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容家三少爷容昭明在我们的授意下带着他的二姐容氏现任掌权人容昭媛找上了盛祁舟,盛祁舟没有丝毫怀疑。一旦容盛两家签了合作项目的合同,盛祁舟无论怎么挽救都改变不了盛氏破产的结局。”
温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听到向锐正对穆郁修汇报着工作,睁开眸子往车窗外看去。
夜色深沉霜寒露重,周围是连绵不绝的高山。
这是去梅园吗?
温婉渐渐清醒过来,想到刚刚向锐的一番话,她从穆郁修怀里直起身子,“这次容盛两家的合作策划案,盛祁舟让我来做。”
“嗯,你尽力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参与了。”穆郁修当然知道这件事,抬手掐了掐温婉的脸,“那天晚上我就说过了,我不希望你替盛祁舟挡刀子一事再上演一次。”
“温婉,到那时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不理你、跟你冷战,但是我会心痛自责知道吗?我想好好保护我的女人,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穆大爷很少说这么直白的话,温婉听得眼眶通红,用力点着头,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好。”
穆郁修只是制造了他让容氏破产的一种假象,让外界所有人包括盛祁舟都信以为真,实际上他和容昭明联合起来对付盛祁舟,盛祁舟不疑有他跳入了这个陷阱。
既然穆大爷已经全都计划好了,这一次不需要她的帮忙,那她便把自己当成盛氏的一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穆郁修给温婉发消息说今天晚上住在穆南烟的那栋旧公寓里,温婉看后哭笑不得。
年少时期的穆郁修行踪不定,如今的穆大爷因为房子多,一般人还真难找到他的踪迹。
温婉刚进家门就见穆郁修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有些意外地走过去,“我以为你没有那么早回来。你饿了没有?等我一下,我换一身衣服就去做晚饭。”
穆郁修放下手中的文件,在温婉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过来。”
“嗯?” 温婉放好包转回身,本来打算分开腿夹着穆郁修的腰,跟他面对面相贴,只是她的职业装太窄了,只好侧着身子坐在他腿上。
穆郁修的手搂着温婉的腰,嘴角的笑压也压不住,“淑女都会选择侧着身子坐,你想夹着我的腰,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女汉子。”
这就是淑女和女汉子坐自行车后座的区别?温婉脸色爆红,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坐在你腰上比较安全,而且跟你说话也很方便。”
“你的意思是男人有个好腰很重要?”穆郁修握着温婉的手往他的腰上摸,“我达到你的要求了没有?”
温婉:“……”
这车开得猝不及防,她翻了!
温婉赶紧踩了刹车从穆大爷身上跳下去,跑到卧室换衣服的时候想着穆大爷何止有一个好腰,像他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简直是个“腰精”好吗?
温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花瓶被换上了新的,色彩金黄明艳的向日葵也是刚插上的,她疑惑地打量了一遍整个卧室,这才发现但凡容易摔碎的瓷器类全都焕然一新。
怎么回事?
这卧室里原来的摆设是被贼偷了吗?
直到温婉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片没有被清扫干净的碎瓷片,她眸底的泪陡然涌上眼眶。
她跟穆郁修冷战的那段时间里,穆郁修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借着摔东西来**吗?
难怪昨天她在穆郁修掌心里看到了一处新的伤疤,问他他只是说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了,实际上他一定是用瓷器碎片伤了自己。
这个男人生那么大的气,面对着她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刀枪不入的样子,他从来都不跟她计较,把一切都压在自己心里。
但是学长,你怎么知道呢?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心疼,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想承担起你的一切。
晚饭温婉做了三菜一汤,穆大爷是真的很排斥一切带有甜味的食物,温婉给他盛的一碗栗子红薯排骨汤,他尝都不愿尝一口。
温婉吃一小碗就饱了,放下筷子后,她担心穆郁修会像前几天一样逼着她多吃,就一边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一边看着他优雅的吃相。
穆南烟对穆郁修的教养特别好,即便穆郁修不是生在大家族里,他的一举一动也透着很好的修养,看起来贵气逼人,如一件艺术品般赏心悦目。
穆南烟是个很温柔端庄的女人,这套公寓中的所有家具用品都十分清雅,餐厅里的吊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以至于穆郁修平日锋利的眉眼和冷冰冰的脸在此刻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润。
温婉满心的柔软。
深秋季节外面正下着雨,她用一手支起下巴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出神,如果天上的穆南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欣慰吧?
“伯母,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学长,你不用再惦记着他了,请你放心。愿你已经转世轮回,这一世远离欺骗和背叛,过得幸福安稳。”
盛容两家的这个策划案做起来很复杂,温婉花费了两天时间才搞定。
晚上九点多了,她实在太累了,写完后不想自己回卧室,手臂放在桌子上,下巴枕在上面,喊着正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穆郁修,“学长。”
“做好了?”穆郁修应着。
公寓里的空间小,没书房,只有一个办公桌穆大爷也让给了温婉,此刻他起身走过去把温婉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
穆郁修让温婉坐在他的腿上,从后面把温婉圈在胸口,下巴压在温婉头顶,用这样慵懒随意的姿势看了看电脑里的策划案。
片刻后穆大爷轻嗤,“做出这种策划案的下属在我手底下留不了三天,不过以你的水平做成这样也不错了。”
温婉:“……”
温婉本来就不是很上心,反正盛祁舟未必会采用她的这份策划案,闻言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就这样了,反正我不指望它升职加薪,到时候陆暴躁不要骂我就可以了。”
“在公司里他可能会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把你骂得哭着喊学长。”穆郁修也不是故意吓温婉,毕竟陆卫航就是那种在工作中特别严厉要求高的上司。
当然陆卫航的能力确实很强。
“我帮你改改。”穆郁修见温婉一张脸都白了,顿时心疼不已,搂紧温婉,“你不想一个人回卧室就在这里陪我,困了先在我怀里睡。”
“好!”温婉笑眯眯地应着,蜷缩着身子窝回男人的怀里。
屋子里开着暖气,一点也不冷,起初温婉还睁大眼睛陪着穆郁修,过了一会儿就困得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穆郁修抱到床上。
温婉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起床已经很晚了。
也不知道穆大爷什么时候去了公司,温婉来不及吃早餐了,把策划案从电脑里打印出来,匆忙放入包里便赶去盛氏。
“这份策划方案做得不错。”办公室里陆卫航合上温婉交给他的文件,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温婉,“穆郁修帮忙了吧?”
温婉很谨慎地回答,“陆经理对我这么器重,我当然不能辜负你。”
陆卫航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抹复杂,用修长的手指“啪嗒”弹了弹蓝色的文件夹,他没再说什么,起身带着温婉去顶层开会。
不出陆卫航所料,盛祁舟在众多策划案中选择采用了温婉做出来的那份,抬眸温声问着其他一众高层管理,“你们有异议吗?”
董唯妆见自己对面的邵致远皱起眉头要反对,她本来想在他之前开口。
但考虑到自己和温婉的关系,若是在这个时候帮温婉说话,就是假公济私了。
谁知邵致远却点头说:“虽然这个方案有很多漏洞,但针对容氏的分析却比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要精密,让我怀疑温副经理是不是容氏那边派来的卧底。”
果然邵家的人这是记恨上她了吗?温婉笔直地坐在陆卫航身侧,面上很平静。
她不在乎自己的这份策划案是否会被采用,邵致远倒急着定她的罪了。
温婉还没有开口,盛祁舟便玩笑着对邵致远说:“舅舅,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最近还爱看TVB的那些刑侦剧吗?既然舅舅也说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温副经理那么了解容氏,我们更要用她的策划方案了不是吗?”
邵致远五十多岁了,脸形很瘦削,被盛祁舟当众嘲讽他的面色变得很难堪,语气有些僵硬,“我也没说不同意。”
其他几人没有意见,温婉的策划方案就这样通过了。
盛氏这边有了策划方案,在确认和容氏合作有利于盛氏的情况下,盛祁舟才谈起盛氏和容氏的具体合作事宜,其中包括盛氏将要注入容氏的资金和盛氏能做出的最大退让……等等此类问题。
温婉觉得这些并非自己的工作范围,听得不是很在意,却被陆卫航低声警告说盛氏和容氏要签订的所有合同都是她负责。
陆卫航的声音不大,但在会议上该安静的时候,他们私下交头接耳,自然惊动了其他人,连盛祁舟也弯着眉眼唇角噙笑看过来时,温婉立即低下头,再不敢走神。
盛氏和容氏之间说好听点是合作,实际上就是容氏走投无路了,来求盛氏在资金上援助他们。
因为有一定的风险,谁都不知道容氏是不是个无底洞,拿再多的钱砸进去也填不满,或者容氏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呢?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商人都会选择落井下石,就算是盛氏提出无理的要求,落魄的容氏也只能答应。
但温婉听着盛祁舟刚刚简要说明的几点,并没有借机敲诈容氏。
温婉可不会认为是盛祁舟喜欢做善事,像他这样的独裁者如果不时刻想着为自家公司谋利的话,盛氏恐怕早毁在了他的手里。
盛祁舟仿佛看出了温婉的疑惑,便解释,“决定接下容氏这个烫手山芋的原因之一是容氏未必没有利用价值,再者盛家和容家的交情不错,容氏有难,我们盛氏自然会不遗余力。更何况容总作为长辈,既然主动开口求我了,我这个晚辈不能不给她面子。至于这最后一个原因……”
当然是为了容家掌权人提供的那颗心脏,盛祁舟凝视着温婉的一双眼眸变得深邃,“温副经理日后就知道了。”
那一眼温柔又炙热,温婉心头一震。
“明天是星期六,我要去S市谈一笔单子。”盛祁舟没有安排其他人的工作,目光放在温婉身上,“我会带着董经理,事务部也需要一个人跟着我。陆经理已经提前告诉我他明天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温副经理便跟着我一起去吧。”
温婉:“……”
温婉自觉不是一个在工作上拼命的人,却连双休日都被盛祁舟占了,真正对比起来,盛祁舟这样的上司才是变态吧?
温婉认识盛家二少这么久,盛家二少上班比她早,下班也是很晚才离开公司,总是听陆卫航吐槽盛祁舟节假日都不让他休息,带着他出差满世界飞。
以往穆大爷也很忙,但现在穆大爷看起来像一个甩手掌柜,能陪着她的时候绝不舍得去公司,跟盛祁舟比起来,穆大爷这个霸道总裁每天简直太清闲了。
所以温婉觉得盛祁舟很无趣,好像没有特别的喜好和私人空间,整个生活全都被工作和盛氏集团占满了,这样活着多累啊。
盛祁舟起身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温婉瞥了一眼他修长的双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那天晚上盛祁舟却连她的一推都承受不住,看来当年发生在盛祁舟身上的那场车祸必定对他的腿造成了很大的伤病。
星期六早上温婉告诉穆郁修她要去出差。
穆郁修捏了捏手指,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摸了摸温婉的脑袋,“你去吧。”
“不如我也请假,在家里陪着你?”温婉看了一眼外面下着的雨,依偎在穆郁修怀里有些消极怠工。
结果这时盛祁舟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就在公交站牌前等着。
温婉叹了一口气,连撒娇的时间都没有了,提着行李箱就跟穆郁修告别。
她关上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穆郁修,总觉得今天的男人情绪很低沉,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落雨,侧脸线条冷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孤独和寂寥。
温婉的心一痛,却来不及再想什么,赶紧下了楼去找盛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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