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进入我的心?”唐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你莫非就是解剑石里的那道灰气?或者说,是那道意念?”
“不错,你果然很聪明,并没有让我失望。”那老者做了一个捋须的动作。
“那你以前倒底是谁?创造剑庐的庐主么?”唐云无比震惊地问道。
他之前可是听幻小楼说过,据说,这块解剑石就是当初那位创立剑庐的庐主留下来的,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呃,也不是,这种状态,能算是活着么?就算是活着,也只是以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超自然状态存在的吧?
唐云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有些犯傻了。
“或许是我,或许不是我,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勘破了剑庐三境,所以,你理应得到剑庐真正的传承!”那老者微笑说道。
“传承?就是怎么使用飞剑么?”唐云兴奋了,一直以来,他用飞剑的能力就是个渣渣,说白了,现在他就知道用飞剑去直接戳敌人,戳不中就继续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看见人家剑庐弟子将飞剑用得那般出神入化的样子,唐云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飞剑?呵,那只不过是用物质人为地延长剑意罢了。真正的剑意,不是任何物质,而是你的意念,唯有拥有真正剑心者,方才拥有这剑意!”那老者点头道。
“太绕了,不明白。”唐云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你会明白的,或许,要很久以后,不过,我很期待。因为,你的剑意,是来自光明与黑暗的能量,是平衡光明与黑暗的王者!”那老者微微一笑,突然间就伸手摁在了唐云的头上,他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用很慢来形容,但唐云就是躲不过去。
下一刻,那老者的手已经摁在了他的头顶上,宛若醍醐灌顶,唐云只觉得意识神魂之中,“轰”地一声爆响,全面洞开,无数剑一般形状的微小文字就狂涌入了他的脑海里,如长江大河一般,顿时将他的脑海里塞得满满登登的,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这他妈,究竟都是什么东西?”唐云狂吼,神魂都痛得好像剧烈痉挛起来了,好像随时都要爆掉。
“年轻人,光明与黑暗是并存的,它们是平衡的,是不能被打破的,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光明,也没有永远的黑暗,完全光明的世界与完全黑暗的世界是一样的。持守光明并维系黑暗的王者啊,希望,你能尽快地觉醒……”那老者的力量在疯狂的灌输中在不断地变淡下去,最后,完全消失在空中,再不得见了。
“小云哥,小云哥,你怎么了?”幻小楼的声音在耳畔焦急地响起,唐云一下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四处望过去,却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站在万剑楼的大厅里,周围又哪有什么老者?
“我刚才,怎么了?”唐云皱眉问道。
“你刚才一个劲地叨咕着,说什么老者,说什么要爆炸了,胡言乱语,好像疯了一般,我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吓死我了。”幻小楼抱着唐云的胳膊,泪水涟涟地道。
可怜她堂堂永冥教十大将军之一,现在却如同一个普通小女子一般,担了无数的惊,受了无数的怕,却只为了这个让人又忧又喜的小冤家!
她感觉,自己都不像是现在的自己了。
“我没疯,只不过,刚才经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唐云揉了揉还犹自隐隐做痛的脑袋,吐出口闷气去说道。
当下,他也不隐瞒,就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跟幻小楼说了一遍。
幻小楼也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同样听得满头雾水的,不过,思忖了一下,她倒是给出了一个答案,“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据说古代修行者的先贤大能们,都有一种能力,能够在身死之前,或者云游之前,留下一段意念,只待有缘人接触了这段意念之后,就会被这意念醍醐灌顶,开启神智,境界提升、实力增强,等等,反正有着诸多的好处。看起来,这一次剑庐之行,你收获不小呀,居然还有这段奇缘。”幻小楼有些羡慕地道。
“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多了一个老婆。”唐云嘻嘻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蛋儿道。
“哎呀,讨厌。别闹了,你还是快看看,现在你倒底得到了什么吧!”幻小楼娇嗔着打掉了他的手,催促着他道。
“也没什么,应该说,那莫名其妙的老者传输给我的,就是一种,意念?我不知道这种意念倒底有多厉害,不过,按照我的感觉,它既可以帮助我催动飞剑,也可以催动炽阳剑,还可以催动幽暗之伞,可以使之大幅增强威力?怎么说呢,就好像,这简单的一刺!”唐云挠着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索性持起了炽阳剑,向着面前的柱子就是一刺。
“怎么了?我看也没什么啊。”幻小楼睁大了眼睛努力地看着那柱子,可那根柱子完好无损,却并没有发现异样,脸上就现出了失望的神色来。
“你再仔细地看看,不一样的。”唐云微微一笑,拉着她走近了那根柱子,轻轻地向前吹了口气,就看见,柱子上的漆灰纷纷掉落,然后,上面居然就出现了一个眉眼宛然的大美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七八分神似幻小楼。
“啊?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幻小楼大吃了一惊。其实这样的剑法,如果她尽全力,完全能够做得到,这剑庐中的弟子,个儿个儿都是用剑的高手,想必也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
可是,想画出这么一幅笔画如此之多的画来,恐怕至少要费上几十剑,并且还要相当可观的时间。
像唐云这样,轻轻松松地一剑刺出,就能画如此精致的工笔画的,恐怕,除非是像燕南天、楚风铃那样百穴境大圆满境界的大师级人物吧?剑庐庐主腾坤当然不必说,自然也是能做得到的了。
“这就是剑意。以前,我一剑刺出,可没有这般的花哨,保证一剑就将这柱子刺穿了。可是现在,同样的一剑,同样的力量,同样的速度,但加上了剑意的控制,就能让这剑法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可以说,我心里想什么,我的剑就能达到什么效果。当然,仅限于攻击,并不是虚空生物!不过呢,我说的那只是最高境界的剑意罢了,事实上,我现在的这股剑意还很弱小,这一剑,其实就是我的极限了。”唐云详细地解释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剑意倒底代表着什么,并且,更是琢磨不定,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仿佛就在他的灵魂深处,接受了那老者的醍醐灌顶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就拥有这种细致入微的精妙控制能力了,就好像,是他的思想可以通过剑意联通手中的剑,将之实质化、具象化了一般,这倒真的是很神奇。
“剑意,原来,这就是剑意,真正的剑意!小云哥,你,你的运气简直逆天了,要知道,剑庐中人,苦苦修行,为的就是追求这真正的剑意啊。修炼剑心的目的就是为了催生剑意,剑意涌起时,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只要剑心在,剑意永无穷。据说,传说中那位开劈剑庐的大能者,就是因为修成了这股剑意,才能最后突破了八脉境界,凝结金丹,成为不死不灭的陆地神仙啊!你,你现在提前修炼出了剑意,天啊,那,那岂不是喻示着,你以后有着成为陆地神仙的无限可能么?”幻小楼惊喜交加,抓着唐云的手臂,雀跃地道。
唐云却是“切”地一声,满脸不屑,“不死不灭的陆地神仙又有什么好的?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爱人一个个都死掉,自己却痛苦地活着,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么?人活一世,我在乎的是怎么痛快的过程,而不是所谓的永生,那没意思。”
“你,你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啊?你知不知道,如果剑庐中人知道你拥有了剑意,他们会嫉妒得发狂的。”幻小楼瞠目结舌地望着他道,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修行者修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最后达到永生的目的么?怎么他现在反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我就是我,我只想痛快地活好这一生,然后该老的时候就老去,该死的时候就死去,非要逆天改命,违背自然规律,也没什么意思,要背负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了,多累啊。”唐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一笑,叼起枝烟来,“不过,这剑意确实蛮有用的,好像助燃剂一样,让每一剑的变化都随心意可控,精妙毫厘,同样的力量速度,却有着千倍万倍的变化,虚虚实实,真假莫辨,用来打架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伸手,金色的飞剑出现在右手食指尖儿上,左手一伸,却是那柄幽暗之伞。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有那时间,给我的这两个小宝贝儿都起个名字吧,它们现在还没有名字呢,多委屈啊!”唐云将两柄小剑在空中抛来抛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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