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黑暗的小巷里，五个老头拍额而庆。
灵头频频点着脑袋，语气中饱含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太好了，太好了，二公子终于不像叫花子了。”
抬起胳膊，用袖子沾着眼角的泪花：
“是啊是啊，二公子看那姑娘时，可色了！一瞅就不是叫花子干的事。”
灵耳仰着头，用力拽着耳朵：“听见了，听见了，我都听见了。二公子答应给那个女的当男友了，还要请她吃饭呢。”
灵鼻深深的抽了鼻孔，猛的吸了口气，脸上满是心旷神怡：“对了对了，这的确是纨绔的味道！”
灵嘴张着嘴巴不停的点头，口中更是赞叹不断：“二公子就二公子呀，不愧是宋家的子弟，这么快就进了状态，好好好，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成为东篱第一纨绔了。”
灵头一愣：“第一纨绔？”
灵耳停下了动作：“是啊！二公子目前的状态，能当纨绔就不错了，还第一？”
灵眼跟着摇头：“我觉得也不大行！”
灵鼻抽了抽鼻子：“二公子身上有些纨绔的味道不假，可也不是很足呀！第一恐怕有难度。”
灵嘴嘴巴一撇，摆出一副我鄙视你们的模样：“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告诉你们，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纨绔，重点不是他会不会花灵石，而是他有没有那么多灵石。你们想想，整个东篱，有比咱们宋家家业大的吗？”
四个老头面面相觑，一起摇头。
这个灵嘴没吹牛，真的没有。
事实上，就是东篱国所有的宗门加起来，也不及宋家之万一。
见四个哥哥没有异议，灵嘴那叫一个得意，咧着嘴巴笑了笑道：
“对嘛，有这么强大的后盾在，第一纨绔的称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嘛！”
灵头点了点脑袋，又摇了摇头：
“老五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二公子不愿意离开不周山，说什么也不肯公开身份，咱们若是把动静搞大了，只怕......”
灵眼、灵耳、灵鼻纷纷表示赞同。
是啊！
不当第一纨绔，充其量也就是少点面子。
别看二公子是个废柴，可宋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却很用心。
天荒第一宗门，让一个孙子，亲的，吃了那么多的苦........那股愧疚，绝对不是灵石能补偿过来的。
若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五个人过来护着他。
若是被记恨了，见了面再给上点眼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灵嘴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只是嘴上不愿意服输。
开玩笑，我老人家可是嘴巴所化，别的输给你们无所谓，耍嘴皮子那是万万输不得的。
俩眼一瞪：“谁告诉你们当第一纨绔，就非得暴露身份了？二公子不说，就是传到紫阳宗，他那帮师兄师弟的敢信吗？”
这个！
灵头有些犹豫了。
是啊！
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做的事情也不少了。
可自始至终，敢于相信自家二公子不是穷鬼的，也就素夕一个。
连那个花千洛，被那么高逼格的请吃了饭，都不敢相信二公子是个宗门子弟。
只是，乍一听有些道理。
细一想，老觉得玄乎呢？
万一有信的咋整？
你背锅还是我背锅。
撕你的嘴，老子脸就不疼了嘛？
“五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二公子那性子，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自己说的靠不靠谱，灵嘴心里是有数的很，完全是在赌，胜算几乎是零。
听灵头这么一说，赶忙就坡下驴：“大哥说的事，此事确实急不得.......”
“快看快看！”灵嘴话还说完，灵眼突然蹦着喊了起来：“二公子旁边那个妞，真不错哎！”
四个老头一听，一齐朝灵眼竖起了中指。
灵头道：“二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干点人事行吗，老看人家小姑娘干嘛？”
灵眼急急分辨道：“可她的脸色，好忧郁啊！”
灵嘴一撇嘴巴：“干你屁事，她又不是咱们家二小姐。”
灵眼毫不气馁：“但是，她真的很漂亮呀！”
灵鼻扭头四十五度看天：“安知没有狐臭。”
灵眼用力把眼睛一瞪，眼珠子几乎弹出眼眶：“可二公子好象在看她呀！”
灵耳挖了挖耳朵：“就没听见二公子跟人家搭讪，你那么激动干嘛？”
灵眼把脚一跺：“二公子朝她走过去了，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好似要英雄救美。”
神马？
四个老头激动了。
咱们家二公子，那么废的柴，竟然也有英雄救美的时候。
脑袋一齐凑了过去：
“哪呢，让我看看。”
..............
宋笃鹤确实在向一个女孩靠近。
他正在那想自己的母亲，突然听见后面传来讥笑之声。
本以为，那帮人在笑话自己，可扭头看时，却发现她们的目标，是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穿的比自己好些，可也就是比自己好些而已。
说直白点，自己的衣服，满是窟窿。
而她的，却打满了补丁。
能证明的，不是她比自己生活好，只能说明，人家比自己勤快些。
有些面熟，好似见过，但绝对不是紫阳宗的弟子。
她的身边，围着一堆穿着艳丽的小姑娘。她们倒是面熟的很，一瞅就是紫阳宗的。
她们好似很不高兴，那个女孩站在自己的前面，嘴巴里，不停地说着刻薄的话：
“穷成这副德性，还跑来买烤鹅腿，你这是有多虚荣。”
“就是就是！一点也不知道体恤自己的爹娘。”
“别人是穷的有志气，你倒好，穷的有品位。也不看看那价格，是你爹娘能承担的起的嘛？”
“有灵石买烧鹅腿，还不如去换身皮。瞅你那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也敢出来见人。”
语言相当的辛辣，宋笃鹤听着都觉得扎心。
怜悯的目光不自觉的朝那女孩瞅了过去。
她个头不高，身体瘦弱，漂亮的脸蛋挂满了悲愤，倔强的眼睛闪着泪花，双手紧紧的握着，手指用力的掐入肉中，把指甲都挤成了白色。
悲愤、不屈，却因自惭而表现出的懦弱，在她身上表露的一览无余，像极了在紫阳宗混日子的自己，忍不住抬腿朝那女孩走去。
耳边，讥讽之声依旧连绵不绝：
“王雨婷，你前天给紫阳宗送菜，还说自己穷，哭鼻子抹泪的求着多给你点灵石，怎么一转身，就跑来吃烤鹅腿了，发财了？”
“就是就是，现在有些人呐就那样！要灵石的时候，不知道脸是啥，拿了灵石以后，脸不知道是啥......厚的比不周山都宽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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