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彻底病了。
着凉没怎么注意,周日下了一天的雨,她在阳台上吹了半天的风。
晚饭的时候,脑袋昏沉的厉害,食欲不佳。
“病了?脸色这么差?”傅擎担忧。
“没睡好,爸不用担心。”
“你外公下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问你跟苏白什么时候过去,他好打电话通知你小姨,吃过晚饭你给外公回个电话。”
“好。”心里纠结,勉强塞了几口饭,就上了楼。
躺在床上,浑身没力气,觉得冷,可眼皮是烫的,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也没觉得舒服,还是难受。
没法给外公回电话,她把霍苏白惹毛了,婚不结了,没法跟家里说,他们担心,外公那边其实已经不用去了。
等病好了,自己过去解释。
她眼皮沉,脑袋混沌,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霍苏白捏准了她的七寸,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成定局,她早已无法抽身了,就算她不愿意结婚,这个时候的霍苏白有的是些办法要她就范。
她也的确欠了他很多,是要还的,拖着,逃避,她爸会发现的,这事早晚要做,那就早死早超生,明天就找他去!
头痛,难受,可心里却没那么纠结。
比起应付道貌岸然,虚情假意的霍苏白。要她银货两讫,冷硬无情的霍苏白更容易些。不必走心,自然没那么累。
米夏进到她房里,摸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别嚷,被我爸听见。”
“那,我去给你拿药,不会让叔叔看见的。”
“好。”
量了体温,39度。
“我还是跟你去医院吧,温度太高了。”
“我底子一向好,吃了药睡一觉就会好,你早点睡,明天要早起上班。”
“不行,我今晚跟你一起睡。”放心不下她,都烧成这样了。
“夏夏,你信我,如果明早醒来还不好,我保证去医院。”
“微凉……”
“真的。”微凉宽慰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米夏离开,微凉揉了揉发烫的眼皮,找到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电话接起,低沉地“喂。”
“小舅……”微凉喊,很艰难。
……
7月20日,周一。
各大财经商报、杂志头版——沉寂三年的投资天才肖莫重回商界,确为南远市傅氏集团新任CEO。
“肖莫耶,听说很帅。”
“米夏你不是青大吗,肖莫不是在你们学校当过教授嘛,是不是很帅?”
米夏盯着报纸,好不容易回神,“对,很帅。”
“真的很帅,快看这张照片。”同事上网找了一张照片。
他穿着合身而优雅的西装,强调出虽偏于瘦削却仍有力的肩线,黑色的瞳眸湛幽、深不可测。
可他全身上下,流露出的温文气质,就连眼眸,也不曾显现一丝王者应有的霸气,斯文,儒雅,却在投资界杀伐决断……
2001年,年仅22岁的中国小伙肖莫靠着投资新型网络,震惊了华尔街,后投资多个项目,都创造了令投资人满意,市场敬佩的亮丽绩效。
在华尔街分析师眼中,肖莫——投资大众心目中的胜利之神。
……
霍苏白扔下报纸,若有所思:“是他的行事风格。”
“肖先生八月正式入职。”
他来,就知道对微凉存着那最后的一点奢望都荡然无存了。
只是那个气性大的小东西,想想他就头痛。
“把米夏叫进来。”
米夏也不愿意见霍苏白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低下头:“霍先生!”
“周五晚上发生了什么?”
“霍先生,我是不会再告诉您,微凉的任何事情了。”每每给他透风报信,她都不知道是对是错,听到他跟童小姐的关系,她更后悔,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坐。”
这一个字,米夏怔了下,让她想起了跟霍苏白的第一次见面。
她打了乔茗被关进派出所里,晚上十点,女警员让她出来。
此时的派出所很安静,整个院子里黑漆漆的,整座办公楼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三楼东侧第三个房间所长办公室。
她进去,沙发上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在抽烟。
“你是?”这是派出所,没什么好怕的。
他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香烟,伸手朝着斜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示意了一下,淡淡地说:“我不习惯与人这样讲话。”
只习惯永远俯视吗?
米夏不敢迟疑,顺从地走到那边坐下去。
两个人各居房间两侧,从米夏的角度看过去,沙发上的陌生男人姿态沉静而慵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坚硬冷漠。
“知道致人轻伤,刑法中怎么规定的吗?”声音很冷。
“不,不知道。”
“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只有一个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要她怎么办?”
米夏害怕了,他谁啊,自己怎么惹上这么一号人的,不会是想潜她吧?
“打人的事,当事人不追究,也不留案底,怎么样?”
“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您想得到什么?”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清冷的眉眼里蕴上暖色,“果然是一个教授教的,说话都大同小异。”
“什么?”不解。
“傅微凉。”
不是潜她啊,吐了口气,精神接着紧绷起来,那微凉也不行啊。“你到底是谁?”
“霍苏白。”
“哦,你就是霍苏白!”怪不得眼熟呢,看向他的手,手指修长漂亮得近乎完美,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轮换叩击着皮质的扶手,动作缓慢而优雅。
“知道我?”他扬眉看过来。
“你一直是微凉的偶像跟目标,她很崇拜你!”
他笑了,非常淡的笑容,是真开心的那种。
“您……什么意思?”
“你的事不大,也不小,惹了薄家人,遭罪免不了,我帮你,你随时告诉我她的动态。”
“不行!”不能出卖朋友。
“她家里也出了事,贸然出手帮她,她会戒备。”
米夏愣了,这是微凉的性格,还是有点不信:“真的是帮吗?”
“不然?”他眉梢轻挑,淡笑,“想说我潜她也可以。”
“她是你的学生!”衣冠禽兽啊!
他忽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等了她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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