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一听这还得了,其中一个人离开上前打开了门。
两个人只见季蔓手中握着锋利的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娇娇,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两个婆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季蔓冷眼看着她们吼道:“让开。”
两个婆子很是惊慌一步一步朝后退去,口中还不断劝着季蔓。
季蔓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娇娇你这是做什么?”就在那个时候阿瑶回来了,她一脸惊慌的朝季蔓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心中尽是疑惑不解。
她又出去寻了一圈还是没有楚家郎君的消息,怎料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楚家郎君跪在大门口,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她急匆匆而来是想问问季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迎接她的竟然是这一幕。
季蔓看着阿瑶问道:“你可看见楚郎了。”
阿瑶点头说道:“出家郎君在门口跪着。”
季蔓一脸心疼,她大步朝季伯言的清风居走去。
这才过了多久楚辞上门向季蔓求亲的事便在季家传开了。
魏氏与季蔓不睦自然无心理会她这些琐事,她全当做不知道连问都问一声。
李氏知道后皱着眉头说道:“糊涂。”
家里才出了季妩的事,家主有多生气季蔓全都看在眼中,可这才过了今日便轮到她了。
魏氏不管,李氏却不能不管。
季伯言心情不好自然得有人开导,她不去难道把这个机会共收入让给其他人。
季媚与季茵自然也知道了,两个人心中满是好奇竟一前一后偷偷跑到大门口看了楚辞一眼。
回到房中之后,季媚笑盈盈的看着魏氏说道:“母亲,也难怪季蔓会陷下去了,那楚辞果然生的一表人才。”
魏氏看着季媚说道:“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如今可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嫡女,万不能雪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来。”
季媚笑着应道:“是母亲。”
季伯言知道楚辞没有离开而是跪在季家大门口的时候,他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奈何大庭广众之中他也不能贸然派人去便楚辞打走。
楚辞不是愿意跪吗?
那他倒要看看他究竟能跪到几时。
“夫主。”李氏亲自端着去火气的茶走了进来,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季伯言说道:“阿蔓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想来阿蔓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怒气伤身夫主可千万要息怒啊!”
季伯言正在气头上,他冷冷的看了李氏一眼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他既然这样说了,李氏也不好反驳,她只要季伯言知道她心中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他就好。
“是。”李氏放心手中的茶,她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
季伯言眉头一蹙,他目光落在李氏身上说道:“你若是闲来无事便去劝劝阿蔓。”
“是妾这就去。”李氏温柔小意的说道。
“家主,阿蔓娇娇来了。”就在那个时候吴生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
季伯言沉声说道:“我不是命人把她看管起来吗?”
“求父亲同意女儿与楚郎的亲事。”季蔓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氏扭头朝外看去,她只看了一眼立刻大声喊道:“阿蔓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说着她惊慌失措的走了出去。
季伯言也扭头朝季蔓看去,他骤然一惊厉声说道:“好一个逆女。”
他就站在书房之中冷眼看着季蔓。
季蔓左手握着瓷片,她双膝一软跪在书房门口,看着季伯言苦苦哀求的说道:“父亲,我心意已决此生非楚郎不嫁,请父亲成全女儿与楚郎吧!”
“阿蔓你可不要做傻事啊!”李氏几步走到季蔓面前,她一面劝着季蔓,一面猝不及防的上前去抢季蔓手中的瓷片。
“咣当……”一声季蔓手中的瓷片落在地上。
她又不是真心求死,也不似季妩那般对自己都毫不留情,若真要她刺她也下不了手,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季伯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一脸怒气看着季蔓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父亲若不应允,女儿便长跪不起。”季蔓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氏看着季蔓劝道:“阿蔓,你身子还未大好听姨娘的话先回去,你父亲此刻正在气头上,有什么话容后再说。”
李氏给了季蔓一个眼神。
季蔓一脸决绝,她摇了摇头看着季伯言说道:“求父亲应允。”
说着她将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阿瑶与阿乔跪在她身后。
季伯言勃然大怒的说道:“她愿意跪就让她在这里跪着,你们都给我回去。”
“是。”李氏看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
季伯言转身让吴生把门关上。
很快李氏便离开了。
季蔓扭头看了阿瑶与阿乔一眼说道:“你们回去吧!不用陪我在这里跪着。”
两个人固执的摇头说道:“奴陪着娇娇。”
楚辞在大门口跪着,季蔓在季伯言书房跪着。
麻姑兴冲冲的看着季妩问道:“娇娇,你说家主可会心软应允了季蔓?”
赵婆子也定睛看着季妩。
季妩双眼一眯:“这就得看什么人去劝了。”
其实季蔓说的不无道理,她如今身负邪祟之名,又被逐出家族,纵然她有沉鱼落雁之貌可谁不怕召来晦气呢?
如今事情闹得越发打了,魏氏也不能装作不知了,用过午饭之后,魏氏也去了一趟清风居,只是季伯言连她的面都没有见。
魏氏假惺惺的劝了季蔓几句便离开了。
转眼便入了夜。
楚辞还在门口跪着,季蔓也没有离开。
晚饭之前,季妩让赵婆子去了魏氏那里一趟。
月色宜人,夜渐渐深沉。
季伯言面色阴沉,他晚饭都没有吃不停的在房中走来走去。
“铮铮铮……”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琴声来。
琴声悠扬便如山间恣意流淌的河水一般,令得人只觉得清凉自在的很。
季伯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父亲!”季蔓满怀希望的看着季伯言。
季伯言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若是想明白了你就回去。”
季蔓知道楚辞还没有离开,她缓缓将头磕了下去:“求父亲应允。”
她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的很。
季伯言再不看她一眼,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他原以为是季妩在抚琴,怎料循着琴声他竟来到了客房。
梅若雪在房中抚琴。
因着男女有别,季伯言就站在她门外静静的听着她抚琴。
“铮……”片刻,一曲终了。
季伯言转身准备离开。
“吱呀……”就在那个时候门开了,梅若雪一袭雪白的衣裙她看着季伯言轻声说道:“大人。”
季伯言脚下一顿扭头朝她看去。
梅若雪站在荧荧烛光之中,她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娓娓道来:“梅若雪心中有一疑惑,奈何读书不多还望大人解惑。”
季伯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全然未曾察觉自己的失礼之处。
他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在看梅若雪,又好似在透过她在看别人。
他声音有些低沉:“姑娘请说。”
“大人认为这世上什么东西最为珍贵?可遇而不可求?”梅若雪垂眸说道。
语罢,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季伯言稍稍沉吟:“对于爱财之人来说最珍贵的东西自然是金钱,对于热衷权利的人来说权利最为可贵,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故而最珍贵的东西也不相同。”
梅若雪含笑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梅若雪受教了。”
她说着一顿凝神看着季伯言问道:“大人可知对于女儿家来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季伯言轻声说道:“自然是锦绣良缘。”
梅若雪一脸素净,她整个人如空谷幽兰一般自带一股淡雅,她垂眸轻轻一笑说道:“大人说错了,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此生唯所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季伯言怔怔的看着梅若雪。
曾经也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梅若雪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千金易得有情人难在。”
她一句话说进季伯言心中最柔软之处。
季伯言喃喃重复道:“千金易得有情人难在!”
梅若雪转身合上了门。
就在那个时候吴生匆匆跑了过来,他拱手看着季伯言说道:“大人不好了,阿蔓娇娇晕了过去。”
季伯言转身就走,梅若雪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荡着。
“娇娇,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奴啊……”一进清风居,季伯言便听到阿瑶与阿乔撕心裂肺的哭上。
他大步上前只见季蔓人事不省的躺在阿瑶怀中,她面色煞白,双颊却异常的红,他大声喊道:“阿蔓!”
“父亲。”他一声落下季蔓竟慢慢的睁开了眼。她极为吃力的抬起手紧紧的拽住季伯言的衣摆,哭着说道:“求父亲应允我与楚郎的婚事。”
说着她骤然松开了季伯言的衣摆,整个人再度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阿蔓!”季伯言大声喊道。
他附身探了探季蔓的额头,手背才触及季蔓的额头便缩了回来,他面带惊慌大声说道:“快去请大夫。”
阿瑶与阿乔还有几个婆子将季蔓抬了回去。
季伯言扭头看着吴生问道:“楚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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