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问医生，“手术成功率还是像之前那样50％吗？”
医生点点头，“没错，不过如果不手术的话，你的母亲很难扛过一个月。”
“那就进行手术吧。”蒋舜说，“无论如何都要救我母亲。”
保守治疗无法再持续，即便母亲再扛一个月，也会异常痛苦，还不如早点做手术。
主治医生说，“您放心，我们会最大的努力救治病人的。那我们先去确认一下手术方案，你在这里陪你母亲一会儿吧，等我们确定好手术方案之后，会立刻通知你的。”
蒋舜点点头。
随后，医生离开病房。
蒋舜坐在病床边，握住了母亲的手，“妈。”
他心里十分难过，母亲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自己工作赚钱了，可是她却病了，一直在医院里度过。
而那群人在伤害了他母亲之后，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他们那群人高高在上，在他们眼里，他和母亲就是蝼蚁一样的人物。
病床上的女人，忽然迷迷糊糊的开口，“建明，建明……”
“妈。”蒋舜紧紧握着她的手。
然而，病床上的女人依然在唤着那个名字。
蒋舜的眼底闪过一丝怒火，“妈，为什么还想着他？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蒋莲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儿子在他床边，她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小舜，你爸爸来了吗？”
“……”
听到“爸爸”这两个字，蒋舜的脸色有些阴沉，不过面对母亲，他还是强忍住心理的不适，“妈，有我在身边陪着你就好了，他来不来无所谓。”
蒋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脸很憔悴，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不过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即便此刻因为病痛的折磨，她已经瘦骨嶙峋，可是眉眼之间依然是漂亮的，可见她年轻的时候有多美丽。
看到母亲如此悲伤，蒋舜心里不忍，“妈，你别这样，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不好吗？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蒋莲缓缓的睁开眼，流着泪看着自己的儿子，“小舜，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可是我……”
她哭了起来。
“妈，你别哭。”蒋舜赶紧为她擦去眼泪，“你身体不好，别哭。医生说会为你做手术，做完手术你就会好了。”
“小舜，你不要骗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蒋莲嚅动着苍白的唇，干裂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蒋舜见状，要为母亲倒杯水，可是蒋莲却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下手术台，你可不可以帮妈完成一个心愿？”
“……”
望着母亲的眼神，蒋舜心里仿佛已经猜出了她想要的心愿是什么。
“妈，你希望我给你完成什么心愿？”
“我想见他，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
一阵安静。
蒋舜漆黑的眼底，涌出一股浓浓的不甘，甚至是愤怒，“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他根本就……”
蒋舜忽然顿住了，他想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他想说出那些残忍的话，让母亲清醒过来。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最终，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看到母亲满含泪水的目光，甚至眼睛都是通红的，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
“妈，你就那么想见他吗？哪怕他怎么伤害你，你都想见他？”
“小舜，你不懂，我这一辈子除了他，再也没有过别人，从小到大，直到现在，这份感情我没有办法放下。我知道我蠢，我知道我不好，甚至连累了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放下……”蒋莲痛哭了起来。
她身体不好，哭的激烈，忽然有点喘不过气。
蒋舜心头一惊，连忙站起身，“你冷静一点，我答应你，我去找他，我会让他过来看你的，好吗？深呼吸，别激动。”
蒋莲听到儿子的话，她咬了咬牙，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舜，妈对不起你，等我死了之后你就解脱了，我就不会再拖累你了，我知道我的病要花很多钱，你负担很重，我什么都知道。你每天笑嘻嘻的看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可是我心里清楚，你心里比谁都难受，你是在伪装你自己的悲伤，你是个好孩子。”
“妈，不是这样的，我负担不重，你别担心。”虽说母亲治病要花很多钱，可是他现在赚了钱，也够负担母亲的医药费，只要自己不乱挥霍就行。
“小舜，你不要再扛下去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早就已经结婚生孩子，你之前跟你的女朋友分手也是因为我，我都知道。”
“妈，你别胡思乱想了，真的没有。”
“你听我说。”蒋莲紧紧握着他的手，“我不想做手术，我知道手术又要花很多钱，我不想再浪费你的钱了，我知道你是有一些钱，可是也填不满我这种无底洞，我不做手术，就这样吧，把钱留着，你自己买房子，自己花。”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忽然，蒋舜想到什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当上台长了，以后我们完全不用担心钱了。”
“什么？”蒋莲有些诧异，“台长？”她摇摇头，“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很优秀，可是你还太年轻，怎么会当上台长呢？”
“我真的当上了，是今天刚刚宣布的，我们台长辞职了，推荐我接任，已经确认下来了。”
“……”
蒋莲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间，她问道，“你当台长，会不会是你爸爸在后面帮忙？”
蒋舜皱了皱眉，“你干嘛会联想到他？”
“小舜呀，你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会完全不管你的。要不然你之前怎么会从一个小职员，没多久就当上了电视台主播呢？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去找他，也可以跟他聊聊，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跟他有隔阂。”
“妈，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他承认他当上主播，可能他那个父亲在后面帮了一下，至于当台长是不是他帮忙，蒋舜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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