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
“沈七少？！他、他们怎么了？！”
“我有特别不祥的预感！”
饶是他们好歹算得上五大世家年轻一辈的精英，他们也免不了心惊。
莫多夏眯着眼酝酿了片刻，轻盈的左臂浮起一团奇异的暖意，顺着左肩，脖颈，脸颊，慢慢归于双眼。
神神医知道：【主人练成了离药经第一阶？】
莫多夏没有理会神神医知，此时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少女。
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女半透明的身影和莫老剑圣的身体重合。
莫多夏问：【看到了么？】
神神医知道：【看到了。这种附身术实在诡异。】
【我能徒手把那个女孩拽出来么？】莫多夏道，【既然我能看到，用左臂应该也能触碰到她。】
神神医知道：【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能。】
那就试试。
莫多夏正要想办法出手，眨眼之间，她身边的顾楚离已经跟‘莫老剑圣’厮杀成一团。
神神医知道：【那个女孩能完全利用莫老剑圣的修为，顾楚离打不过她。】
【我知道！】而且顾楚离的剑根受损着，强行使用剑气是在找死！
莫多夏冷着脸命令道：“玄二，纪剑王，你们去帮鬼炎山主。”
“是。”
现在他们打得难分难舍，莫多夏如果靠近，不但不能扯出那个女孩，还会害顾楚离分神。
莫多夏从布袋掏出狮头香炉，点上香。
白烟袅袅升起。
却只如普通白烟，升到半空后消散，没有半点作用。
是灵力不够么？！
莫多夏左手握住香炉，一股脑将左臂的暖意全部注入狮头香炉。
香炉的白烟微微颤动，莫多夏听到了浅浅的呼唤声：“娘亲。”
成了！
莫多夏忙问：“你能停住那些人身上的黑气吗？”
众人见莫多夏对着一个香炉说话，面面相觑，心想莫小少主莫不是被吓疯了。
狮头香炉却没再出声，莫多夏注入狮头香炉的暖气骤然又全部穿过莫多夏的左手心，回到了莫多夏身上。
“……”这也不行！
要怎么阻止！快想办法！
莫多夏皱着眉看着那四百多道黑气。
就算是满口谎言的人，说的话中最少也有一成是实话，很可能是移花接木的实话。‘莫老剑圣’一开始说的幕后黑手的目的是逼出卍古之阵不一定全是胡诌。以此时此刻的情况来说，他们的目的九成是为了逼出龙瞳。
狮头香炉说的是真的。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为了让天龙龙瞳吸收魔蛇蛇毒！
必须在龙瞳被逼出来之前想办法阻止！
既然狮头香炉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其他是不是也是真的？！
她一个人的灵力不行，那加上顾楚离的呢？！
“各大世家的人都去支援纪剑王！”莫多夏大喊道，“鬼炎山主！你过来一下！”
莫多夏说着，指甲划破手心，鲜血哗哗流进狮头香炉。
顾楚离瞬移到莫多夏身边：“怎么了？”
莫多夏抓起顾楚离的手，划破他的手指，挤了几滴血滴进狮头香炉。
当顾楚离的第七滴血滴入狮头香炉，狮头香炉的白烟骤然停止。
又没用？
莫多夏眨了一下眼，狮头香炉又骤然燃起白烟。
这股白烟比点香而燃起的白烟干净通透许多。
白烟慢慢升高，升到了一米八的高度便定住，接下来的白烟缓缓下沉。
凝成了一个人形。
正是她之前所见的那个不带一丝烟火气的俊朗男人。
男人如之前所见，那双跟顾楚离特别像的眼睛里盛满了顾楚离的眼睛里从未出现过的欢喜。
又如之前所见，突然张臂抱住了莫多夏。
顾楚离黑玉面具后的眼睛里染上了杀意。
顾楚离捏住男人的后脖颈，冰冷的声音丝毫不掩饰杀意：“放开。”
“山主，你冷静点。”莫多夏说着拍拍男人的后背，声音放柔道，“乖，你先放开。”
顾楚离的杀意更盛，却只能忍着放开男人的脖颈。
站在莫多夏和顾楚离不远处的穆老疑惑道：“莫小少主，你们在……跟谁讲话？”
穆老看不到？莫多夏抬眸与顾楚离对视了一眼，说道：“这盏狮头香炉的灯神。”
“娘亲，我不是灯神。”男人道，“我是顾狻。”
“嗯，我知道。”莫多夏对着顾狻点头道，“你可知道怎么阻止这些黑气？”
莫多夏的话音刚落，天空传来一声响过一声的钟声。
顾楚离和穆老都抬头看向天空。
这次他们也听到了。
‘莫老剑圣’仰天吟唱：“天龙苏醒之日，便是吾主归来之时！”
“来不及了。”顾狻摇头道，“那人身上有魔神的信仰之力，他将信仰之力连接了九弟的钟，要先断了他的信仰之力，九弟才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顾楚离忽然冷淡道：“你信他？”
莫多夏点头道：“我信。”
“嗯。”
顾楚离淡淡一声嗯后，转眼瞬移到‘莫老剑圣’面前。
这次却是要跟‘莫老剑圣’同归于尽一般！纪宇律等人纷纷被逼出了战圈，竟无法再插手。
顾楚离！
莫多夏的心一阵刺痛，但她不能阻止顾楚离。
这时候能阻止‘莫老剑圣’的人，只剩顾楚离了。
她如果够强大。
她如果能再强大一点。
顾楚离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
莫多夏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手心里都不知疼痛。
顾狻略有些不知所措：“娘亲。您……”
“我没事。”莫多夏打断顾狻，“断了信仰之力后要做什么才能阻止天龙龙瞳吸收魔蛇蛇毒？”
顾狻道：“信仰之力断了后，娘亲用香炉敲击鱼钟便可。”
“嗯。”莫多夏应了一声，专心致志看着顾楚离。
眼睁睁看着顾楚离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眼睁睁看着顾楚离的剑根一点一点地碎裂。
莫多夏的指甲一下一下刺着手心，将手心刺得鲜血淋淋。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陷入魔怔中。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顾楚离的手心笼着一团几近全黑的黑红色剑气，猛地覆住‘莫老剑圣’的整个额头，生生拽出那个女孩！
顾狻道：“娘亲，可以了！”
莫多夏将早注入了足够的异能的狮头香炉对准鱼钟，狠狠投掷。
“当！”
一声钟鸣响彻云霄。
中了魔蛇蛇毒倒地的众人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狮头香炉粘着鱼钟慢慢落到了莫多夏的手上。
鱼钟的口有莫多夏的手心那么宽，高度比她的小臂略大些。钟身刻着一只龙头鲤鱼，追逐着一颗金色的球。
那颗金色的球却隐隐染着黑气。
顾狻指着那颗金色的球道：“这便是天龙龙瞳。它已经吸收了魔蛇蛇毒，只靠卍古之阵无法净化。娘亲将它放入香炉之中，再用鱼钟罩住香炉，放置于卍古之阵的阵眼中，我与九弟能守住三年。”
莫多夏道：“怎么把龙瞳拿出来？”
顾狻道：“如同刚刚，以娘亲的血和父亲的血能让九弟幻化成型。”
莫多夏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头，实质却是有些行尸走肉。
她抿着唇一步一步走向强撑着单膝跪地休息的顾楚离。
莫多夏单膝跪地，鲜血淋淋的右手握着顾楚离同样鲜血淋淋的左手一起覆上鱼钟的那条龙头鲤鱼花纹上。
龙头鲤鱼闪过一阵浅浅金光，浅浅金光凝成了同样身材高大的俊朗男人。
这个男人的长相跟顾楚离更加相像，神情却是完全不同。
“啊！娘亲娘亲！”男人眼睛一瞬间的睁大后立刻笑成了弯月，带着一脸明媚的笑扑到莫多夏怀里，“娘亲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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