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也学着陆西染刚才淡然的模样，红色的指甲撩了撩头发，浑身的骚气暴露无遗。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的孩子就是九宸他不想要，不然，你觉得我们怎么可能得手，他怎么可能从来不来看你，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
陆莞尔脸上的笑意刺眼，陆西染咽了口唾液，喉咙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从胸口一直蔓延而上。
陆西染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不堪。
翟石般的瞳孔瞪大，陆西染在缓冲这个消息，只能看着陆莞尔的笑脸在自己的脑海里扩散。
扣着香木桌子的手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的收紧，没有及时修剪的长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的软肉里。
即使是掐的皮肉绽开，血肉黏糊，陆西染却仿佛都察觉不到一般。
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
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即使是纯色泛白，只剩下被咬住的那一块是深红色。
“陆莞尔，你觉得你能逍遥法外吗？”
终于，陆西染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哑的不行，像是被灼烧过的嗓子一般。
陆莞尔却笑得兴奋，相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毫不在意满不在乎的甩了甩长发。
“有九宸的庇护，你陆西染能拿我怎么样？孩子的父亲都不愿要她，你还想怎么样？”
放肆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像是长久在地狱里游荡的鬼魅一般，阴森森的。
陆西染只能通过自己来控制情绪，现在还不能对她怎么样，她没有证据！
在陆西染的沉默中，陆莞尔的笑意更甚，“我的傻妹妹，好好的工作吧，守护好你愚蠢的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姐姐就不陪你了。”
说着，陆莞尔便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了办公室。
陆莞尔离开的时候高调的很，不像她进办公室的时候是黑着脸的，此时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十足！
外面的员工早在陆莞尔进去的时候就预备看一场大戏，看看两个大小姐是怎么斗的。
现在看陆莞尔的神情大家就明白了些，不管职位如何，陆莞尔小姐肯定在语言上占了上风，不然怎么可能笑的这么春风得意！
刚走，陆西染便蓦的扫开了桌子上的东西。
“砰”
“啪”
连着好几声，吓坏了外面的一众正在看戏的人，纷纷做鸟兽状散去了。
陆西染浑身发抖，手指都在打颤，胸口闷得慌，像是被一颗大石头压着了，喘不过气。
陆西染站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在已经乱做一团的桌子上，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各种文件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
眼眸微垂，掩下了心里的情绪，大口大口的喘气。
撑在桌子上的手指渐渐收紧，扣住了纸页的一角，瞬间，一张完整的纸便成了一团。
半饷，陆西染才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指尖从发丝里穿过，难过的把脸埋在桌子上。
“呜”
呜咽声从手臂中传出来，陆西染不是金刚，即使是千疮百孔的心也是会痛的。
孩子掉了她都没有这么绝望，她以为那只是一场事故。
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分明是穆九宸不想要。
因为孩子留在她的身边，他厌倦了，所以想要一了百了吗？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样的消息？为什么？
“嗡——”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
陆西染没有理会，响了一阵便停了。
过了几秒钟，再次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甚至还从纸页的那一边一直震动到了陆西染的手肘边。
在手机第三次震动的时候，陆西染终于抬起了带着些泪痕的脸颊，落在了亮着的屏幕上。
穆九宸。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倒是及时。
他们两人接连来，还真的是商量好的。
陆西染清了清嗓子，手背在脸上随意的抹了一把。
“西染，你在哪？我刚去医院听说你出院了。”
穆九宸的声音带着微喘，像是刚刚剧烈运动过般。
陆西染哑着声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哭了？”穆九宸很敏感的察觉到了陆西染的音调不对，带着哭腔，显然是哭过。
陆西染俯身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淡漠的问着。
“有事吗？”
冷淡而疏离的语气。
穆九宸的步子顿了一下，跑向停车场的步子有些僵硬。
虽然他出差前他们是在冷战，但是像这般淡漠还是从未有过的，这让穆九宸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西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穆九宸有些急切的问着，这样的陆西染让他心慌，仿佛要失去了一般。
陆西染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免提，专心致志的收拾着桌上的狼藉，漫不经心的回答。
“没什么。”
“你在哭吗？”
穆九宸不死心的问着，即使是冷战的时候陆西染都没有这般和他说过话，更多的时候也是闹着脾气不和他说话。
像这样淡漠的样子倒是很少，真的就像是撇清了关系一般。
陆西染没有回答，不想开口。
“西染，你在”
“你有事吗？”
突地，陆西染直接打断了穆九宸的话，不耐烦的开口，“我很忙，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西染！”
电话那一边的穆九宸很是着急，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自己干着急。
陆西染其实一直觉得穆九宸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喊着她的名字的时候。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好听，被如此磁性低沉的嗓音叫着，甚至带着某些无法言说的性感。
但是现如今，陆西染却是一点也不想听得到，只想挂电话！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听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是不错，拖你们的福，我很好！”陆西染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犹豫，更没有任何的思考，完全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还有事吗？”
仿佛回答的这么快都是为了挂电话一般。
穆九宸很受伤，他快速的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就是为了赶回来看她，谁知她竟然出院了。
他们本来就有很多的裂缝没有解决，现在好像更大了些。
穆九宸甚至都不知道陆西染突然的脾气是因为什么。
半饷，都没有得到那边的回答，陆西染也慢了手中的动作。
抿着唇呼吸了一口气。
“没有我先挂了。”
刚伸出手指要挂断电话，温柔细腻的声线便如清溪流入了陆西染的耳朵里，在心口的位置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我想你了西染。”
真的很想，这些天每天都在想，害怕你会因为我和陆莞尔一起出差而生气，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联系。
想的浑身都痛，想的急切的想要见到你。
可是，回到这里却连个背影都没有看到。
“哗——”
刚收理整齐的纸页突然哗哗的掉在了地上。
陆西染愣愣的看了一眼，仿佛他就在她的耳边轻语一般。
心口痒痒的。
“嘟——”
忙音预示着陆西染已经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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