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去对面商超买些东西。”秦南城从房间的衣柜里取出她留下的衣服,递给她,要她换上。
这里五年没人住,她以为至少会布满灰尘,或者面目全非,可都没有。
“秦南城,这出租屋你是什么时候买下的?”苏荞接过他手里的衣物,忍不住问。
秦南城又拿过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随意的搭在脖颈上,一条放在了她被浸湿的头发上,慢慢的揉搓着,替她擦着发。
“回国的第二天。”他回答。
苏荞诧异,“你从哪来的钱?”
“炒股。”他回答。
苏荞从认识秦南城开始就知道,他业余有个爱好,就是炒股。
只不过那时钱投的不多,赔的多,赚的少,怎么会在回国的第二天,就可以赚到那么多。
“运气罢了。”他淡淡的解释,似乎不想过多的说这些。
苏荞沉默,感觉他有力的大手抓着毛巾却温柔的擦拭她的头发。
“这个房子,你这几年都一直有叫人打扫?”她继续问,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她几乎一无所知。
也难怪,十七岁之前,她在父亲的庇护下成长,十七岁之后,他又在秦南城的庇护下成长,二十二岁之前的人生,她过的一帆风顺,所以在他提出分手离婚,甚至打掉孩子的时候,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有了别人。
所以在知道了他初恋情人,恰恰是她的表姐苏韵时,她度过了人生很艰难的一段时光。
也是第一次知道,人可以翻脸便无情。
只是后来两人彻底分开,她又一次选择回到墨尔本,独立的生活时,她脑海里总是想不通他的突然转变。
若说他不爱她,他在澳洲时对自己的好和宠溺简直就像对深爱的女人一样。
若说他爱她,离婚时,话又说的那么决绝。
她想不通,这个疑问在心里越积压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她意念,所以在重遇他时,她很想问问他,也因此,才会生出后来的这许多纠缠。
“嗯,有个阿姨,每周一三五来打扫。”他点头。
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停,他拿下她头上的毛巾,“去换衣服吧,我们去商超买些东西,明天我们要聊很久很久,没时间出门吃饭,也没时间去逛超市,今晚干脆把明天的温饱大计解决。”
苏荞点头,虽然又困又冷,但是也很饿,飞机上的午饭快餐并不是十分合她的胃口,吃的不多,胃里早就空空如也,又因为刚刚和他在雨中纠缠了一会,体力早已不支,如果不是他提,她或许还感觉不到饿,可他一提,瞬间就感觉腿上饿的无力了。
换上衣服后,她走出浴室,男人也已经换好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物。
是五年前两人一同逛街时,买的情侣休闲套装,他刚刚给她递衣物,让她换上的也是这套情侣休闲套装,他刚刚并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她又只知道自己换上的是这身,没想到他换上的也是这身。
他正双手抄兜在浴室外来回踱步,看见她出来,立刻停住了脚步。
也许是这身衣服太有纪念意义,也或许是这一刻的灯光特别轻柔昏黄,两个人眼睛里都有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灯光下泛着光亮。
苏荞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仿似天生的衣服架子,一身简单的休闲套装穿在他的身上,硬生生的给人一种挺拔俊朗的感觉,也许是久居高位,自带那种强大的气场,使得他就算穿着休闲套装,也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和感和亲近感。
苏荞揪着身上的衣服,有些别扭,想去房间里的衣柜再找一身换上,男人却拉住她的手腕。
“只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苏荞,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快回。”
苏荞转念一想,觉得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况且,她又没真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心里这么想后,就坦然了许多。
两人步出房门,男人走在前面,苏荞习惯性的走在后面,这是旧楼,楼道狭窄,男人高大的身子几乎就可以占满整个横切面。
他并没有换上休闲鞋,还是之前的高级皮鞋,休闲套装配上高级皮鞋,有一种雅致的深幽感。
苏荞刚刚穿的是一双帆布鞋,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临出门前,她换上了一双坡跟凉鞋,秦南城的高级皮鞋声是沉重的,而她的凉鞋声是轻盈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明显差异。
到了一楼楼口,秦南城走出去,撑起黑色的大伞,他站在伞下等她。
苏荞是个比较懒的人,尤其在化妆和背伞的事情上。
以前,她时常遇上下雨,没带伞时,都会打电话向秦南城求救,等到秦南城从学校赶来时,通常都是一两个小时后了,她或站在路边避雨,或者找个公共场合避雨,每次他赶来时脸色都不是很好,因为她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苏荞,如果将来没有我,你该怎么办?下雨也不带伞吗?”
那时的苏荞以为她会一生一世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怎么会没有你,我们要永远永远都在一起,你也要永远永远做我的送伞使者。”
天真又可爱,清纯又妩媚,每每这时,他都会俯身吻住她的唇,不管在大街上还是在公共场合,有一次,他甚至当着那么多外国人的面,吻了她足足二十分钟。
他们外国人的眼中,东方人并不开放,经过他们两人的演绎,他们彻底对东方人改观了。
她在众多的口哨声中,含羞紧闭双眸,死死的躲在他的怀里。
周围的起哄声,鼓掌声,会随着她的躲避而越来越大,直到男人的唇再次袭来,那些声音才渐渐陨没。
青春里带着色彩的片段,就像是甘醇的美酒,只要闻一下看一眼,就会被它的美迷醉。
从这以后,秦南城只备一把伞,无论她在哪,只要被雨隔住了,他都会去接她,而他也再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怨言。
苏荞刚刚和他撑着一把伞从出租外走回来,却不想再和他撑着一把伞从出租屋走出去,可她翻遍了整个出租屋,也没有找到另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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