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晟来之前，就猜测徐正国会不会说这样的话，果然——
“爸，我不想跟徐嫣然离婚，她，挺好的。”正如韩尔雅所说，徐嫣然的某个形态，真的跟苏绵很像很像。
他跟苏绵已经没有希望，找个跟她神态接近的，也不错，至少空荡荡的心口，能够填满一些。
徐正国惊讶，他以为方墨晟会迫不及待地跟徐嫣然离婚的。
毕竟，他心里爱的一直是苏绵。
“那也行，只要是你的选择，爸都尊重。”徐正国看到佣人正在端菜，便道：“吃过早饭吗？没吃的话，留下来吃点儿，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方墨晟“嗯”一声，跟着徐正国去了饭厅，见到穆美音，他礼貌地点了点头，穆美音客气地招呼他坐下。
穆美音一直在西城，方墨晟的事情她都清楚。
以前跟现在相比，变化真的是很大了。
徐正国察觉到穆美音对方墨晟的观察，喝了口粥问：“阿音，你一直看着墨晟做什么？”
穆美音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现在比以前有英气多了。”
以前的方墨晟斯斯文文的，虽然挺帅，但看着弱不禁风的。
而现在……浑身充满肌肉，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更有种肃杀之感，叫人望而却步，轻易不敢招惹的。
方墨晟微微勾唇，“我喜欢现在的样子。”
徐正国拍拍方墨晟的肩膀，“卧薪尝胆，什么事，都不要急。”
“爸，我知道！”徐正国是怕他报仇心切，一时乱了分寸，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叮嘱他一下。
＊
顾氏的负面新闻，在顾延霆举行记者招待会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军区医院的医闹，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嚣张。
苏绵的孕吐，也越老越严重。
最开始，只有早上恶心，现在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犯恶心。
顾延霆看着不过几天的功夫，苏绵脸上的肉就少了，心疼得不行。
所以，每天中午，都会去军区医院看苏绵。
“绵绵，今天吐了几次？”住院部花园里，顾延霆陪着苏绵一起坐在凳子上晒太阳。
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特别的暖和，让人暖洋洋的，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苏绵比了个手势，顾延霆皱眉，“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开的药一点儿用都没有？”
光是一个上午，就吐了八次，那不是在吐，就是在吐的路上。
顾延霆捧着苏绵的脸，细细地看着，“绵绵，辛苦你了。”
苏绵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辛不辛苦的，大多数的孕妇，都必经这个阶段，我可能只是比其他人严重了一点儿。”
她说的越是轻松，越是不在意，顾延霆越心疼，越愧疚。
“绵绵，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买！”她的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早上在家里也只是喝了一碗白粥，中午家里人倒是会送饭菜过来，但依照她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也吃不下去多少。
苏绵想了想，“我想吃梅子，好酸好酸的那样。”
光是想想，嘴巴里唾液就飞速地分泌。
“好，我们这就去买！”顾延霆拉着苏绵离开医院，准备去逛超市。
俩人走到门口，迎面碰到来医闹的人群，这些人手上拿着工具，举着横幅，浩浩荡荡地。
顾延霆担心他们会碰到苏绵，连忙将苏绵紧紧护在怀里，站定到旁边。
“绵绵，这种情况每天都有？”他望着已经走进门诊的医闹人群，眉宇紧蹙。
苏绵“嗯”一声，“是啊，每天都会来好几批人，报警也没用，昨天还打伤了好几个护士呢。”
光脚的不怕穿鞋，这些来医闹的人，也不怕聚众闹事拘留，完全无所谓的模样。
顾延霆搂紧苏绵，“绵绵，你以后看到这些人，一定要离得远远的，知道吗？他们闹他们的，不关我们的事，就算出了事，医院也会管，轮不到你这个小医生出头，听到没？”
“听到了，我一定离得远远的，绝对不去凑热闹。”苏绵知道顾延霆是在担心她，抓住他的大掌，很真诚地回答他。
得到保证的顾延霆仍旧不放心，吐槽道：“斯聿这个主任到底是怎么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难道不知道想办法处理吗？”
怎么没想办法，光保安就多了很多，可有什么用呢？
医院是个公开的地方，你要设门卡，也不现实啊！
苏绵抿嘴没有接话，默默地听着顾延霆讲话，一直到超市，苏绵才拍拍他的手臂，“给我找梅子！”
顾延霆注意力转移，扫了一眼挂在上面的牌子，带着苏绵直奔干果零食区。
一排货架上，摆了许多种梅子，苏绵挨个看了一遍，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顾延霆摸摸她的嘴角，然后每样梅子拿了一个。
结完账，苏绵迫不及待打开一盒，吃了一颗，摇头，“不够酸！”
扔掉，拿出另一盒，长了一颗，“好甜啊！”
苏绵就站在路中央，开始拆盒子，顾延霆失笑，揽着她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开始帮她拆梅子。
“太甜啦！”
“有点儿酸，但不够味儿！”
“这个完全没味道！”
……
将买来的梅子全都尝了一遍，苏绵小脸垮下来，“都不够酸！”
“……”顾延霆看着塑料袋里散乱的梅子，问：“要不，我们再去别的超市逛逛？”
“算了，不用了！”苏绵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梅子，“这个其实也还可以！”但没达到苏绵要的酸度。
看看时间，快到上班的点了，“我们回去吧！”
苏绵下午还有查房，还有两个预约的病人要看。
顾延霆牵着她的手离开，经过垃圾桶时，想把梅子扔掉，苏绵阻止他，“我拿回去给同事他们吃吧！”
“这些拿回去，她们就能猜到你怀孕了。”
“吐了这么久，她们早就猜到了，还瞒什么！”苏绵捞过袋子，自己拎在手里，“我到了，你快回公司吧！”堂堂一个总裁，总是带头早退迟到，影响多不好。
“我跟你一起进去，正好我找斯聿有事。”顾延霆重新拿过袋子，经过门诊时，看到地面的凌乱，眼底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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