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离看着莫多夏，看似不甚在意地淡淡道：“你能不能永远保持实体？”
看似不甚在意，但实际是非常在意。
“不用担心，只要灵力充足就能维持。”莫多夏道，“在你身边灵力没那么够也能够维持。”
顾楚离点头应道：“嗯。”
莫多夏却没get到顾楚离嗯的点：“嗯？”
“按照原先的打算，先回王府。”顾楚离道，“不确定鬼绯堂有没有坂银三密的线索，以防万一，先回去取回肉身。”
莫多夏眨了下眼，点头道：“好。”
莫多夏直觉顾楚离前言和后语有点违和感，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觉有误么……不，不是，是她在面对顾楚离的时候，比马蜂窝还多的心眼全都被他的美貌堵住了。
看来去凤栖帝都的路上，要更加盯紧顾楚离，防止他又做什么损己利她的事情来。
莫多夏原以为他们第二天就提出要离开凤栖学院前往凤栖帝都多少会有人提出异议，没想到上至沈释狄、下至其他学院的学生，每个人对于顾楚离要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凤栖帝都这事不但没有半点奇怪，甚至纷纷都一副早知会如此、了然于胸的模样。
莫多夏才知道，顾楚离九岁一战成名后，天下间稍微有点力量的国家、门派、世家纷纷来试探以及意图拉拢这个父母双亡的神童。凤栖皇帝花重金请来药师谷三个药师为顾楚离诊脉，然而并不是真的为了顾楚离的身体，而是为了警告顾楚离、以及昭告天下人：顾楚离身中寒毒，毒性奇特，无药可解，只有凤栖国宝凤羽能缓解顾楚离的毒。
毫不顾忌地把顾楚离的罩门公布与众，完全不在意敌人会不会利用这个情报设计催动顾楚离的寒毒，再生生把顾楚离拖死在战场上。或者利用这个罩门，暗杀顾楚离。
不能为我所用的神童，以后便可能是致我于死地的刀俎。门派世家暂且不提，翼玥帝国和曜秦帝国不会允许半截身体埋了土的凤栖再展翅高飞，意图把凤栖拉下帝国之位取而代之的和国更不会咽下这口气。
他们会千方百计地在‘神童’长大前。
杀死他。
凤栖皇帝为了绑住顾楚离，完全不顾及顾楚离的死活。
呵，凤栖皇帝。
等正事告一段落，老娘不玩死你，老娘就不姓莫！
离开虽然顺利，路上却并不容易。
并不是因为魔兽。凤栖学院到凤栖帝都的路上并不像从坂银山到凤栖学院的路上都是村庄小镇，都是普通人，凤栖学院到凤栖帝都路上有不少繁华的地方，困兽铁多，剑士也多，受魔兽之乱的影响便也比较小。
不容易是因为被一个凭空出现的身形娇小的黑衣蒙面人拦住了路。
励夏和玄九等人瞬间开启应战模式，神情紧绷地盯着黑衣蒙面人。虽然黑衣蒙面人娇小的身形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励夏他们分明感觉到了她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的危险和血气。
“不用那么紧张。”黑衣蒙面人开口，带着笑意的声音听起来分明还是孩童的稚嫩，“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看一眼兽皇陛下而已。”
莫多夏原本只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听到黑衣蒙面人这么说，将车帘整个掀开，探出半边身子：“说的是我么？”
“半颗龙珠……”黑衣蒙面人轻轻一笑，“原来是这样子，是兽皇没错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兽皇血，没想到一开口却是龙珠。”莫多夏摆出好奇宝宝的天真单纯模样，“怎么，龙珠跟兽皇血二者才是真正确定兽皇的方式？”
“传说中确实是用兽皇血来认定兽皇，但那半颗龙珠可就不一样了。有了龙珠，就能天龙化成千万碎片飞散于天地之间的魂魄一点一点收集……”
轰隆隆！
“嗤。”黑衣蒙面人看了天空中骤然聚起的乌云里亮得刺眼的闪电，“算了，引来天劫对你我都没好处。以后兽皇自然会知道。”
莫多夏继续保持好奇宝宝的模样：“知道什么？”
黑衣蒙面人可见地皱眉，不过一秒之间，眼睛又恢复成带笑的样子。
莫多夏眼睛带的笑是慵懒的，而这个黑衣蒙面人带的笑是大小姐般的骄横。
黑衣蒙面人道：“知道承影大陆的魔兽之乱是出自谁之手。”
“咦！”莫多夏睁大了眼睛问道，“你知道魔兽之乱是哪个坏蛋搞出来的？！”
“知道啊。能让整个承影大陆的魔兽发疯，那可不是人的力量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最厉害的魔神也做不到。那必然是兽皇的力量。”黑衣蒙面人道，“我说得对吧，凤栖弋王。”
莫多夏歪着头道：“你的意思是弋王才是真正的兽皇？”
“……”黑衣蒙面人看傻子一样地看了莫多夏一眼，“我说的是弋王利用了你的力量弄出了这么一场魔兽之乱。”
“可是我还不是兽皇啊，我也没有兽皇的力量。”莫多夏道，“你误会弋王了。”
“呵呵。”黑衣蒙面人冷笑道，“能将我倾颜楼三百好手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弋王的这些手下可不是一般剑士。还在凤栖学院山下设阵法，连我都差点死在那个阵法上，连凤栖学院山都上不去。弋王费这么大力气，是不想我们上凤栖学院破坏你的计划吧？能设阵法困住我，却让冥魔者随意在凤栖学院造次，是不是冥魔者也是弋王的棋子？”
莫多夏眨了眨眼：“你这么说来，弋王很厉害的样子。”
“能使唤冥魔者、能引出雷劫、能利用你还不能使用的兽皇之力，确实是非常厉害。”黑衣蒙面人道，“我之前还只是好奇弋王是个什么人，能养出那么一群能咬人的狗，现在更好奇了，凤栖弋王只是你的一个假身份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场离间计演得还真够像的。
莫多夏还要陪黑衣蒙面人继续演，顾楚离却开口了：“阵法并非本王所布。”
顾楚离只说了这句话。
他并不是要反驳黑衣蒙面人的挑拨。
而是黑衣蒙面人所说的这一大串里，她自己信的也只有这个：她认为差点杀了她的那个阵法出自顾楚离之手。
(前几天健身回宿舍路上被小轿车撞了，伤了右肩和右肘，断更了这么多天，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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