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的掌上明珠,她说有些不舒服,找您来看看。”荀师兄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哎哟别逗了,您师父可是大国医的水准,怎么还来找我看?”她笑着调侃。
“家里男人多,女子的病症,还是找您看比较方便。”荀师兄不避讳的说道。
妇科主任笑嘻嘻的点头,将我带进了检查室问了问我情况。
我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说感觉小腹隐痛,怀疑“某个内部”受伤了。
这妇科主任很厉害,她皱眉道:“不可能吧,你还是大姑娘吧?看你走路姿势就知道。”
“啊?”我瞪大了眼,走路姿势都能看出来端倪?
“我这辈子都在检查妇女,大闺女和成熟女子走路的姿势都能看个七分准,你真的有过性*生活吗?”
噗……这么直白,我差点吐血。
我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说看到自己下面流血了。
妇科主任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勉为其难的指了指后面的小房间:“跟我进来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我第一次进妇科检查室,她让我褪掉一只裤腿,躺在那张分开腿的检查床上,我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妇科主任双手抱着胸道:“你看看你,分开腿都不会,还说有过性*生活?我得小心着点儿……”
她拿一个冰凉的检查器具消毒,才刚刚碰到我那里,她就嚷嚷着教训我:“尽胡说八道!你这儿都没开过吧!这么一丁点儿米粒大小的缝儿哪像有过性生活啊!小丫头可别乱拿这些事情开玩笑!肚子疼是不是月经要来了、或者吃多了寒凉的东西啊?”
我脸红得要炸了,什么叫米粒大小?!你也太夸张了!嘴巴这么不留情面,怎么做到妇科主任的啊!
而且她嚷得这么大声,是故意要让我师兄听见的吗!
我有点生气,气呼呼的走了出来,这大夫肯定是故意欺负我,她对着我师兄态度那叫一个好!
“我以三十年妇科行医的经验向你保证,绝对还是个大姑娘,我都不敢用器具检查,怕给她弄伤了,这孩子肯定是不知道两*性*关系怎么回事,以为是下面受了伤!”她向我荀师兄解释道。
荀师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回到车上的时候,他说道:“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真的有人欺负我,我醒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还看到腿*根有血,肚子又痛得不得了……”我越说声音越小。
荀师兄叹口气道:“小师妹,家里这么多人,就你最让人操心,行了,我也不多问你了,省得你为了开脱绞尽脑汁来圆谎,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我气鼓鼓的抓了抓脑袋,我没有说谎啊!
难道明晓星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占我便宜?可那些血……我伸手摸了摸小腹。
肚脐下三指,藏精纳气之所。
这里的疼痛和血液,难道是雌蛊入体的时候造成的?明晓星虽然跟我身体紧贴,但他没有……没有进入过我的身体?
荀师兄的车子启动,我心思混乱的问道:“……我姐呢?”
“她也去找你了,现在应该回来了。”荀师兄淡淡的回答。
他停下等红绿灯时,不经意的跟我说了一句:“……小师妹,你也该长大了,你知道瑜师妹的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
车子开回了家门口。
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门口的灯笼下等候。
是个眉目如画的女孩,不过,她比我瘦多了。
除此之外,她与我有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身高,但她一直病恹恹的。
我的孪生姐姐,洛瑜。
荀师兄对她的态度明显比我温柔,我觉得老爹有意撮合他俩,毕竟长女和大弟子的联姻,对家族很有好处。
我就显得……有那么一点儿,多余。
看着我姐叉腰摆出凶我的表情,我突然有个想法——
会不会,明晓星把我俩弄错了?
“姐。”我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莫非,明晓星说的那个“洛瑶”是我姐?
几年前,我们俩的身形容貌几乎没有差别,除了荀师兄,甚至一起长大的师兄姐们都会认错人。
可是进了高中后,我姐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更加频繁生病,君荀师兄都笑着说她是玉做的,必须捧着,不能蒙尘。
沾着点儿俗世尘埃就会生病。
这样的评价既无可奈何,又让人觉得有些嫉妒。
我姐从小到大都是妥妥的小仙女,我么,就是那个被惯坏了的小土匪。
她连叉腰凶人的模样看起来都柔柔弱弱的,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听到我的问题,我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戴口罩的病人经常见,戴面具的男人我没见过……长什么样?”
我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啊!
“姐,你前几年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又很强壮的男人,戴着一个黑色面具,头发这么长——”
“小瑶,你追电视剧呢?现在哪有这么长头发的男人?别说这些了,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像从泥潭里捞出来一样?”我姐拉着我的两只手,看了看我这一身的狼狈。
荀师兄冷冷的说道:“可不是吗,被人欺负得失联了,好不容易才跑回家……跟被丢弃的小奶狗一样。”
我撇撇嘴,我姐就是捧着不能蒙尘的玉,我就是个被丢弃的小奶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看我姐不像是说谎,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
“走了走了,快点回去收拾一下……”我姐已经忘了要凶我,她把我拉回了家里。
我家老爹深信养女儿要养在深闺阁楼里,所以我家主院有俩阁楼,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我老爹喜孜孜的说阁楼下面埋了一地窖的女儿红,等着女儿出阁的时候开封。
我的师姐们也回来了,大师姐杜衡、二师姐柳若,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我爹的品味了。
她俩协助七师兄傅子礼打理我家的生意,主要是管理菜馆和药铺。
经商的女人,能力和嘴皮子都十分厉害,我被狠狠的数落了一顿,在我姐的开脱下,得以逃回小阁楼。
一楼书房,二楼卧室。
为了生活方便,装了一个立体卫浴,我抱着膝盖缩在小小的三角形浴缸里,让花洒从头淋着我。
我姐就坐在磨砂玻璃门外跟我说话。
“……荀师兄快急死了,只是表面上端着呢,他不能表现出来,我觉得他白头发都要被你熬出来了,哈哈……”
“四师兄在微信群里看到消息,急得要从美国飞回来,他这段时间正在论文答辩呢,都按捺不住说要回来找你……”
“幸好老爹不在家,不然你起码去书房跪三天的搓衣板……”
我听不太清楚她的声音,但大概能猜到她说什么。
我擦了擦脸,关掉花洒,低头看着水中的身体。
肚脐下方那颗半圆形的“珍珠”,在水中有一层泛着莹润白光的肉膜包覆。
我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摸了摸那粒“珍珠”。
指腹触及,那肉膜仿佛变硬了一些,突然一阵尖锐的痛从小腹处扩散,痛得我五脏六腑猛地一抽,脑袋“咚”的撞到小浴缸的边缘。
妈呀……这东西脾气好坏!摸一下也不行?!
我痛得冷汗津津,我姐在外面好像感觉到不对劲,立刻站起来拍门问道:“小瑶,你怎么了?滑倒了?”
“没……没事……”眼泪都快痛出来了。
这太可怕了……如果只是疼痛,那就忍着熬过去就好。
可如果这东西发疯,毒死我怎么办?
明晓星那混蛋,若是真心放我走,就不应该给我这个定时炸弹啊!
还是得找荀师兄和我爹商量一下,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毒死,尤其是联想到那个七窍流血女鬼的惨样,实在是——
对了,女鬼……
我抬眼看向手腕上的串珠。
串珠在水中浸润后,那黑乎乎,泛着一点儿黄色的胶质感更重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小师妹,荀师兄叫你去他院子交代事情哦,祝你好运。”二师姐柳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刚忍过那阵疼痛,听到这话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荀师兄哪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我!
他肯定事无巨细要问个清楚。
之前说什么不问了,也只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而已。
现在看我洗刷干净,平复心情了,就让我乖乖的去坦白了。
我穿着一身长衣长裤的家居服,踩着一双棉麻的拖鞋,犹豫着跨进了荀师兄的小院。
呼……还好,二师兄也在。
二师兄秋子行是南方人,他家做生意的,天生血液基因里面就是精明人,他比荀师兄大一岁,但是对荀师兄很尊敬。
而且他是老好人,从小到大承包了帮我赔礼道歉,请家长见老师,试卷上签字和开家长会的任务。
“……荀师兄、秋师兄。”我扶着门框,小声的叫了一声。
“哎呀,小师妹,头发还没干就跑出来,会着凉的啊。”秋师兄立刻去找毛巾给我盖着。
荀师兄坐在主位上,桌上放着我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他手上戴着白手套,手中拿着我已经报废了的手机。
“……手机,谁弄的?”荀师兄语气不善的问。
“我车子被砸坏了之后,就在路边帮助受伤的妇女和小孩,然后有个年轻人说前面有安置点需要大夫,我就跟他走,后来他给我一瓶下了药的水……”
我的头垂到胸口,居然被这种小儿科的动作坑了,真丢脸。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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