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镇上的前夜,与陈池身上流完汗后,软在陈池怀里,小声说:“明天我就过去了,家里的孩子你可要看好了,出了什么事儿先把事情解决了再动手,咱们家你唱黑脸,我唱白脸。”
陈池抱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碾着她乌黑的发,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听到沈玲拢耳朵里,那是明晃晃的敷衍。
她不高兴的撑起身体,瞪了陈池一眼:“我给你说话,你究竟听进去没有,我怎么感觉你跟睡着了一样?”
陈池哪儿睡了?他只不过事后想抱着沈玲拢温存,静静的不讲话,两人抱在一起,恍若天长地久。
他有些无奈的抱住了沈玲拢,让她好好躺在自个怀里后说:“我听见了,这不一定有的事儿,非要在今天说吗?”
沈玲拢一听,觉得这男人根本没讲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便是忍不住啰嗦道:“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知道吗?”
陈池不讲话,就抱着沈玲拢一动不动。
沈玲拢本欲挣扎起来,与他好生说道,谁晓得竟是被陈池抱得动弹不得,明显的不让她多话了。
这一行为太过于奇怪了,太反常了。
似不太高兴。
沈玲拢老实给陈池抱着,等了一会儿,在陈池起身去打水过来与她洗漱的时候,沈玲拢才是小声问:“你这怎么了?不高兴?”
陈池顿了一下,将毛巾一拧,递给她后说:“没有,擦好了睡觉。”
沈玲拢擦干净以后,毛巾一甩,扔进了水盆里,里头的水溅了出来。
这明显的是对陈池的反应表现不喜了,陈池就受着,声都不叽的收拾残局,重新回到房里以后,沈玲拢已经穿好睡衣了,正对着房门坐在床沿。
看她这态度,陈池叹了口气,走过去说:“睡着,睡着我给你说,成了吧?”
沈玲拢这时才露出笑脸。
但没曾想,一趟上去,陈池把灯给关了。
入夜就睁眼瞎的沈玲拢完全看不到陈池的面目,也就不能够根据他的脸色来判断他有没有撒谎,有没有胡说八道了。
沈玲拢挣扎了一下,陈池摁着她说:“我与你说实话,熄灯,是因为我不大好意思。”
不大好意思?
沈玲拢顿了一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刚才恩爱的时候都点着灯,没见不好意思?
虽是疑惑,但沈玲拢没插嘴,想了一下道:“成,你说。”
陈池沉默了好几分钟,等得沈玲拢都不太耐烦了的时候,陈池将沈玲拢摁在怀里,压着她哑声说:“你明日要走,炼钢厂那儿,都是男人。”
沈玲拢:“???”
“你怀疑我给你戴绿帽子?”
这会儿沈玲拢倒是没有因为陈池的怀疑而气愤,而觉得自个被轻贱了,而是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陈池并非意在不信任她,而是嫉妒。
他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不是个大男子该讲的,男子汉大丈夫,怀疑自个儿媳妇儿算个什么事儿啊?
陈池晓得这么想有毛病,但忍不住,因为他心里不舒坦。
而且讲出来,他心里还特别鄙视自个,所以才有了非要熄了灯才说。
陈池觉得给自个媳妇儿说这个,丢份。
沈玲拢听他说完,又感觉到他搂抱自个的力气重了好几分,这叫沈玲拢忍不住笑了起来。
起初还是闷笑,后来陈池恼羞成怒,闷声说了句:“别笑!”
这下子堵不住了,沈玲拢大笑出声。
把对面屋的孩子们都引过来了,大福在门口问:“爹,娘?你们干啥呢?”
陈池没好气道:“没什么,睡你的去!”
被骂了的大福还在外头哼哼,与殷拾小声讨论着:“我觉得他们在里面玩好玩的东西,小气,还偷偷摸摸的不让咱们一起玩。”
殷拾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倒是二福好心劝告道:“我劝你最好闭嘴,不然明天爹罚你。”
大福不以为然道:“我又没说错啥,罚我做什么?难不成爹娘他们玩的正起劲,我去敲门扰了好事儿?不过应该不要紧吧?咱们家……”
大概是关了门,后头的话沈玲拢就没听清。
不过就前面一点儿,也足矣让沈玲拢又笑起来了。
陈池脸烫的厉害,这乌漆嘛黑的屋里,若不是沈玲拢手摸到陈池的脸,铁定不知道他在脸红。
对此,沈玲拢没有拆穿,而是故意道:“你猜二福觉得咱们在干啥?”
陈池不作声。
沈玲拢故意逗他道:“肯定觉得咱们在恩爱。”
这个恩爱是动词。
陈池将沈玲拢搂得更紧了,他闷声道:“明天,我让他出来挨锤。”
“这可不成。”沈玲拢坚决反对出气形锤人,“人又没做错啥,你锤他干嘛?再说了,咱们家可是罚一人动全部的,你锤他一个人,不利于他们兄弟齐心。”
陈池想也不想道:“那就一起锤。”
沈玲拢反问:“你舍得锤家里的姑娘们啊?”
陈池不讲话,默认了舍不得。
瞧他这样,沈玲拢就觉得这人有意思。平日里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说一不二,严肃规己,标准的严父形象,可实际上这人对孩子属于慈父的那种,很容易舍不得。
更让沈玲拢觉得有趣的事儿,这个男人内外有点儿反差萌。
沈玲拢捏了捏陈池的耳朵,小声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喜欢你。”
陈池一顿,没想到在前头还在说孩子,沈玲拢下一句话能骤然变成与他示爱。
他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抱紧了沈玲拢。
沈玲拢晓得他是听见去了,但是依旧忍不住用脚踹了踹他的小腿,小声说:“我就不说些什么吗?”
缄默良久。
久到沈玲拢都觉得陈池不会说任何话,打算睡觉的时候,陈池冷不丁说:“我知道。”
沈玲拢被这三个字搞得有点儿小脾气了,她忍不住用手肘撞了陈池一下,嗔怪道:“真是不会说话!”
——
到夹竹镇的那天,是陈池亲自送过去的。
还特意请了一天假,给沈玲拢拿着行李箱,把人送到修建好的炼钢厂。
镇上的炼钢厂范围很大,占据了小半个镇子,而以前的酱料厂和炼钢厂比邻而居。
去炼钢厂的路上看到这个情况时,沈玲拢狠狠的拧起了眉头,觉得潘正立这事儿没考虑好。
不过她没立马说,一来潘正立不在身边,二来陈池急着给她把住的地方安置好。
炼钢厂有专门的宿舍,听说以后还会建家庭宿舍,让更多的人把炼钢厂当作家,更有归属感。
沈玲拢两口子先是找到了潘正立,由潘正立亲自带着去看了,但因男女宿舍没有完全分开,相隔比较近,陈池不同意沈玲拢住在这儿。
尤其是这边的澡堂是大澡堂,虽然男女分开,但隐私性不强,还与男宿舍那边相隔不远。
沈玲拢看过以后,也觉得这不太具有安全性。
尤其是现在女舍这边,就她一个女人。
最后沈玲拢没有住在女舍,而是到孟家和孟正安住一屋。
陈池在孟家磨蹭了好久,跟孟海洋说了老久的话,知道汽车站的车快要发了,他才是不怎么情愿的离开。
送他上车的沈玲拢没好气道:“我半个月就回去一趟,你墨迹什么呢?昨天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昨晚,沈玲拢跟他说,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他。
陈池顿了一下,看着沈玲拢又重复了一下昨晚的回答:“我知道。”
这一回不像昨天那么惜字如金了,停顿了片刻还加了一句:“我只是担心你。”
沈玲拢笑了起来说:“你不是让正邦正安,这几天都跟我一块儿吗?晚上我又不在炼钢厂,你担心什么?实在担心,你下周过来?我下下周回去?”
交替着见面,如此一周就可以见一次面,两个人却是隔半个月跑一次,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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