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苏绵迟疑几秒的回答，换来顾延霆自我的冷嘲，“在你心里恐怕就是这么认为的吧，不然为什么你连斯聿的话都不相信了？”
顾延霆松开她，失望之极地倒退一步，“以前你跟方墨晟在一起时，方墨晟那样骗你，你都还是相信他，到了我这儿，连一半信任都没有。苏绵，在你心里，是不是方墨晟的地位还是比我重要？正如他所说的，我永远也代替不了他，毕竟，青葱年华的爱情，青春美好，让人难忘啊！”
“那卫冉静呢？你口口声声说没有跟她吻过，可为什么卫冉静会怀孕？没碰她，她的孩子是哪里来的？顾延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一直都在。”苏绵红着眼反驳。
“怀孕？”顾延霆哈哈大笑两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出轨的渣男，多一项少一项，对我来说，已经不在乎了。”
他冷凝着目光觑了一眼苏绵，迈着大步离开。
空荡荡的楼层，只剩苏绵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
微风拂过轻纱飘荡进来，丝丝的凉意侵袭着皮肤，冷，好冷，整颗心好像浸在冰水中，寒冷彻骨。
一直候在门口的服务员犹疑了会儿，还是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接下来的项目还要进行吗？”
苏绵闭了闭眼，深呼吸几下后，扯了椅子坐下，“进行吧！”
她想知道顾延霆究竟还为她准备了什么。
瞥着桌上的相片，苏绵攥起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她是相信顾延霆的，但在这之前，她为什么会怀疑、心存不安，都是因为自卑作祟。
她没有安全感，百般呵护着俩人的感情，只是两人的感情，像是易碎的灯盏，外人轻轻一拨弄，便会来回晃荡，随时都有掉落砸碎的可能。
就这样吧！
离开她，顾延霆可以找到更好，跟他更般配的女人。
思绪间，服务员推着蛋糕进来，蛋糕上是俩人脸贴脸的照片，一旁的蜡烛上，还吊着一个闪着光芒的钻戒。
拿起一看，钻戒的内圈上，刻着俩人名字的缩写。与此同时，前面舞台突然亮起一个大屏幕，几秒的雪花后，顾延霆出现在屏幕上，旁边响着他兄弟的催促声。
他似乎不善于对着屏幕说话，菲薄的唇绷得紧紧的，直到穆斯聿威胁他，再不说就要把偷偷准备过生日这件事告诉她，他才启唇叫了声：“苏绵，绵绵！”
“今天，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往后，我还会陪着你过每一个生日。不，下辈子，每个轮回我都想要陪你过。斯聿说每个女人都喜欢男朋友求婚，我们当初是直接领的证，也就是说我还差你一个正式的求婚。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想问，绵绵，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就点头，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可能了。”
啪地一声，视频黑下去。
苏绵笑了出来，笑过之后，便双手捂着脸，低声哭泣。
“小姐，还有最后一个活动，你要参加吗？”
这座酒店，连接了通往山上的滑车，顾延霆已经预定了山上的套房，整个落地透明玻璃窗，仰躺着，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灿烂，伸出手去，好像可以摘星辰。
“不用了。”苏绵把戒指放在桌上，便离开了酒店。
门口停着的宾利，早已不见，苏绵只能打车回去。
她报的是龙九月住处的地址。
到了门口，她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龙九月的声音传来：“谁啊？”
“月月，是我！”
“……绵绵？啊……你等会儿啊，我刚洗完澡，要穿衣服。”隐约地，可以听见里面慌乱的声音，甚至砰地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坠在地上。
“月月，你没事吧？”
龙九月没回答，约莫一分钟后，门开了。
“绵绵，今天不是你生日么？怎么没跟顾延他在一起？”龙九月两颊酡红，娇媚的眼中水光浮动，眼周宛若桃花，粉嫩无比。
月月竟然没第一时间请她进门！
苏绵视线下移，落在了玄关口那双男鞋上面，“正好经过这儿，上来跟你打个招呼，拜拜！”
房间里有人，还是男人，难怪月月那么慌忙！
只是那双鞋……有点儿眼熟！
心情很不好，想不起来后，苏绵便不再想，打车去了军区医院的宿舍。
幸运的是，室友今天要值夜班，宿舍里只有苏绵一个人。
苏绵没开灯，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屈膝，双手环抱着，脸埋在膝盖上。
力气好似被抽干，连呼吸都觉得累。
阳台上，月光洒落进来，铺在光洁的地板上，好像被打碎的宝石，盈盈闪光。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双腿开始发麻，针扎蚂蚁咬似的。
苏绵撑着床板站起来，想去开灯，电话突然响起来。
穆斯聿打来的。
苏绵犹疑了会儿，还是按了接听键。
“嫂子，延霆喝醉了，在这儿撒酒疯呢，我们制不服他，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啊？”
“你带他回……”
顾延霆的声音突然响起：“苏绵是吗？告诉你老子根本……根本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伤老子的心？好好帮你准备生日，你却说离婚，好啊，离啊，离就离，你是个二婚，看还有谁敢要。我就不信老子离了你，还不能活了。”
顾延霆颠三倒四说着胡话，眼见着还要说出更口无遮拦的话，穆斯聿赶忙夺过电话，“嫂子，延霆喝了好多酒，说胡话呢，你别当真。我们现在在XX会所，你快点来啊，你要是不来，我们就把他扔马路边了，说得出，做得到的。”
不待苏绵回答，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苏绵把手机扔在一旁，去了洗手间。
一番洗漱，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手机里进来一条穆斯聿的微信信息：“嫂子，我们走了。”
附带一张顾延霆独自一人躺在会所大厅的视频！
衬衫扣子开了三颗，露出精装有力的胸膛，一边的衣摆扯了出来，上面沾着红色的液体，应该是红酒。
最为重要的是，视频快结束的时候，还有个女人走了过去。
看那女人的打扮，像是在会所工作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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