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内城,曾经属于某位节度使名下别业的一处豪华大宅之中。
“他已经受下了么,受下了就好,”
正当一片轻歌曼舞而宴饮当前的义军副总管尚让,端着他那只喜爱的玛瑙杯轻声道:
“这样某家也可以放心驱使他出力和行事了。。”
他又侧头对着那名接替了幕客刘立武位置的文士道。
“你此番做的很好,也算足够用心和周至了。。居然能够暗中寻访到,他其实偏好小女之属。”
他沉吟了喜爱又继续说道。
“是以,教坊司那头的后续,就由你处置了。”
“多谢大总管的抬爱与看重。。”
那人做欣喜若狂的拜谢道。
“某必不负贵人所托。。悉令诸位满意至怀。。”
当然了,对于历经了许多出生入死的波折,而一步步走到现今地位的尚让而言,作为一个有所弱点和嗜好的世外高人,总比一个自律惜身到毫无趣味的大德之士,更加可爱和也令人安心许多才是。
然后尚让有些放开心怀的,骤然伸手扯住一个舞姬飘到面前来的帛带,而在对方的惊呼和撞倒桌案杯盘碗盏的清脆碎声当中,用力将轻纱罗裙包裹的女性粗暴拖进怀里,而地压在了斜到的案子上;
而在他身体力行的带动和感染下,那些坐在左右而醉意熏染或是酒色正酣的,一众麾下将领们也是有样学样的嘻嘻哈哈站起身来,在惊呼和尖叫声中开始追逐着那些堂上身姿曼妙的舞者;
而又在一片裂帛片片、丝缕不绝的哀求凄凄声中,扑倒、拖曳、揽抱、夹带着各自的目标,躲在廊柱后或是栏杆下,或是钻入充作背景的花草之中,或者干脆当场扯片帷布兜头一罩,就地迫不及待的寻欢作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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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分,在来自太阳的热力已在催促下,周淮安才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左揽右抱的床榻上,然后看着左右两张犹自好睡的稚气面孔,其中一个还在微微吧唧着嘴巴,像是犹自品尝和回味什么美味一般的;他的视线徘徊了好一阵子才忽然有所感叹,自己果然是堕落了啊。
但也因为突然冒出了个,号称同样可以用作暖床的参照对象/竞争对手的缘故,小挂件菖蒲也就不那么羞涩和抗拒的,让周淮安在夜里再度占尽了便宜和好处呢。
但不管怎么说,生活当中有了个擅长生活技能的软妹子之后,周淮安也总算能够过上了理想当中的“有事妹子干,没事干。。。”。就算暂时还没法干点什么的情况下,也可以提前预支一些福利,比如过过眼瘾、满足一下口舌之欲和逞一逞手脚之能什么的。
至少在这一个上午的时光,在来自这一大一小的环绕之下,变得格外的容易过去了;哪怕只是贴身的按摩和推拿,果然让他把感受到了所谓“轻音、柔体、易推倒”的妙处了。
“我也会,我可以学。。”
等到从外间回来,发现了这种意外状况,而心情复杂咬着嘴唇的骷髅精,也很有些决然的凑了上来;然后就在周淮安突然爆发出来的痛呼和惨叫声中,被骂的狗血淋头而赶出门去吹风反省了。
不过就这么到了晌午时分,葛从周那边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他们已经找到了初步的蛛丝马迹,而开始有所布控了。另外在吃过午食之后,小七也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来自潮州方面的一营后援人马已经抵达了广州城外,而正在昔日怒风营的旧营里待机,就等周淮安拿到大将军府出具的通行状了,
如今的三江巡防军,实际另领有潮、循两州,约十县的大部分地界;在编有七个营头约莫八千军额。其中的后、中、新三营,都是清一色基本配备齐全的战兵三团(每团约三百员),基本无甲或是少甲的驻队一团(约240-260员);而其余四营都是战兵两团、驻队两团的编制。
其中战兵队是全脱产操练待命的机动序列,而驻队专门负责驻地占领和治安维持,以及后勤和运输单位的日常保卫工作,仍旧要参加一些定期的集体生产活动。
此外,另有不计算在军额内的散编驻队十余团,主要是将那些零零散散的护卫队、哨粮队什么的整合起来的,一方面是作为预备队性质的补充团,一方面也是作为日常军队相关劳役的主要力量。
至于那些长短期征募的民夫或是长期随军的役丁什么的,则是全部被归到纯粹的后勤和地方生产序列当中去;只是在军事管制体系下,继续保持集体生活和劳动的制度和习惯而已。
而除了潮循的两处州城之外,其他在外的八个县城里,也按照其户口田产的多寡和特色物产的种类贫腴,来轮流安排驻防的力量;大者驻留战兵一团,驻队两团,小者驻留战兵一旅,驻队一团;以谷物产出的半年周期为一轮。
此外,在南北两个较大的路口官寨和沿海的一处港市当中,也各有一团战兵和一团驻队长期留守,兼带保护在附近尝试性的屯田自支。而当地以乡镇市邑为基本单位,所征收的田出(粮食作物)和市税统一归公;至于由此获得其他的“杂收”,则留半作为驻兵的勤务补贴和定期的加食。
这样层层分工的构建和布置下来,虽然账面上的军额还有八千多人,但是实际上需要维持和追加投入的资源,反而只有同样规模别部义军的六成稍多;因为周淮安根本不吃空头,也不给手下吃空头的机会,再加上组织制度和军令系统的改良,进一步降低了军队驻防的日常运营成本和其他的虚耗。
而且随着地方营生的收益逐渐增加和积累下来,他不但没有从中取利,反而还要自己想办法弄出财货和资源来,长期的补贴那些超编的部队人头;结果就是他身边的生活水准和品质,也是相当的“清简单调”著称一时;而在大多数稍有所条件和机会,就恨不得极力堆砌起各种排场和奢华享用的义军军头里,显得尤为异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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