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清理好，苏绵去洗了把手，出来时，顾延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五分钟不到的功夫！
苏绵放轻脚步走过去，没敢坐下，怕惊动到他。
只弯着腰，凑近看他的脸庞。
鼻梁高挺，睫毛很长很密，因为仰头的缘故，额际的碎发微微往后走，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之前没发现的美人尖。
苏绵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还没触碰到，咔哒一声，门开。
瞬间，苏绵站直，瞥见张着嘴要说话的穆斯聿，食指放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穆斯聿了然的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挪到办公桌那边。
还要上班，苏绵不能久待，拿上包包，苏绵用手势跟穆斯聿说了声，然后离开。
顾延霆醒来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他捏着眉心，四处扫了眼，瞥见正翘着二郎腿，在玩游戏的好友，哑声询问：“苏绵呢？”
穆斯聿嗤了一声，“醒来就找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儿子找妈呢，用得着这么腻歪么？”
顾延霆口渴，但又不想动，“给我倒杯水！”
“你丫的，我又不是你的佣人。”穆斯聿嘴上吐槽，行动却相反。
顾延霆喝了一杯水，把杯子递还给他，“再倒一杯！”
“卧槽！”穆斯聿给了他一个白眼，又去倒了一杯，“延霆啊，上次弄到的医疗数据，你到底干嘛了？”
顾延霆这次喝了一半，便放下杯子，他也不打算再瞒着穆斯聿，“方家，不过数据上面，有所改动。”
穆斯聿啧一声，“你这是要对付方家？”
“嗯！”
穆斯聿眼珠转了一圈儿，感叹道：“看来吃醋的女人可怕，吃醋的男人，更加可怕。”
顾延霆踹他一脚，抬脚往外走。
＊
病房里，经过一夜修养的杜婉凝已经醒来。
看到趴在床边的方宏达，她有些动容，可转念想到方瑶瑶的所作所为，以及方宏达对她百般的溺爱，那一点儿动容就立即消散。
她手撑着床，想坐起来，这一动作，惊醒了方宏达。
“婉凝，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一早买好的早餐放在床头，伸手一摸，发现凉了，方宏达端起，准备去热一下。
“宏达，你别折腾了，我不想吃。”杜婉凝朝他伸手，方宏达面露欣喜，忙握住她的手。
“婉凝，头疼不疼？哪里会不舒服吗？”
杜婉凝摇摇头，神情有些疲累，“宏达，瑶瑶昨晚来找过我。”
一句话出口，方宏达脸色剧变，“婉凝，你什么意思？”
杜婉凝神色淡漠，望着方宏达的眼神，再无情意，“瑶瑶如果不来，我那儿不会着火。”
方宏达瞪大眼，激动地拔高声音问：“火是瑶瑶放的？”
语气，带着质疑与怒气。
杜婉凝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宏达，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可以不追究瑶瑶的责任，不然……”
剩下的话，不用说，方宏达也能领会到意思。
方宏达眼神变得灰败，涩然地说：“婉凝，不要离婚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宏达，我只想离婚。”杜婉凝抽回手，背着方宏达躺下，不再理他。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方宏达叹了口气，拄着拐杖，颓败地离开。
正好方墨晟走过来，他怒声质问：“瑶瑶呢？她在哪儿？”
“爸，瑶瑶出事了，她现在在警察局。”方墨晟就是来告诉方宏达这件事的，好一起过去处理。
方宏达沉着一张脸，“她活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要害人性命。”
方墨晟惊讶方宏达知道方瑶瑶持刀行凶的事，“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警察局那边正等着我们过去。”
“孽障啊！”
俩人赶到警察局时，苏绵与顾延霆正在做笔录。
顾延霆衬衫一边缺了袖子，有些奇怪，不过看到他手臂上的伤，便也没人说什么。
方宏达看见苏绵与顾延霆，“这……”
不是火灾的事么？怎么还牵扯到苏绵与顾延霆？
方宏达疑惑之时，警察开口问：“是方瑶瑶的家属吗？”
方墨晟看了苏绵一眼，搀扶着方宏达过去，“是！”
“方瑶瑶持刀行凶未遂，受害者这边，已经决定追究责任，你们这边，自己看看能不能协调磋商一下。”
“什么？”方宏达震惊地目光扫向方墨晟，“瑶瑶持刀行凶？”
“对，方瑶瑶在军区医院，公然用刀攻击苏绵，苏绵手背上划伤一刀，顾延霆顾先生为救苏绵，手臂上也划伤一刀。当时很多人都目击到，现场还有视频。”警察解释着，顺带着把视频调出，给方宏达看。
这个视频，方墨晟早已看过，方宏达并没有，情绪一下变得十分激动。
“协调什么？不用协调，早就该让她蹲大牢，长长教训。”
方墨晟担心方宏达会晕过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爸，你先别激动，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顾延霆嗤一声，“来龙去脉就是你妹妹拿刀刺我老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刀子也就刺进去了。”
警察可不敢教训顾延霆，干咳一声，继续说：“事实就是顾先生说的那样。”
刚好探望完方瑶瑶出来的韩尔雅听见这句话，连忙走过来：“警察先生，瑶瑶平时虽然冲动了一点儿，但绝对不会做出持刀行凶的事情的。我刚刚进去看了她一眼，很不对劲儿，她的脖子上、手上、脚上都是青紫的痕迹，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给她检查一下。”
韩尔雅言外之意就是方瑶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持刀行凶，肯定是受了某种刺激，才会那么激动得拿刀想杀苏绵的。
方墨晟皱眉，“昨天瑶瑶不是在你那儿吗？”
“我让她住我那儿，她不肯，后来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有意无意地，韩尔雅的目光扫过苏绵，似在暗示警察什么。
顾延霆一个健步，挡在苏绵面前，“韩小姐，你这是什么眼神？”
韩尔雅扯了扯嘴角，站到方墨晟身边。
方墨晟也往前一步，与顾延霆对峙。
顾延霆昂着下巴，邪肆又淡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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