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人还在拉拉扯扯,落月已经淡淡地开口:“那是沧海王府三少爷,墨巍云。”
凌雪舞表示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这一阵子我白天黑夜没事就往外跑是为了什么?”落月挑了挑唇,“沧海王都解不开我被封的记忆,我只能从现在开始重建记忆,第一步就是尽量摸清京城的人事物。”
凌雪舞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牛。我听说墨三少爷欺行霸市,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令人头疼。”
“传言是这样。”落月点了点头,“但我觉得恐怕有误。”
凌雪舞笑了笑:“我看也是。他的眼睛那么干净,心怎么可能龌龊。”
落月转头看他一眼:“你很喜欢研究别人的眼睛。”
习惯了,职业病。不过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对这位三少爷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可见两人从没有过什么交集。
但这位三少的眼睛是真漂亮,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墨巍云有病。”落月接着开口,“哦,我不是骂他,他真的有病,还不轻,和原先的夏侯若飞一样,凤无极断言都活不过二十岁——不,墨巍云更惨,凤无极说他活不过十八岁。”
凌雪舞忍不住苦笑:“沧海王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天不垂怜?”
“天不护,他护,所以他才累。”这么悲惨的事,落月的语气依然冰冷,目光如雪,“不过墨巍云的状况看起来比夏侯若飞轻得多,很多人都怀疑凤无极这次看走了眼,但沧海王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凌雪舞目光微闪:“他也是心疾?”
“脑疾。”落月摇头,“沧海王跟墨巍云有旧怨,确切地说,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所以墨巍云虽然性命随时不保,却不在他所护之列。”
凌雪舞摸着下巴,眼里满是深思:“他脸上的疤怎么回事?”
“沧海王。”落月回答,“据说墨巍云曾在玩耍之时不慎引燃了民房,房中三人均被烧伤。沧海王怒而划破了他的脸,且不许用药,伤口自然愈合后也不许消除疤痕,以示惩戒。”
凌雪舞忍不住挑了挑唇:“这么有个性吗?”
“咦?美人!”人影一闪,墨巍云已经出现在她面前,潇洒俊逸,偏又笑得邪气,“陪少爷喝几杯好不好?”
凌雪舞笑了笑:“我戴着面纱,你都能看出美丑?”
直到这一刻,墨巍云才看到了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心底深处的某根弦似乎突然被拨弄了一下,泛起了一股极为异样的感觉,他唇角的邪笑居然不自觉地凝滞了一下:“你……我怎么好像……”
见过你?
这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或许是觉得太荒谬,他及时住了口,目光却有片刻的迷离。
凌雪舞多少有点凌乱:干什么?难道又来一个“落月”?可这位三少根正苗红,是大名鼎鼎的沧海王三弟,不用她帮忙找回家的路吧?
笑了笑,她淡淡地开口:“三少还是回家吧,要是让沧海王知道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我猜你会死的很惨。”
墨巍云的眸子明显地黯了一黯,跟着哈哈大笑:“原来你认识我?那就好了!跟少爷走,少爷保证绝对温柔体贴,让你欲罢不能!”
他色迷迷地伸出了手,眼看就要碰到凌雪舞的脸。
谁知就在此时,一条长鞭突然无声无息地疾掠而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抽在了他的手背上!
凌雪舞保证,这一鞭子下手很重,因为墨巍云的手背瞬间裂开了一道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沾赌,还敢当街调戏女子?”
云湛推着墨苍云缓缓走近,旁边看热闹的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沧海王的热闹,是个人都想看,可是沧海王的热闹,是个人就不敢看。
凌雪舞却站立不动,不是想彰显她的不同,而是……有些担心墨巍云,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闲的蛋疼。
墨巍云的气息微微有些乱,因为手背的剧痛不是假的。可是抬起手看了一眼,他反而笑得更邪气:“要不要这么狠啊王爷?很痛哎!”
然后,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顺便轻轻晃了晃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跟着闭了闭,脚底下甚至微微踉跄了一下。
凌雪舞一怔,电子芯片瞬间启动。
墨苍云的手静静地放在腿上,鞭梢透着鲜亮的血红色:“沧海王府的规矩先不说,我给你的规矩,是什么?”
鲜红的血顺着手背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墨巍云似乎毫不在乎,只是笑:“您老给我的规矩多如牛毛,我记不住啊!”
墨苍云的袍服无风自动,丝毫不管这是在大街上:“再说一次?”
没有人能承受沧海王给的压力,墨巍云终于有所畏惧,唇角的笑容开始凝滞:“我……”
墨苍云静静地看着他:“是什么?”
墨巍云默然片刻,到底还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洁身自好,走正道。”
墨苍云点头:“如若有违,怎么办?”
墨巍云轻轻咬了咬唇:“皮鞭伺候,轻则二十,重则不限。”
他的气息骤然又急促了些,似乎是不堪忍受伤处的痛,其实是脑中的晕眩在加重,头痛、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知道,旧疾要犯了,却强忍着不愿被墨苍云看出来。
“原来你没忘。”墨苍云冷笑,“明知故犯,更不能轻饶!”
刷!
鞭子骤然扬了起来,狠狠地往墨巍云的身上落去!云湛一声大叫:“王爷!”
叫归叫,沧海王要做的事,没有人敢阻止。他几乎要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墨巍云皮开肉绽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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