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幂听了岑辞的话,又回头将叶菲菲和杜清雅的话反复对比了一下。
或许是杜清雅为了让自己的证据看上去十分的可靠,所以基本上是循着我出现那天开始说的。
但是杜清雅不该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像是我妈妈在葬礼上说的话,虽然时间过去的实在是太久远了,但是我都记得。
清清楚楚的记着。
这必定是要在场的人才能知道的话,杜清雅是怎么知道的?
岑辞的脸色充满了厌恶和冷漠,就说明他并没有向杜清雅提起葬礼上发生的事情。
当时参加葬礼的人,多半是赵家和岑家的人,只有少数和两家关系要好的朋友,但是他们不会为了杜清雅得罪两家人的。
但是叶菲菲这种自作聪明的人会。
我,杜清雅,叶菲菲,三个人的账像是算不完一般,牵扯万千。
五年多了,三个人居然又在同一盘棋上见面。
赵幂夸张的开口,“肯定是叶菲菲在搞鬼,现在杜清雅走投无路了,病急乱投医,居然还敢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真是找死。”
既然是病急乱投医,杜清雅找什么样的人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杜清雅这么做,便是一点也不顾念她和岑辞曾经的感情。
毕竟是曾经在一起的人,我还记得杜清雅因为我和岑如雄的情人周莉走得太近时,来帮岑辞说过我。
那时的杜清雅一定是喜欢岑辞的。
岑辞也不允许我靠近杜清雅,是担心我给杜清雅惹祸,他也是在意杜清雅的。
这样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局面。
“杜清雅这样迟早会自食恶果,叶菲菲的为人,我们都知道。”我又气又恼的开口,有种无法手刃仇人的感觉。
在大家都沉浸在愤怒之中时,宋一刷到了魏雨发的新闻稿。
魏雨有岑辞撑腰,钱根本就不是问题,她就铺天盖地的散播杜清雅出轨的消息。
不过魏雨听了岑辞的话并没有全部发出去,只是先讲了几年前的事情。
宋一对着手机读到,“上面写道杜清雅早就出轨某男,配图是应该当年度假村的照片,杜清雅从某男房间出来,假孕骗婚,这四个字能噎死杜清雅。为什么不说杜清雅带着别人的孩子骗婚?弄个假孕不够劲爆。”
赵幂啧啧两声,扯了扯脸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还不要张脸?”
“其实是一个圈套。”我舒了一口气看向岑辞,觉得岑辞的心思让人望尘莫及,“这则新闻第一是简述了岑辞和杜清雅之间早就没有感情,是杜清雅骗婚在先,第二不说怀孕而说假孕是岑辞给杜清雅挖的坑,如果杜清雅敢承认自己当时怀孕,并且指责岑辞的话,那新闻上的某男立即会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某男就是金准。
岑辞捏着证据不发,就是觉得金准只是个被人利用的人,没必要牵扯进来。
但是之前和金准的一番话,加上如今杜清雅的所做的一切,金准就变成了杜清雅的死穴。
冷静下来想完整件事,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
对面宋一和赵幂,咽了咽口水。
赵幂立即道,“如尘,没想到你接近深不可测的岑辞哥后,居然也变得聪明起来了。”
我挠了挠头,过分了解岑辞以后,就会揣摩他的心思。
岑辞也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计划。
岑辞看上去有十分的把握,这个计划会成功的。
岑辞的反击,让扮可怜的杜清雅平静了下来。
宋一还是担心不已,就怕杜清雅又在暗地里憋大招,“如尘,你和岑辞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兄妹,你们俩打算怎么办?不发言,我觉得这样只会助长妖风。”
“对啊,必须要想个办法证明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不然那些评论实在是太难听了。”赵幂自己都不忍心多看手机。
我看向岑辞,岑辞陷入沉思。
我和他之间必须要走出来一个人承认自己和岑家没有关系。
我深知赵家和岑家的恩怨,如果岑辞站出来,赵老夫人一定会被气死的,而赵雅死了这么久还要被人指责。
我不忍心,我回到岑辞的身边,并不是为了团聚下的安逸,我希望自己是一个能与岑辞并肩而站的人。
“再说吧,你们别操心了,一定会有办法的,说不定金准出现了,杜清雅就掀不起风浪了。”
我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在场的所有人。
而杜清雅的确被岑辞的证据吓得不再站出来哭诉,虽然大家还在等着看戏,但是剧情却突然进入了休战中。
只是这样的休战并没有让我觉得安心,相反的更加不安。
我不敢去碰手机,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被绑定在身边,我也不敢出门。
就连电视,我都不敢让抒恩看,深怕看到那些说他不好的话语,他还小,这些不该他来承受。
一连两天我都是这么过来了,神经过敏一样,一触即发。
此刻的我盯着抒恩睡颜,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我小心的触碰了一下抒恩的脸颊,他嗅嗅鼻子,用力的拍开我的手背,揉了揉鼻子继续睡。
难得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些年再难过都是抒恩在治愈我,时刻提醒我自己是一个母亲,不可以倒下。
现在我不仅仅是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妻子,我更不能倒下。
突然察觉身边多了一道阴影,我抬头看着岑辞坐下。
他拖了一下小凳,这么高的人委屈他坐小孩子的凳子,身体仿佛折叠一般,姿势看着就难受。
但是他却靠在了我的身后,用着我渐渐习惯的温柔语调,“别怕。”
听了他的话,我的背脊都变得酥麻麻的放松下来,不由得依偎进了他的胸口。
我们相隔相互靠着彼此,盯着床上的抒恩,都在治愈自己心底的愤怒和黑暗。
“抒恩,很喜欢你,他每次从电视上看到你都会找到细微的不一样,领带不一样了,衬衣颜色变了,就连你眼镜换了他都知道。”我说着平时的小事,想让自己更加的平静。
岑辞轻声应了一句,温热的气息贴在我的耳畔。
我难为情的坐好,深怕自己声音太大,吵醒抒恩。
我转身看着岑辞,儿童的小夜灯下,岑辞的脸色已经缓和,深邃的五官蒙上一层忧郁。
牵起他的手,我将他带出了抒恩的房间,进了主卧,小心的关上房门。
我比往常要主动的许多,甚至将岑辞推倒在了床上,自己攀附到了他的身体上。
在温暖的房间中,我们穿的都很单薄,体温突然升高熨烫着彼此。
岑辞的双手紧握在我的腰侧,像是要稳住我的身体。
我撑起身体跪坐在他腹部,盯着他片刻便觉得浑身燥热,俯下脸颊,捧住他的脸。
“岑辞,你抱抱我好吗?”
“好。”
岑辞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展露着比平时更多的温柔。
他不仅抱住了我,还吻住了我的双唇。
厮磨缱绻,直到呼吸困难,唇瓣发麻才松开了彼此。
岑辞的衣襟已经被抓皱,他的手也顺着衣摆贴上了肌肤。
两人额头相抵,妨碍的眼镜早就被扔到了床边,双眸如此贴近的望着对方,他的眼中像是有一道亮光,让发浅的双眸,盈盈闪耀着,吸引了我的全部。
“岑辞,我知道你的最后一步,别这么做,别在为了我做任何事,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的,我不要你站出来。”
说着,我眼底便模糊一片,那聚集的泪水滴落在他的眼眶,沾湿了他的睫毛,像是他也落泪了一般。
这样的岑辞太让我酸涩和心疼。
“岑辞,求你,不要这样做。”我哽住了一口气。
岑辞轻拍我的背,又替我顺了顺气。
“不哭。”岑辞擦去我的眼泪,却没有擦去他脸上我滴落的泪,“你说不这样做,那就不这样做,我们不管别人。”
我用力的点头,“不要管他们,我只管你和抒恩,你也只管我和抒恩,我不要你去牺牲。”
岑辞突然拥住我,压住了我的头。
那个受伤的少年似乎又回来了,他低哑道,“我只有你们了。”
“不,是你还有我们。”我强调了一句。
岑辞噗嗤一声,将眼底的伤感一点一点的淡去,拇指指腹轻轻擦拭着我的脸颊。
泪水的湿意也带上了滚烫的温度。
我觉得唇上发干,不由得舔了一下,便被岑辞堵住了唇。
舌尖的探入带了一点侵略性,双手却依旧温柔的轻抚着。
“嗯,哼。”我轻哼一声,身体软做了一滩水,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几下便扯掉了彼此身上的阻挡,只有这样才能切身的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一场风雨,几乎耗尽了我和岑辞所有的力气,就连身下的床单都被印湿。
我伏在他的胸口,眼前一片灰茫茫的暗。
可是即便是看不清楚,只要想到我靠着的人是岑辞,我便不觉得害怕。
“起来洗一下再睡。”岑辞在我额头印了一个吻。
我无力的摇头,“没力气,不想动,你帮我洗。”
岑辞沉默片刻,道,“帮你?看来你还有力气。”
我眯着眼抬头,想聚焦看清楚岑辞的脸色,但是下一刻就被他横抱了起来,瞬间明白了他帮我的含义。
“我,我真的没力气了。真的不行了。”我求饶似的开口。
“我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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