赶来,命人将独孤亓跟沈珏送回了十皇子府。
“我说两位前辈啊,你们加在一起都一百好几的人了,居然为难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你们好意思吗?”
墨雪颜很是无奈的看着一脸淡然的两人。
人都昏倒了,居然还在这下棋,到底有多喜欢下棋。
“为什么不好意思,是他自己非要跪在这的,又不是我让跪的。”
玄真道长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墨雪颜觉得这人跟自己的脸皮简直一样厚,说不准还要比自己厚脸皮。
“这可是您说的啊,等我明天就写份传单,说您虐待小孩,故意让十一岁的孩子在您门前跪了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最后险些丢了性命,之前什么世外高人,都是您派人故意散播的,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让人写它个几千张,全部散出去,看您这么大年纪了,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墨雪颜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了纸笔,让凉月研墨准备写字。
岂料,玄真道长并不吃她这一套,反而说道:“几千张怎么够,至少几万张,这样省的以后再有人找我帮忙。”
墨雪颜:“……”
“写就写。”
四姑娘咬了咬牙,毫不客气的蘸了蘸笔,写了起来。
几人便见她低头埋首写的认真,没多久,便写完了一张。
玄真道长好奇拿起来看了看,结果便看到一张纸上,只写了十几个大字,至于写的什么,他哪知道,这简直是鬼画符。
“雪山,瞧你徒孙写的,多好看啊。”
雪山老人正在下棋,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还真是吃了一惊,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色。
他忍不住摇头,“你娘以前就不爱写字,说了多少次,总算练的有个样子了,可你这是怎么回事,比你娘写的还要差?”
雪山老人不止武功好,才学也是一流的。
他曾经想要将自己一身才学教给徒儿。
可惜的是南宫绮蓝虽然是女子,却比男子贪玩,武功都学会了,才学……
至于才学那就没办法形容了。
可谁知道墨雪颜这个徒孙更差,简直比她娘还不靠谱。
见到自家师祖脸色不好,墨雪颜忙道:“师祖,您别看我笨,可我们家小九聪明啊,他什么都会的。”
“他能代替你?”
玄真道长笑呵呵的问道。
“当然能代替啊,谁让他是我的人。”
四姑娘很是大方的说道。
三人:“……”
玄真道长跟灵远大师依然不肯答应为独孤亓作证,墨雪颜还真是愁烦的很,一点突破口都找不到。
不想,独孤亓刚刚被送回去,便遭遇了刺杀。
幸亏,墨雪颜提前调了一批隐卫过去,才使得独孤亓幸免于难。
这次刺杀独孤亓的人,全部都是死士,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因此刺杀没成功,直接抹了脖子,服了毒药,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到了半夜,又是一批刺客,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就连墨雪颜派去的隐卫都疲于应对。
无奈,她只好调了宸王府部分隐卫前去支援。
等到第三批刺客来的时候,北冥少主忽然起了兴趣,领着大花,带着顾洛他们跑去打了一架。
无疑失败的还是那些刺客。
鉴于上次祝安良的事,墨雪颜不但调过去了隐卫。
独孤邪还在独孤亓的房间外布置了一个精妙的阵法。
即便那些刺客进去,也是伤不了人的。
一晚上三批刺客,一个没能成功,甚至连独孤亓的影子都没摸到。
宫中,皇后终于沉不住气怒了。
砰砰砰一通响声之后,梳妆台上的首饰铜镜全部被扔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就连那些贵重的首饰,皇后都不在乎了。
“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简直该死!”
皇后气的脸色铁青,怒道:“居然连个人都杀不了,平日里都是吃白饭的吗?”
“娘娘,您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这样大的动作,只怕皇上那都要怀疑了。”
金嬷嬷看着气急败坏的皇后,无奈的劝着。
“怀疑就怀疑,都到现在了,本宫还怕什么,先杀了那小杂种再说,本宫就是悔不当初,当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惧怕皇上的怀疑,如果直接杀了那小杂种,斩草除根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皇后越想越气,忍不住转身,拿起旁边窗台上放着的花瓶,就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花瓶落地,摔的了粉碎。
宫女太监们吓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后,自己也落得那些首饰花瓶一样的下场。
“娘娘,越是现在,您才越是不能慌,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他们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找不到当初那些人来对峙,咱们就不怕。”
事到如今,也只有死咬住不承认了。
金嬷嬷继续道:“娘娘,更何况就算他们找到别的证据,也抵不过玄真道长与灵远大师的一句话,只要那二人不出现,皇上对柔妃的案子最多有疑虑,但绝不会推翻玄真道长与灵远大师的预言。”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确实没有谁的言论比这二人更让人信任。
灵远大师与玄真道长名声在外,江湖也好,百姓也好,达官贵人也好,对二人的话从来的深信不疑。
虽然真正的玄真道长就是个喜欢胡扯的老头。
听到金嬷嬷这么一说,皇后倒是冷静下来。
须臾,忍不住笑了笑,眸光一闪,冷声道:“金嬷嬷,你说的没错,玄真道长与灵远大师的话的确是无人不信的。”
墨雪颜一筹莫展,玄真道长就是不肯松口。
为此,她还特意去请教过怪老。
怪老也是怪,明知道她在查柔妃的案子,却不告诉他跟玄真道长几人认识。
不过据说,几人也是许多年未见了。
怪老也没有办法帮墨雪颜。
所以,这几日她正烦着,独孤邪却回来了。
他所训练的人,除了小部分留下之外,全部离开去了边疆。
独孤邪在布置京城的事。
墨雪颜虽然没有问,但心中也有数,这仗是非打不可了。
独孤邪知道她在为独孤亓的事情愁烦,便拿了纸笔给她写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是什么?”
墨雪颜一脸懵逼的看着宸王殿下写的草书,压根没认出来。
实在不怪她太笨,是宸王殿下擅长多种书法字体,总喜欢变着法的写。
有的她实在不认识,而且对这繁体字还是有些生疏。
独孤邪:“……”
“教给你的办法。”
宸王殿下无奈笑道。
墨雪颜想了想,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道:“这下能告诉我四个字是什么了吗?”
“投其所好。”
好吧,被这一个吻感染,宸王殿下立刻说出了那四个字是什么。
伺候在一旁的下人,都觉得王爷定力一点不好。
王妃就亲您那么一下,您就晕乎乎的妥协了。
“我只知道他们喜欢下棋。”
墨雪颜倒是聪明,一下就明白了独孤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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