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微凉跟霍苏白是在下午要离开酒店的。
可最终也是没有走成,霍苏白作为新娘的舅舅理应在酒店帮忙还有照顾的,而且晚上还有邀请的客人,既然已经这个点了,没多长时间又要忙碌起来了,与其在来来回回的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还真不如就在酒店休息一会儿。
开了房间,霍苏白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微凉坐在床沿有些百无聊赖。
霍苏白手指爬到她的背上,雪白的背脊非常的漂亮又迷人。
微凉觉得痒,歪头看他,“你干嘛?”
他只是笑了笑,也没再做什么,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没一会儿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微凉看着他的眉目温和了不少,气息也不再凌厉,伸手想摸他的脸,最终收回手,然后起了身,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微凉不知道要哪里去,索性就在这酒店逛一逛,她很喜欢这样风格的建筑,有棱有角的,也大气磅礴的。
微凉觉得自己的心境在这大半天的时间内变幻多次。
或许从起初的无措,再到她像是被万人瞩目般似的感动,而到了现在的无奈。
无奈些什么呢?
人呢,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得到了一点想要更多。
酒店的走廊很多,很宽敞铺着很名贵的地毯。
今日乔茗结婚,酒店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为乔茗一人服务,所以除了婚宴宴请的客人,人并不多。
中午酒席散了,这样热的天气走的走,休息的休息,酒店里非常的安静,她见四小无人,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漫不经心的乱逛。
身后颀长无比的身影无声跟随,他目光专注的紧跟着微凉,将她的落寞收在了眼底。
那年,他早已习惯了,在她身后默默的跟随,有时开车,有时行走,微凉有个习惯,她不喜欢回头。
他不是个迟钝的人,身边人微妙的心理变化他能够察觉的出,何况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
他跟薄尧见过面之后,他就知道她跟在身后,隔着距离,他能感受到她目光停留他的身上,最终还是离去了。
然后,就是她心不在焉的跟在他的身旁,噙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看着他跟别人寒暄。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想解释给她听,他之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原因。
那年,他跟她一般年纪,在吃过几次亏之后,也开始慢慢收敛自己的性子,对人多了份戒心,尤其是薄家人。
所以佣人还是其他人送来的东西他向来一口不吃。
可唯独对童喻,她是他的女朋友,是那个未来要跟他共度一生的人,防谁,都不能防她。
那一晚夜宵,搁在他的床头,他喝下,整个人有些困意,才知道里头有安眠药剂。
薄尧爬窗而入,手里捏着的是一瓶从储物房找到的除虫剂。
薄尧坐在他的身上,捏着他的下巴,灌入他的口中,那是他第一次尝到那样的滋味,他像是案板上的肉。
他视线朦胧,看不清人,他看着歪头看着童喻,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缩在门边,他不再是那个16岁在英国,那个雨丝绵绵的下午,踮脚轻轻吻他的女孩,陌生,可怕……
这样晦涩不堪的过往,还有他跟童喻之间的关系,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启齿。
他不敢,他不敢把自己血淋淋的自己摊到微凉的面前。
在无数次挣扎着要放弃她,还是要接近的选择中,他终于牢牢地抓住了她。
他不想这么过早的让他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他想要跟她生活很久很久,有他们的孩子,或许孙子什么的,跟她到老……
可如今除了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外,他没有任何的筹码。
微凉的心始终漂浮不定,不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不敢说,就瞒着。
霍苏白叹息,眉头深深蹙着,原来,他霍苏白也有怕的事情呀,他怕,怕微凉彻底的离开。
微凉坐在宽大走廊两侧的休息沙发上。
她捧着自己的脸在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微凉,让他心疼。
他与她结婚的本意只是想要为了守护她的那份纯真跟笑容,让她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在她的身边。
可如今呢,她不过22岁的小姑娘,她要强迫自己变得成熟来面对他的生活。
微凉有点困,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微微低着头,不想弄乱自己的发型。
霍苏白看着她太久,知道她是真的彻底睡着,才到他的身边,轻轻蹲在她的面前。她红唇微启,他的唇凑上去,一大一小的唇贴合在一起。
辗转缠绵。
微凉有些想醒,却有些不想醒,怕醒来这样温柔的吻不再。
身体已经落入男人的怀里,她无意识的圈上他的颈,仰首,启唇,欢迎他。
不远处有一双眸瞬也不瞬的望着他们,眼中情绪交杂。
……
微凉做梦了。
梦到了她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跟火热中。
她像是没穿衣服,身上汗津津的。
贴着的另一具身躯也是,汗津津的,密密的火热的包裹着她。
她的身体欢愉又痛苦。
有喘息声,像是男人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还有她自己的凌乱呼吸。
“阿喻……嗯……阿喻……”耳蜗里不断的灌入这样的字眼,她脸红心跳,却也不断的在抗拒。
阿喻?
谁是阿喻?
她吗?
她不叫阿喻的,她叫傅微凉的,她摇头,“不……我不叫……”话没说利索,缠上来的热吻卷走了一切。
“阿喻乖,让我疼你,好好的疼你……”
微凉倏地惊醒,浑身都是汗,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身上穿着男人的一件衬衣,是霍苏白的味道。
抬眸望去,酒店的套房里,她绿色的裙子在衣橱里挂着。
微凉下了床,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扶额,她不是做梦,是梦到了前那个夜晚里。
阿喻,阿喻……这么耳熟的名字,微凉手指颤抖,用凉水洗掉自己脸上的汗珠,闭上眼睛耳朵似乎都是烫的,那个男人用动情的声音在床上,占有她的同时,把她当做了那个叫阿喻的女人。
阿喻,今日在男洗手间里,那男女欢愉的声音,那夜跟她有过一夜的男人是薄尧?
那个有一双邪肆黑眸的男人,微凉开始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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