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对于苏绵来说，是个艰难的日子。
大腿根部非常痛不算，还尿频尿急尿痛。
整整一个上午，苏绵不是在跑厕所，就是在跑厕所的路上。
同事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心的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苏绵推说吃坏东西，拉肚子。
要命啊！
为什么会这样？
苏绵真有种冲动，去妇科看一下。
可都是同事，她要一去，估摸着中午就沸沸扬扬传开了。
心情有些郁闷，导致顾延霆中午约她吃饭，她都冷冷的拒绝。
让她这么痛苦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苏绵磨着牙，刚写没两行字，又尿急。
可得忍着。
尿痛实在太难受，而且还有血。
终于挨到下班，苏绵准备回宿舍躺一下。
刚走出门诊部，就被匆匆跑进医院的人撞了下。
苏绵脚下一歪，差点栽到地上。
来找苏绵的顾延霆刚好看到这一幕，急色的跑过去，扶起她，“有没有摔到哪儿？”
苏绵摇了摇头，脑袋轰鸣了下，眼前一暗，昏了过去。
“苏绵，苏绵！”
耳畔，传来男人紧张的呼喊，苏绵缓缓睁开眼，抿出一丝笑意，“没事的，你别紧张！”
顾延霆抱着她往里跑，觑着她发白的小脸，心高高悬起。
他以为苏绵生病，要抱她去急诊科，苏绵扯了扯他的袖子，手按了按小腹处。
顾延霆恍然明白，抱着她去了妇科。
病床上，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正在给苏绵检查，帘子外，顾延霆立在那儿，脸颊紧绷，薄唇紧抿着。
好一会儿后，苏绵红着脸，垂着脑袋出来。
女医生刷刷地给苏绵开了一些药，然后说可以离开了。
顾延霆不放心，蹙着眉问：“医生，痛经的毛病能不能根治啊？”
苏绵：“……”
敢情是意会错了？
苏绵拽着他的衣摆，催他不要问了，赶紧走。
顾延霆攥住她的小手，不走，又重复了下刚刚的问题。
女医生看一眼羞涩的苏绵，推了推老花镜，“你这少年，她是伤口撕裂发炎导致的血糖低。现在的男人啊，光顾着自己爽快，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女人？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种事，怎么还跟小毛孩子一样，只会横冲直撞呢？”
“……”
顾延霆的俊脸霎时僵住。
他扭头看苏绵，苏绵小声道：“谁知道你想错了呢！”
苏绵说着，探出脑袋跟女医生道谢，然后拉着风中凌乱的高大男人离开。
走出老远，苏绵才呼了一口气。
顾延霆也反应过来了，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
刚刚她那样子，真是吓到他了。
却没想到是因为……
想到刚刚女医生的教训，顾延霆又尴尬又觉得受到了侮辱。
只会横冲直撞？不就是说他没有技巧吗？
这简直是对男人自尊的践踏！
顾延霆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早知道当年穆斯聿他们在看“动作”片时，他也应该观摩一下。
苏绵却以为他是愧疚，安慰道：“吃个消炎药，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顾延霆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正色道：“苏绵，下次要是不舒服，你要说出来，知道吗？”
苏绵“哦”一声，不想在公共场合讨论这种话题，于是说：“顾延霆，我饿了！”
女人仰着头，双眼晶亮润泽，似能柔化人心，顾延霆紧紧捏住她的手，“嗯，去吃饭。”
下午苏绵还要上班，所以俩人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简单地吃了一顿。
从餐厅出来后，警察局那边拨了电话过来。
说那四个混混已经找到了，但找到时，已经死了，所以方瑶瑶指证的苏绵买通人去侮辱她的事，已经没有任何证据。
并问他们，是否决定继续追责。
当然追究，持刀杀人，行凶未遂，就算方家再怎么疏通关系，方瑶瑶少说也要在牢里蹲三个月。
警察局内，警察挂断电话后，传达了顾延霆的意思。
方墨晟双手紧握，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韩尔雅却为方瑶瑶打抱不平：“怎么那四个人死得这么巧啊？肯定是有人心虚，怕查到他们，干脆杀人灭口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说着，扯了扯方墨晟的胳膊，“墨晟，瑶瑶被那样侮辱，你咽的下这口气么？这件事，明显是故意针对瑶瑶的，你难道真的要她蒙受冤屈坐牢吗？”
“而且，瑶瑶还等着我们救她出去呢。我上午去见她的时候，她说知道错了，就算是苏绵让人侮辱她，她也不应该持刀行凶，应该第一时间找警察，留证据。她还说，她好想你，好想方叔叔，好想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一起吃饭聊天。”
韩尔雅知道方墨晟的弱点，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心窝上。
“我会再想办法的。”俩人离开警察局，坐进车里后，方墨晟终于说了句话。
韩尔雅叹息一声，“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隐隐猜测到一个可能，韩尔雅皱眉问：“墨晟，你不会想要去求苏绵吧？”
调查这条路，已经断死了，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只能是苏绵那边。
方墨晟不语，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突起。
“墨晟，你不准去找苏绵。”说着这句，又觉得有种命令的强制性，韩尔雅又忙补了句：“而且你去找苏绵也没用，她是铁了心要瑶瑶坐牢的。”
“她那个人，从跟了顾延霆，底气就不一样了，见到方叔叔，也跟陌生人一样，一点儿礼貌都没有，怎么不想想，当时她念大学的学费，还是方家以助学金的名义资助的呢。”
“瑶瑶告诉你这些的？”方墨晟拧眉，颧骨抖了抖。
韩尔雅没否认，“墨晟，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只是替方家不平罢了。”
话毕，握住方墨晟的手，红着眼眶委屈地看着他，“墨晟，她已经结婚了，你忘掉她好不好？”
方墨晟目视着前方，良久，点了点头。
已经再回不去，何必再纠缠，徒增烦恼？
深吸一口气，方墨晟启动车子。
而韩尔雅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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