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初五，德龄公主便出现在慈宁宫，向皇太后提了想出宫去庙里上香的事情。
暖阁里气氛沉默，皇太后抿了一口香茶，一时间沉默不语。
德龄道：“母妃去世多年，二哥走了也有两年了，儿臣想去城皇庙里替母妃跟二哥上柱香。”
她提起死去的母兄，让皇太后动了几分侧隐之心。
“你年纪尚小，城皇庙里人多眼杂，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多少让人有些不放心，若能有个陪伴的人一起，倒还好些。”
“六小姐到时候会陪我一块去的。”
“六小姐？”
“就是原先给我做过伴读的佟家六小姐，她刚好递了折子进宫，邀请我到佟府玩，我想着她正好可以陪我一块去城皇庙。”
“可到底是两个孩子……”
皇太后有些迟疑，一是出于安全的考量，再者，她跟端淑太后僵持了这么久，德龄出宫难保不是她的主意，若德龄因此有什么事，端淑太后说不定还会怪到她头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德龄读懂她的表情，她以退为进，“母后若是为难，儿臣就不去了。”
皇太后本来想要拦着她的，见她这样，一时间也有些不忍。
这些年德龄跟在端淑太后身边不怎么受重视，无论先贵妃做了什么错事，德龄都是无辜的，故人犯下的错，不能让孩子承担责任。
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你要去给你母妃跟哥哥上香，我不拦着，只是出入宫廷还是小心为上，到时我会多派些御林军护送着，佟家就别去了，让六小姐陪着到城皇庙去转转就回来。”
“多谢母后。”
德龄谢恩退下。
红菱道：“德龄公主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出宫去？”
红菱在慈宁宫侍候了这么久，已经成功通过考验，成为皇太后的心腹。
皇太后道：“她小孩子家经不住诱惑，大概听人家说好玩，她便想出宫走走，只是佟佳湘好不容易出宫去了，现在两个人又凑到一起，真让人担心。”
红菱道：“宫里有皇后娘娘把着关，您就放心好了。”
初七这天，德龄公主的马车由御林军护送着，成功出了宫门，往城皇庙急驰而去。
马车内，一身宫女服饰的端淑太后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顺贞门，微微一笑，她转头对德龄道：“一会到了城皇庙，你跟六小姐进去逛逛，走的时候我会回去的。”
“恩。”
德龄没有问她要做什么？只是从她不同寻常的装扮上，隐约看出了一些什么。
马车到了城皇庙，德龄跟乔装成嬷嬷的端淑太后在御林军的护送下进入城皇庙，如期与等候在那里的六小姐相遇。
佟佳湘看到端淑太后的打扮，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她走后，才问德龄道：“端淑主子怎么不跟咱们一块上香？”
德龄嘘了一声，戒备地看着四周的御林军道：“她不想让人知道，咱们最好少提。”
“是。”
端淑太后带着青婉来到庙后边的一间禅房，孟怀安站在门口，看见她拱了拱手道:“端淑主子很守时。”
“你也一样，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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