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膛目结舌，惊讶过后冷静了一点儿，不信的确认道：“你中考全省第一？”
“是的。”
姜卫耸肩，一脸无所谓，反正他说了，信不信就不关他的事，总不能找学校去确认吧？
“……”
一阵沉默，男人选择了相信，怪不得人家说算是全校第一，那可是全省第一！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学校、家人可能会不同意，因为人家的成绩不能以佼佼者、顶尖等次形容了，而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等词语来描述。
这样一个成绩继续保持，在未来真的只能说前途不可限量，绝对是国之栋梁。
现在学校培养，以后就是国家培养。
男人生为一个生意人，头脑精明，轻重还是分得清，没有贯彻自己的想法，而是道：“那你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同意了呢，你千万要来，价钱好说。”
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他现在几乎放弃了，换位思考，自己孩子别说全身第一，前一百都得呵护着，还谈什么出去当家教，再穷也不指望孩子去挣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当然是期待这样一个人才来家里给孩子补课，一来就是真的补一下课，二来呢也算是激励一下孩子，让其从小当着榜样去学。
“好，那我先回，不管什么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
聊了几句，姜卫出门了，而男人心情大好，总觉的全省第一的学子关顾了一下以后，自己家都蓬荜生辉，成了书香门院的清秀好地方了。
唉。
要是另一户人家知道姜卫中学是全省第一的成绩，怕是也会挽留他了。
不过人家也不是挽留，只是说以后寒暑假都可以来，平时的话就算了吧，自家孩子还是以学业为主，不能因为学别的东西而耽误了正经事。
踹着六千六，姜卫回家了，直接把三千递给周静道：“妈，这个给你。”
“嗯。”
周静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当家教的钱？这么多。”
现在家里的开支全由孩子他爸一人挣，一个月也就两千多，有时勉强三千。
这是普通工人的家庭情况，很普遍。
所以现在看到三千，她真的是想不到，另外去儿子去当家教也就二十来天吧？
“这只是一半，我留了一半。”
姜卫并没有隐瞒，继续道：“家里缺钱了和我说，一般我不花钱，但有时也会用。”
昂？
啥玩意？
忽略了姜卫的后半句话，周静直勾勾的盯着他，三千还只是一小半？
“六……千多？”她难以置信道。
“嗯，六千六。”
姜卫给出了准确的数字，其实也就这一次没隐瞒，之前弄的好多钱都没和家里说。
不过不好说啊，因为第一笔钱是因为他差点死去，那时他向赵波的父亲要了三千，然后趁此买饭卡挣了一点儿，其余的基本上反打劫来的呢。
哪一次说的出口？
现在加上三千三，褪去之前再高中时的开销，差不多攒的钱有一万二出头了。
但他选择自己攒着。
事实上，以前的不必多说，单是这一次，周静就惊讶的无以复加，当家教二十来天就六千多。
一天三百？
按这个算，一个月不是快过万了啊，相当于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多了。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费解，嘀咕道：“当家教这么挣钱？那谁说她儿子去城里兼职，一天八个小时才六十啊，一个月下来才不到两千啊。”
“不一样，我是给人上课，他那是打杂工。”
姜卫知道说的是谁，八成是茹萍家的儿子王一顺了，也就是姜卫口中的老王八。
他解释道：“这一次我教人家的孩子弹钢琴，一个小时七十五，两个小时一百。一共教两个孩子，四个小时，所以一天是三百，很轻松的。”
“……”
一家子说不出来话来，原以为挣钱难，辛辛苦苦一个月为了人家的两千多，而儿子却一天三百，且忙活四个小时，简直颠覆了两口子的世界观。
问题是劳动力也相当小。
这一下周静是体会到动脑子挣钱的好处了，远远不是干苦力可以比的啊。
她心动了，道：“那明天还去？”
“不了。”
姜卫也看的出，对于一个家庭主妇，这样挣钱太诱人，他知道自己老妈心动了，如实道：“人家也要过年呢，而且正月十五忙，所以不了。”
“哦。”
“不过人家说开学以后，我可以去，但是得晚上。”
“还是叫弹钢琴？”
周静刚消下去的希望重新点燃，面对一天三百的诱人数字，她舍不得放弃。
“都行吧，所以在和你们商量，如果你和我爸同意了，我想和学校申请一下搬出来住，最好是租个房子，那样会方便。”姜卫趁此把事儿说了出来。
周静一听，差点就说同意了，但关键时刻刹住了，忍着对金钱的诱惑，道：“还是算了吧，挣钱什么时候也可以，千万别把你的学习耽误了。”
“那倒不至于。”
姜卫早料到自己老妈会这么说，不可能因为金钱而迷失了自我，在她的概念中，学习最重要。
他也想好了，说：“你们说什么也不同意，那我就没什么好说，不过仅仅是因为担心我的成绩，那不用多想，我不会落下，这一点可以放心。”
“那妈问你，你想去？”
“嗯，那人说一小时一百，但我想提高一下，一小时一百五，应该也会给。”
“……”
这样一个数字，周静再一次惊讶，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懂，平时累死累活一天挣不了一百，结果人家开口是按小时算，更重要的是自己儿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能不犹豫么？
可是她最后还是摇头道：“不着急挣钱，你别耽误了学习，以后挣钱的机会多着呢。”
“哦。”
姜卫心头一暖，这才是亲妈呢，哪怕重生以后也一样，一切为他考虑。
他也不再游说，而是道：“这样吧，这一次期末考试成绩是全校第一呢，我就去给人家补课，你看行不？而且以后我成绩一旦下滑，我就不去补课。”
“哦。”
“就这么说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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