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衡连忙摇头,说他可没这么说过,不过就在于家置办丧事的时候,其他几大富豪家中也纷纷出事,这该不会是巧合吧?只是听寿材店掌柜的意思,那些富豪大多死于几天前,那时咱们和于文都还在来长春的路上,仅此一点,于文的嫌疑就足以被洗脱的一干二净,这事到底有什么内在的关联,现在妄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于宅的大门,于是便收声不再讨论,还没等走到前厅,就远远的看到于文一头汗水的奔了过来,问他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这大半天的跑去了哪里?
正衡刚想胡乱编个行程糊弄一下,于文却先于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了前厅里,指着面前的棺材,说他家里出了大事,就等着正衡回来帮忙解决呢。正衡一头雾水,定睛看那棺材的盖板,不知被谁推开了一角,除此之外,就再无半点可疑之处,于文如此神不守舍,不知所为何事?
于文一脸焦急,可事出有因,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所以他只好耐着性子,从头讲起:
原来在接近晌午的时候,正衡和夏侯谁离开了于家后,于文便想着到自己的房间里小憩一下。天气炎热,加之这些天为丧事奔波,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下人拍门吵醒。下人们各个惊慌失措的样子,可于文问了半天,也没从他们的叙述中,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随着他们的指引,从后屋走到了灵堂上。
灵堂上那些念经诵佛的和尚们,早就不见了踪影,法器丢的满地都是,看来是被什么吓跑的。于文四下里望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何异常,直到视线落在了棺材上,这才不由得也是脊背一凉,明白过来,原来,棺材的盖板不知什么时候被挪开了一角,此时正有一只毛茸茸的手,自里而外的搭在上面,也不动弹分毫,场面煞是诡异……
于文好歹也算是出自盗墓世家,这样的场面纵使骇人,可以不足以令他手足无措。他定了定神,望着厅外正是艳阳当空,便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刚走了几步,之前搭在棺材上的那只手,竟然忽的一下,又缩了回去。
见此情景,身后得下人们算是炸开了锅,胆子大的立刻就尖叫着朝门外奔逃而去,胆子小的干脆就瘫倒在地上,一时间场面混乱得无以复加。于文本就心中忐忑,被他们这么一闹,也有些发虚,只好借着停下脚步,大声训斥着他们的档口,多少算是给自己提了些许气力,于是他硬着头皮,们的向前走了几步,垫起脚,朝着棺材的里面就扫了那么一眼。
这一看之下,于文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得棺材里面,竟然好像有具尸体……
听于文讲到这里,原本还挺有兴致的夏侯水发出“咳”的一声,颇为不满地说,还当有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棺材里的可不就是尸体么,至于一惊一乍的?
于文一脑袋的汗水,故意压低着生意说:“别人不明就里,你们难道两兄弟还不知道?俺爹死在东陵里,尸首到最后也没再寻到,至于俺弟,生前变成了丧尸,如果将他的尸体掩埋,难保以后不出什么乱子,所以咱们一回来,我就命人把他火化了。这灵堂里的棺材只是摆摆样子罢了,说到底就是想弄个衣冠冢而已,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把盖板钉死,谁承想里面会忽然凭空冒出个死人来,你们说这事怪是不怪?”
经于文这么一说,正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古怪程度,忍不住向着棺材的方向瞥了一眼。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于文说这事发生在晌午,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先不说棺材里的尸体从何而来,于家都没有纵容他就这么躺在里面的道理,就算是已经尸变,凭着于文的身手,对付起来应该也绰绰有余,现时他如此表现,莫不是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于文说他当时的确觉得有些奇怪,可也谈不上惧怕,命下人从墙上取下宝剑,抽剑在手仗剑而行,几步就折返回到了棺材边上,只见里面几乎全被一张黑布盖住,鼓囊囊确是个蜷曲着的人形。于文探出手,用剑尖小心翼翼的勾住黑布的一角,继而手腕猛地一抖,就把整块黑布连带着挑到了半空中,同时向后退了半步,满心戒备着躲藏在其中东西突然冲将出来……
黑布在空中缓缓落下,却并未见有事情发生,于文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里面真有一具尸体,只不过没有穿着衣衫,从头到脚全是黑黢黢的长毛,犹如巨猿一样,让人乍看之下,很难分辨出具体的样貌。
不过总的来说,既然只是具尸化了的的尸体,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于文半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这才转过身,将那几个魂不守舍的下人训斥了一番,再问他们何时以及是谁最先发现的古怪,可不管如何回忆,最终也没从中得出任何确切的说法,只好权且作罢。
无论如何,那具凭空而来的尸体总不能任其一直留在棺材里,于文让两个胆子大的下人,将其抬了出来拖到后院,就着之前火化于武的炉子一起烧掉。
两个下人仗着于文在一旁壮胆,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尸体从棺材半敞着的头上拖拽了出来,朝向后院送去。于文怕尸体在火化前再次诈尸,便端着宝剑,一路护送着他们,直到亲眼见着干柴堆燃起火焰,瞬间就把尸体烧成灰烬,这才舒了口气,回到了灵堂中。
经历了这番波折,于文只感到口干舌燥,命人端来了茶盏,一边品茗休憩,一边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了几遍,可这事发生得实在没有缘由,任谁也不可能会有半点头绪,正烦躁的时候,忽然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吓得他险些把茶杯掉在地上,抬起头四下找寻,很快就将视线再次落在了那口棺材上……
虽然开始还有几分不敢相信,可随即又依次传来了几次声响,一下下的分外清晰,于文据此很快就确定,声响就是从棺材里面发出来的,就好像有人在不停地敲击着内侧的盖板一样。
于文下意识重又将宝剑搂在怀中,心想方才一时大意,只顾着把先前那具尸体弄出来,没想到棺材里面还藏着一个,这次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他稳步上前,就等着足够近了,一脚将棺盖踢翻,无论藏在里面的是什么东西,都先砍上两剑再说。
然而,就在于文刚要按照计划行动的一瞬间,棺材盖板忽然猛地向上一鼓,还未等落回原处,就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前端那个敞口“嗖”的一下窜了出来,一蹦到半空中,抱住房屋的大梁,倒悬着身体,手脚并用,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于文都没看清楚拿东西的容貌,只隐约觉得和先才火化的那个僵尸有些相似。问题是于家深宅大院,这次被它跑了,在想找寻可就难了。于文赶紧动员所有的下人,在接下来的的时间里,几乎将整座宅院都翻过来了,却始终都没寻到半点踪迹,随着太阳西斜日色渐沉,下人之间逐渐生出流言,越发使得气氛紧张恐怖起来。
于文初掌于家大权,人单力孤,一时还真无法驾驭,这事说到底都是由那口棺材里忽然多出来的僵尸所引发,因此他就想着,只要能把它捉住烧掉,一切就都会归于平静,既然下人们都不善此道,可不是还另有两个行家里手能够帮忙嘛……
于文说到这里,夏侯水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脑筋一转,就想着在应承之前,是该先将此事渲染的严重一点,这样一旦功成,于文也就不好意思让他们空手而归了。可还没等他漫天要价,正衡却先一步对于文说,找人先不着急,充其量不过是个尸化的死人而已,谅他也不能闹出多大的事端,不过这事来的突然,有件更为紧迫的事需要先行考虑清楚,就是这两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来历?
见于文和夏侯水都一愣,正衡这才继续说:
“无论死尸也好,僵尸也罢,都不会无中生有,我琢磨着,他们之所以出现,或许和于武有关——你们还记不记得,在东陵的时候,于武是被一种怪光照射到身体,继而发生了尸变,变成丧尸的。金不二曾经说过,丧尸是七魄中的蜚毒之魄尸化而成,集合了人身体上所有的毒素,可以通过噬咬将这些毒素传播开来,令活人也变成丧尸。于武虽然已死,可体内的毒素一直存在,如果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他人的身体,这可能就是那两个尸体最初的来源所在了,所以要我说,还是先彻查于家上下的人口,看看到底是少了谁,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人,也有将要尸化的危险,这才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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