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陈辰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敲得又不是你的头你慌什么?”
“你这样不太好吧……人家好好的睡着觉,你非要敲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辰说:“他就住在这里。”
“这墓碑上写的也不是神荼啊。”
“他不住在坟墓里,他住在……另外一个空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就是另外一个空间的人帮助你回来的啊。”
我想起了这件事情:“哦。对哦,是这样的。”
陈辰说:“他住在另外一个空间。”
“住在另外一个空间……那你敲墓碑是干什么?”
“你安静点行不行?”
“ok,ok。”
我摆了摆手。
陈辰继续敲墓碑,敲出了风度,敲出了水平,敲出了节奏感。
“你这是春节序曲吧?”
“不是。”陈辰猛回头瞥了我一眼,差点没有把我给吓死,从此之后我就不再出声了。
她敲着敲着,我发现我们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一片叶子飞到了我的面前,像是在油画里被画出来的样子。
“你好。”我和叶子打了打招呼。
陈辰伸开双臂,人们在高山之巅或者海边都喜欢摆出这个姿势。
“啊~张何笑,欢迎我们两个来到了死人的地方。”
“什么意思?”
“已经到了,我们去找神荼。”
陈辰拉着我向前走。
这里的一切都很绚丽。我整个人象是活在油画一样。色彩的饱和度非常高,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难受。
“神荼,在家吗?”陈辰喊道,“我是昌嚣啊!”
我看见远方的树林里出现了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
这让我的思维停止了一瞬间。
油画里的女孩,总是给人一种神秘感。
“神荼?”陈辰低声喊了一句,好像是在怀疑什么。
神荼不应该是个男的吗?我看过神话故事,我记得应该是个男的。
那个少女从树林后面走出来,竟然长了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哎呦妈呀!!!”
这少女把我吓坏了。
少女看见我,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怎么到这里的?按照道理来说你不应该能来到这里?”
陈辰认识这个小女孩,说:“你是不是……离桂?”
“是我啊。昌嚣大人?昌嚣大人来这里我还能明白……妴,她怎么也来了?”
“你是谁啊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毛一样啊!!!”
陈辰让我安静一点。
于是我把语调减缓,响度放低:“你好,离桂姑娘,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样啊?”
离桂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把我吓得半死——像是被镜子撞上了一样。
“因为我喜欢你的这张脸啊。多漂亮的一张脸啊,从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能把你带走,我一定要你的这张脸。”
“你没有把我带走不也是要了我这张脸吗……”
“这个身体的主人本来不应该长成这样的。”离桂说,“人的脸和灵魂是有关系的。”
“那你……”
“画皮,你总听说过吧?你们人间就这个问题拍的电影还真的不少呢。”
“画皮我倒是知道……”
陈辰把我拉开:“离桂,你怎么在这里?你哥哥呢?”
“哥哥出去串门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着家。”
“她明天就要死了,你知道吧?”
离桂细细的打量着我,眯起了眼睛,像一只在太阳下面晒暖的猫。
“知道啊。她是妴在人间的宿主吧?”离桂说,“死了不就死了吗,死的是宿主又不是妴。”
“我不想死。”我说,“我……这根本就是无意的!我没有想要侵占任何人的意思!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帮你?凭什么啊?”离桂说,“就凭你让我们永生永世只能呆在这狭小逼仄的地方?”
“我可不觉得你们这里狭小逼仄……”
离桂慢慢往远方的树林走,然后敲了敲树木。
我这才发现,这中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样,根本就过不去。
这让我有些凌乱。
陈辰说:“这是个皮肤而已……”
“哦……所以他们,只是能看看风景?”
“是的。”
“你有什么梦想,需要在人间实现的吗?”我问离桂,“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你也是冥王,对吧?”
“对啊。”离桂说,“我……还真的有个需要你帮我实现的梦想。我想要你的这张脸。如果你能把这张脸给我,我就答应你。”
“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这个脸只是画上去的。我想要的是你真正的这张脸。把它给我,我让你不死。”
“ok就这样!”
我上前去,离桂伸出手,微微一笑。
笑的时候眼神里好像闪过一丝杀机……
应该是我看错了,应该是我看错了。
陈辰挡住了她的手:“你想干什么!!!掠夺别人的灵魂?她阳寿未尽!”
“自从天地崩坏那一刻开始,三界再也没有秩序可言,就算我夺走了她的灵魂又怎么样?”
为什么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懂呢……
“你别忘了,这可是扶徒大人里下的规矩!”
“扶徒死了几千年了!这好好的秩序,当年可是你们改的!”
“是我们该的又怎么样?你以为现在不遵守秩序,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了吗?”
“众神已死!去哪里受惩罚?”
“我还没有死。”陈辰伸手,手里放出了神奇的光波。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也曾经参加过神仙之间的战斗。
那么就请带上我吧!
我也伸出了手:“我是妴,天地不灭,我亦不灭。”
“你中二过头了。”
“什么二锅头?”
“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打不过你这个小鬼吗?”陈辰用手指敲了一下离桂的头,“小姑娘,别闹了,你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你的。”
“不会的!哥哥对你们两个可是恨之入骨。”离桂死死地瞪着我们,我今天才发现我的这张脸还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既然这张脸是画上去的,那岂不是可以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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