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舞倒是见怪不怪，上前两步微笑：“放下这些无谓的心理负担，尽量好好配合我，否则手术效果会大打折扣。”
墨苍云沉默。
凌雪舞微微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再给你一句承诺：如果我治不好你这个毛病，你把我的双眼挖出来，当弹珠玩。”
墨苍云看她一眼，依然沉默。
凌雪舞忍不住苦笑：“要是这样，那就只好不治了，我先告辞？”
夏侯若尘一贯冷锐的眸子里泛着明显的忧急：“你脱，我保证不看。”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更加温润的声音响起：“大哥，真的不用我护着？”
墨行云？只有他才会这样称呼沧海王。
墨苍云深吸一口气：“不用，回去歇着。”
“我坐不住。”墨行云似乎苦笑了一声，“我好担心你。”
墨苍云的眸子柔和了些：“坐不住去找些事情做，我这边不用担心。”
墨行云在抠门框，传来一阵轻微的、指甲刮木头时特有的声音：“我找了，可什么都做不下去。我进来护着你好不好？”
墨苍云垂首看着自己的裤子，声音突然冰冷：“不好，回房。”
墨行云只好叹了口气：“好吧，你别生气，我回去就是了。凌姑娘。”
尽管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凌雪舞却莫名对墨行云很有好感，立刻答应：“是，二少爷。”
“不敢当，叫我名字就行啦！”墨行云的笑声也温温润润的，听来如沐春风，“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等你治好大哥，我请你喝酒。”
墨行云看似平易近人，对谁都笑脸相迎，其实对谁都保持三分距离，客气但疏远。要说主动请人喝酒，这绝对是第一次。
所以凌雪舞忍不住乐了：“好，这顿酒我记着了。不过我只喝好酒，太次的不入口。”
墨行云很开心：“不怕的，只要你能治好大哥，想喝什么酒我都能帮你买来。”
凌雪舞笑了笑：“二少爷去歇着吧，我不能分心。”
“是！我走啦，你专心一点，大哥交给你了！”墨行云立刻答应，“大哥，你一定行的！”
墨苍云看了一眼凌雪舞：“他倒听你的话。”
凌雪舞不假思索：“想让别人听你的话其实也不难，抓他的弱点就行了。”
墨苍云本来已经转回头，一听这话重新锁定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眼：“你知道行云的弱点？”
凌雪舞微笑：“我怎么可能知道？”
墨苍云看着她，突然温温和和地开口：“我可以完全配合你，不过你别忘了我说过，治不好我，我娶你就是报复。只有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让墨苍云答应和凌雪舞做这笔交易最重要的原因，是凌雪舞告诉他，她可以让他重新成为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因为当初那场剧变，墨苍云伤到了几条重要的神经，不但导致双腿暂时性瘫痪，更重要的是居然从此不举，再也无法冲动起来了！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墨苍云当然严守这个秘密，连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却没想被凌雪舞看了出来，所以他宁愿相信，她的确有治好他的把握。
如果治不好，凌雪舞嫁给他之后就只能守活寡，这个惩罚，对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的确是最残酷的。
可是凌雪舞不怕，因为她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成交。”
墨苍云微笑：“那就开始吧。不过我也说过，如果你治好了我，我娶你就是报答，因为我还有好东西给你。”
凌雪舞表示了一下期待：“什么好东西？”
“治好我再说。”墨苍云迅速解开了腰带，“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那是，凡沧海王所出，必属精品。
不愧是沧海王，最初的不自在过去之后，他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很快裤子全都退了下来，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肌肤。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盯着凌雪舞的脸，如果在她眼中看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他立刻……
幸好，凌雪舞的目光始终那么清澈干净，端起了刚刚配好的麻沸散：“喝。”
墨苍云接过来喝了下去，然后在夏侯若尘的帮助下慢慢躺倒：“凌雪舞，我现在把自己给你，接稳了！”
“我接着了！”凌雪舞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我知道让你相信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但我说过，这一次你选择相信我，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墨苍云只是挑了挑唇：“为什么？”
凌雪舞拿起了手术刀：“因为你是这沧海王府的定海神针，你若安好，是他们的晴天。反过来，他们安好，也是你的晴天。所以相信我这一次，你可以继续活下去，去守护你要守护的人，也让守护你的人有所守护。你们的生命，会因此更有意义。”
在这一瞬间，墨苍云的眼里迸射出了一种奇异的光芒，却抵挡不住麻沸散的药性，慢慢闭上了眼睛：“凌……雪舞……”
可是在最后昏过去之前，他却突然想起，凌雪舞的手居然那么暖。那种暖意似乎并没有停留在手上，而是直接进入了他的心里。
可他宁愿认为，那是错觉。毕竟，他一身负太多，太奢华的东西，他不敢求，不敢奢望。
而普天之下最奢华的东西，莫过于爱。因为，爱无价。
眼看着凌雪舞拿起了手术刀，夏侯若尘突然轻声开口：“请容我多嘴问一句：行云的弱点是什么？”
凌雪舞抬眸：“你很关心？”
“嗯。”夏侯若尘点头，眸子有些冷酷，“任何人的弱点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都难免十分担心。”
凌雪舞看准位置，手术刀轻轻落了下去：“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因为二少爷的弱点，是沧海王府所有人的弱点，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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