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势汹汹的,根本没有给岑家任何喘息的机会,岑如雄和方瑜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看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冲向各个房间。
“你们干什么?”岑如雄威严的站在楼梯上大喊一声。
没想到为首的警察根本就不吃岑如雄这一套,“岑先生,抱歉,但是我们接到举报说您这家里藏毒,为了您的安全和名誉,我劝您还是让我们早日查清比较好。”
“什,什么?”方瑜结结巴巴的开口,眼底有一丝慌乱,“怎么可能?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警察笑着,“什么人倒是还不太清楚,是人就好,是人就归法律管,抱歉了。”
我站在岑如雄身后,目光不自觉的投向岑辞。
心里泛着嘀咕,岑辞这么做的确是个好办法,原本我还想拍了照片或者录像再去报警。
没想到岑辞居然直接让警察上门,人赃俱获,最关键的是岑如雄为了名声也不会去救岑舒桐的,估计待会儿他恨不得和岑舒桐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
没过一会,岑舒桐被警察铐着,微微抽搐的拉了出来,后面的警察证据袋中还放着岑舒桐身边的针管。
岑舒桐因为有点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在警察面前又蹦又跳差点把睡裙都剥了。
方瑜见状吓得脸色煞白,立即冲上去想给岑舒桐拉衣裳,但是警察不让她靠近。
“抱歉,她现在有点神志不清,你最好别靠近她。”
“我是她妈妈,我为什么不能靠近她?你们不可以带走她!你们是暴力执法!”方瑜指着别人警察扶着岑舒桐的手,立即闹了起来,“你看看人都给你们抓红了,女孩子皮肤嫩,会留痕迹的!我要告你们!”
一群警察面不改色,该抓着还是抓着。
为首的警察让人去岑舒桐房间搜查。
岑如雄的脸都挂不住,根本就挡不住警察,只能拧着眉头,一张脸铁青。
警察直接从岑舒桐的房间搜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全是毒品,这里面的分量足够判刑了。
岑如雄不负众望的撇清了关系,“抓走!我岑家没有这样的女儿!我是看她们母女可怜才留在身边的,没想到养个白眼狼!警察同志,我愿意配合全部的调查,你们尽管判她!”
方瑜听了直接瘫在了地上,抱着岑如雄的双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不可以的!”
“滚开!”岑如雄抬脚就踹开了方瑜。
方瑜直接趴在了地上,而岑舒桐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发现周遭发生的事情。
岑舒桐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被警察押走的。
不知道岑舒桐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警察会不会瘫在地上。
但是方瑜一定是完了。
警察问了一些简单的话,就全部离开了,门外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岑如雄愤怒的叫佣人赶紧把人赶走,然后让我们都坐在了大厅。
“刚才警察说有人报警,说吧,你们谁报的警?不是查不到,我希望有人自己能站出来。”
岑如雄嗓子里都冒着火,威严的声音全是强硬。
突然之间,我觉得我还是把岑如雄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按照我当初的想法贸然带着证据去报警。
我想我的结果绝对不是站在这里和岑如雄说话。
可是如果岑如雄查到岑辞呢?
像是本能一样,我的心里脑中察觉岑辞要受伤,就会本能的跨出去想保护他,亦如当初那个傻气的我。
我咬紧牙关忍着不去承担,但是身上却出了一身冷汗,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滴在了手心,脚掌也轻飘飘的想离地。
当我踩出第一步的时候,岑辞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岑辞平静的像发生了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岑如雄奋力起身,挥掌而去,我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岑辞面不改色的抬手接住了岑如雄的手,只是说了一句让岑如雄气得捂胸口的话,“你老了。”
岑如雄面色立即狰狞了起来。
岑辞继续道,“难道就放纵岑舒桐这样下去?然后哪天被别人发现了,就说岑家包庇,别人还敢和我们打交道吗?至少现在你也捞到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但我不想被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岑舒桐拖累,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岑辞的话是从利益分析,句句都戳在岑如雄的心尖上。
岑如雄抽回自己的手,嘴角鼓动着,想说什么又说不清似的。
方瑜听了岑辞的话,立即上前捶打岑辞,却被杜清雅推开了。
杜清雅本就不喜欢岑家的一切,如今有了嘲讽的机会还不抓紧开口,“方姨,不论是从哪一方面出发,岑辞做的都没有错,总好比岑舒桐自己毒死还要拉着整个岑家都垫背吧?”
杜清雅的添油加醋无形当中判了岑舒桐的死心。
岑如雄龇牙咧嘴的对着方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方瑜哀嚎着怨恨的看着我们三个人。
我撇过头不去和方瑜对视,心底默念着,这一切都是方瑜她咎由自取罢了。
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是没有错的。
师母曾经对我说的,我的心太软了,是注定做不了坏事的人。
即便是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有时看着这些明明罪有应得的人落泪,还是会不自觉的反问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
可是一回想过往的种种,目光都不由得凶狠起来。
心底反复念叨着,我没有错。
这一夜闹得谁也没有睡着。
一大早方瑜就和岑如雄就去了警局,我听着他们俩着急的脚步声,应该是真的怕了。
此刻,心里不由得拧紧,就等着岑舒桐开口把邵扬供出来。
起床后去吃早餐,只有我,岑辞和杜清雅三人,互相也不搭理谁,各做各的事情。
这餐桌上,唯独杜清雅跟没事人一样,吃的还挺香。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岑家,走在路上一直在翻阅新闻。
难道岑舒桐的嘴巴这么严吗?竟然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心不在焉的继续往前,跨出去的脚趾疼了一下,我抬头,发现自己踢到花坛了。
夏天穿的鞋单薄,脚趾一麻,便是阵阵的痛感,疼得我差点想落泪。
身旁停下一辆车,车窗摇下,岑辞转首看着我。
“走路就这么喜欢低着头吗?上来吧。”
“不上。”我盯着岑辞车上的副驾驶位置,杜清雅的警告声还历历在目的。
岑辞把车停下,自己走了下来,伸出手,“我拽你上车,或者你自己上车。你选吧。”
我站直身体看着他,“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坐你的车?我自己会走。”
才走一步,后领口就被提着往后拉。
整个人倒退着被塞进了车里,堵着一口气也发不出来。
只能看着车子往前开。
平稳的速度,还算宽敞的车内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岑辞抽烟真的越来越频繁了。
但是一想,关我什么事情?
我气鼓鼓的瞪着岑辞,岑辞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角一扬,眉宇间都舒展了,还差点闯了红灯,幸好他一个急刹车。
我差点撞到前面去,座位后面放纸巾的地方掉下来一个东西。
红彤彤的像是什么布缠绕在一起,就这么落在了我脚边。
我想捡起来放回原位,但是低头一看立即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居然是条蕾丝内裤。
两指捏着细带子提了起来。
“停车!”瞬间浑身上下都像是有蚂蚁在啃食一样难受。
我把手里的内裤扔给了岑辞。
岑辞眉头聚拢,脸黑了一半,把车子停在了一旁。
“以后!以后我谢谢你的好心,不要再让我坐你的车了,你们自己不恶心,我恶心!”
我推门下车,后面车子的喇叭狂摁着从我面前飞驰而过。
车窗还有个男人探出脑袋,“不要命了啊!”
我不理会,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炸了。
我刚才坐着的地方,或许岑辞和杜清雅已经在上面……
顺手拦了一辆车租车,在岑辞下车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抓出包里的纸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这手指。
恶心!
太恶心了!
为什么要我看到这东西?
司机师傅回头看了看我,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男朋友?”
司机师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又被岑辞左右了,前后不过几分钟,我脸上居然黏湿一片,连自己都没有注意。
双手擦了擦眼泪,摇下车窗,风使劲的灌进来,吹迷糊了双眸。
就是止不住心的酸胀感,像是嫉妒似的要发疯,却又痛恨着这样的自己。
“师傅。”我声音哽咽着看着司机,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能不能绕一圈,我怎么哭你都别管我?可以吗?”
师傅不明白的点头,甚至把车内的音乐声开得特别大,“小姐,会没事的。”
“呜呜……”
有时候别人的安慰总是莫名成为我的泪点,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哭出来。
我一点都不坚强,更加不聪明。
我都是逼的,逼着自己去面对一切,逼着自己像他们一样双手都沾满鲜血。
可是我向往的只是小区十楼那个房子里十几天的生活而已。
但是现在,他变了,我也变了。
不,他没变。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至少对杜清雅没有变过。
变得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变得更加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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